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保險公司的職員已經(jīng)拍照存檔了,回去就申請理賠的事情,來的時候,保險公司的經(jīng)理明確表示,由於是我們警察部門,這次的事情會從快辦理。”
鐵幕和李暢來到樓下,看到奧迪車已經(jīng)洗刷乾淨,停放在車場裡,只是周鷗急衝衝把車開來,卻黯然離開,這次是真的傷害了一顆少女純真的心,鐵幕心裡暗暗嘆息,對李暢說道:“你給小鷗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兒了?別出了事,我就是死也彌補不了。”
李暢掛了電話說道:“小鷗說她已經(jīng)回到盛京了,讓我們不用等她。”
鐵幕搖搖頭說道:“王揚也走了,唉!都是我的錯,這兩個人的脾氣,都很有個性,比我還倔。”
回到盛京市,天已經(jīng)黑了,回到家裡,鐵幕這才發(fā)現(xiàn),王揚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帶走了,門鑰匙放在茶幾上,旁邊還有留下來的一封信,信裡面說,她跟著媽媽和弟弟回到重慶,以後,想他了,會提前聯(lián)繫,過來看他,沒事,就不要打擾她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空間,既然在一起很快樂,最好把這種快樂留下來,當做回憶最好,如果她繼續(xù)留下來,時間久了,朋友變成了仇人,兩個人都會覺得遺憾,用圓滿給這段感情劃上一個句號,是最好的選擇,人生太匆匆,及時行樂,纔是最好的出路。
鐵幕看著王揚留下來的信,心裡很是感慨,想到她是傅磬的朋友,給傅磬打電話:“傅磬,是我,嗯,王揚走了,回到重慶了,你放心,她沒事的,在重慶,會開始新的生活。”
“她曾經(jīng)給我打過電話,我都知道了,她讓我安慰安慰你,其實,我覺得,你不需要我的安慰,是不是?”
鐵幕覺察出傅磬對他有了怨氣,不安地扭了扭身體說道:“是的,我很好,你也保重,再見到王揚,替我問她好,就說,我會記著她,一輩子。”
“說這些,有用嗎?那些話,你拿去,騙騙小女孩吧。”
傅磬不等鐵幕再解釋,搶先掛了電話,坐在她身邊的王揚不滿地說道:“你用不著那麼對他吧?我看他現(xiàn)在真的有衆(zhòng)叛親離的感覺了,周鷗是傷心離開的,我雖然話說得圓滑,以他的脾氣,心裡一定會覺得內疚,你再那麼斥責他,會不會他想不開啊?”
“他?不會的,你當他的心是肉做的啊?你呀你,真拿你沒辦法,作爲你的朋友,我只能說,扔下就不要再去想了,想下去、放不下,受傷的只能是自己,何苦來哉?”頓了頓,傅磬繼續(xù)說道:“見了面,我替你出氣。”
“傅姐,你怎麼不明白我的心呢?我是真的愛他的,雖然他不愛我,我也不會因爲這件事讓他難過傷心,他的工作很特殊,不允許出現(xiàn)差錯,如果,再有一次在高速上飆車出了事,你讓我怎麼活?我都能放得下來,你怎麼還要替我揹著這段感情的包袱呢?”
“算了,怎麼說,都是你有理,你媽媽和弟弟已經(jīng)回去了?”
“嗯,我送他們上的火車,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錦州一帶了吧?不算啥,他們來了就是爲了散散心的,我的事,他們不知道,你也別說,要不,我媽媽那個人,知道我跟鐵哥上過牀,再分手,說不定鬧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傅磬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你呀,還是那麼癡情,我敢說,你們一定不會這麼就完了,現(xiàn)在是緣分不到,當有緣分的時候,趕也趕不走,小說,也不知道那個鐵布衫是這麼想的,這麼漂亮的一個小美人,也不動心,唉!都說豬油蒙了心,他現(xiàn)在就是豬油把眼睛矇住了,我倒是很期待,他將來找的女朋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敢打包票,一定是讓他伶著包,走到哪裡都對他呼來喝去的彪悍女人。”
王揚看著傅磬越說越興奮,開始手舞足蹈了,暗自搖頭不已,她可不認爲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妻子,從理智的角度看,鐵幕那樣的職業(yè),那麼暴烈的性格真的不適合自己,她需要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假,可是不願意過著早晚爲男人擔心的生活,說不定哪一天就出現(xiàn)一個驚天的大案,殺人、放火、陰謀,鐵幕熱衷的這些,王揚都不喜歡,她喜歡安靜地享受兩個人的世界,依偎在一起看夕陽,看海洋的寬廣無垠的壯麗。鐵幕喜歡的是征服,看到罪犯伏法,在激烈角逐的世界裡來往衝殺,做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鐵幕回到警局上班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來到刑事科才發(fā)現(xiàn)鍾英男坐在周鷗的座位上,盯著電腦看,邊看邊不時點頭,那麼虔誠那麼投入,像是在做一件神聖無比的事情。
鐵幕毫不客氣地敲了敲桌子說道:“哎哎,小鷗呢?”
鍾英男看到他,回頭眨巴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彷彿在辨認鐵幕究竟是誰,直到鐵幕很不耐煩了,這才說道:“你是說周鷗吧?她調走了,我調到刑事科,快點鼓掌歡迎吧。”
“什麼?”鐵幕吃驚的快要跳起來,看了看王布野那個屋子,頭兒還沒