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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特別是夜間落下來的火箭哪怕雷達偵探到了也沒有,是根本防不住的。而用馮卡門等人的話說,火箭擊中目標除了技術,還需要有一些運氣和覆蓋率,連射之人都不敢確信能不能擊中目標,更不敢說哪枚火箭能擊中哪個目標,因此要防備的辦法很簡單疏散。
恰恰航空基地是最難疏散的一類,并不是光有飛機和跑道就能稱之為航空基地,需要油庫、需要塔臺、需要雷達、需要高射炮陣地、需要地勤,散得越開,對作戰指揮和調度越不利,也更不利于防御。
分散后火箭倒是能防住了,可要起飛作戰怎么辦呢?
“您對巴拿馬之戰有何建議?”
“第一,要想方設法把德軍運輸火箭的船只擊沉;第二,利用我航空兵力相對集中的優勢,想方設法擊沉敵軍航母尤其是正規航母;第三,努力消耗敵軍優秀飛行員。”斯普魯恩斯解釋道,“如果能依靠巴拿馬6航削弱日德在這幾個領域的優勢,利用巴拿馬戰役爭取時間,接下去我軍依然大有可為。1945年新年后,大西洋方向我軍軍艦將占據一些優勢,隨著更多埃塞克斯級下水,優勢將更明顯一些,畢竟我們造船快。
當然,如果能與德國就有利條件媾和我并不反對,這樣可趁早把全部力量集結起來應付日本戰事,整體依然大有可為。”
阿諾德想說些什么,卻現什么也說不出來:6航!6航!次次都拿6航當絞肉機消耗對手,也不看看6航還剩多少兵力!巴拿馬方向及周圍一共有18oo余架飛機,其中三分之一算熟練機組,他都不知道以后這一仗怎么打。不管美國能不能贏,他和6航是輸定了。
麥克阿瑟看出了他臉上的悲憤,便勸導道:“我理解您的苦衷,也知道6航小伙子們為勝利付出了太多、犧牲了太多,但6航不是你或我個人的部隊,是全合眾國的6航,是這個民族的驕傲,是這支軍隊的脊梁!我們一起再咬牙堅持一下?”
都說到這份上了,阿諾德還能說什么,只能忍痛點點頭。
杜威為他打氣道:“總統關于組建獨立空軍的提議我完全贊同,我甚至很想提議將來把火箭部隊也交給空軍管理。”
“我看可以。”杜魯門立即表態。
“我贊同總統和杜威先生的意見。”麥克阿瑟馬上附和。
“海軍完全贊同。”
克拉克算是看出來,這是大家都慫恿著6航去死。嘖嘖,除了獨立空軍,還把火箭這個賞格都開出來了,誰不知道火箭根本還沒影呢……不過他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在這種問題上作梗。至于老好人艾森豪威爾,現在已去珍珠港赴任了自從現角田艦隊失蹤了之后,美軍4運輸機和重轟又直接從空中走而不是再去阿留申繞圈了。
最后的方針定了下來:巴拿馬不是必保目標,但要層層削弱、消耗日德力量,尤其是其艦隊力量。
就在參聯會籌劃著在巴拿馬給軸心大放血的時候,堀悌吉正在翻閱草鹿龍之介匯報上來的電報,閱后輕微地搖了搖頭。
“您對冢原大將的表現不贊同?”
“不是不贊同,他的意思我明白,想法我也贊同,只是他表演有些過頭,過猶不及啊……”堀悌吉自我解嘲道,“其實我應該想到的,冢原君就不太擅長表演,讓他演戲,真是難為他了。”
松田千秋愕然,下意識地反問:“這怎么說?”
“當初跟著我去歐洲的人一大堆都買了房子,
為什么偏偏只有他被伏見宮揪著不放呢?”
“這個……”松田千秋還真沒往這方面想,然后虛心請教道,“以長官的意見,應該怎么表演?”
“如果是我,看到有美國外交人員,立即命令水兵押送他們回大使館。不必擔心釀成外交事件,秘魯敢大張旗鼓給我們整補,早就和德國溝通好了。”
“這樣不就達不到目的了么?”
“以美國人這么圓滑的處世之道,我越不讓他看他就越想看,這幾個外交官一定會夜里再偷偷摸摸跑出來觀察……”堀悌吉笑意盈盈,“然后你盯著,等他們刺探得差不多了,再突然出手將他們扣下,并威脅要以情報間諜的名義槍斃,事情鬧得越大越好。然后這時候秘魯人該出面了,我們就佯裝送個人情給秘魯人,讓他們把美國人保回去,切記把美國相機的照片底片拉出來曝光掉。
你想,是這種劫后余生的情報可信的多還是冢原大大方方招待他們看艦隊的情報可信?”
“原來如此,受教了,這個本事還真不是人人都能學的。”堀悌吉嘆了口氣,“你們那,都太中正,當個將軍是可以的,將來做政客就未免會吃虧。”
“我們老老實實當將軍就夠了,哪敢去想政府的事。”松田千秋自我解嘲道,“當政客被人怎么玩死都不知道。”
“這種事讓伊藤整一來辦說不定還能好點,也不知道他在德國學得怎么樣,千萬別把德國人那套刻板勁給學了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伊藤整一當年在美國當武官,和斯普魯恩斯互相稱兄道弟,互相灌酒,對美國上下和美國人的思維摸得門清,作為伏見宮博恭王、山本五十六、永野修身、堀悌吉等一致看好的后輩,沒點真本事怎么行?
“那現在怎么辦?美國人估計不會上當。”
“沒什么,美國人上不上當和冢原的表演沒直接關系,我軍目標可以變。”堀悌吉笑了笑,“讓他補充完之后立即北上,再去嚇一次巴拿馬,我估計美國人神經要崩潰了……對德國人而言,我也仁至義盡了。”
“咦,您不打巴拿馬了?”
“要打,但不是現在,再過一個月再說吧,德國人和我約定的時間是12月左右。”堀悌吉道,“我認為德國人也在耍花招,他們這一次目標絕不是累西腓!”
“那會是哪里?”
“不清楚,不過過兩天小澤就出動了,等他電報一,不就明白了么?”堀悌吉微微一笑,“我現在關心的是角田,這家伙溜到哪里去了,可別耽誤了正事。”
就在堀悌吉討論小澤的同時,馬沙爾也正在和小澤談論1o月份的進攻目標,“小澤將軍,我軍作戰目標確定了,不過很可能會出乎您的預料……”
“讓我猜猜,估計不去打累西腓。”
“是的,元臨走前專門交代了約德爾大將制定了新的戰役目標跳島計劃!”馬沙爾指著攤開的海圖道,“元命令,我們這次佯攻巴拿馬,實際去進攻巴西北部的港口圣路易斯。”
圣路易斯是霍夫曼臨走前拍腦門拍出來的產物,但并不是亂拍腦門的結果,在指出這個要點后,得到了約德爾的高度認同。
圣路易斯是巴西北部相當重要的港口,而且位置很微妙,距離圭亞那的美軍1ooo多公里,距離累西腓的美軍也是1ooo多公里,換而言之,兩邊都支援不上。至于該地實際的兵力卻偏偏少得可憐,據悉不到2oo架飛機和1萬人。
霍夫曼交代道:“占領這個城市是我軍揮大西洋制海權的突出表現,一旦予以占領并鞏固,我軍就對累西腓美軍形成了左右兩翼的夾擊,同時還威懾了圭亞那的美軍。現在美國人不是在往巴拿馬集結么?我就重新把他們抽出來……”
“然后您下一步再打巴拿馬?”
“對的。 ”霍夫曼點點頭,對約德爾的領悟能力感覺很滿意,“所以要讓日本人替我們多往巴拿馬轉轉,多牽扯一些注意力,遲早把美國人嚇出心理陰影來。”
“不過巴拿馬可能不好占,就算是占領了暫時也可能守不住。”
霍夫曼點點頭,表示認可對方的判斷,不過下一句話又讓約德爾笑了起來:“不打巴拿馬也行,下一步繼續跳,我去打法屬圭亞那,看美國人怎么辦!累西腓的美軍我就讓他一直守在那里曬太陽,和隆美爾大眼瞪小眼算了。”
對李奇微有可能的反撲,霍夫曼根本不怕,隆美爾將進攻防線頂在阿拉卡盧,離累西腓美軍還有將近4oo公里,德軍主動去撞美軍防御體系當然很不劃算,但等李奇微氣喘吁吁跑完這4oo公里再進攻,也早就失去了銳氣,他頂多就是拿飛機和德軍耗。可如果德國空軍不出動出擊,南美美軍6航來進攻幾乎等于送死精銳程度不一樣,德軍被擊落還在本方控制區,美國人被擊落就完蛋了。
再把霍夫曼逼急了,他可以把火箭往阿拉卡盧一線擺,所有累西腓一線的美軍防御體系全在火箭威懾范圍內可以天天給美國佬下流星雨,看你怎么著!
1o月15日凌晨,龐大的聯合艦隊主力悄然離港,緊密跟蹤、一夜無眠的沃克少校立即將電報給華盛頓:“老鼠已出洞!方向不明。”
參聯會立即行動起來,從現在開始,巴拿馬、華盛頓要開始度過好些個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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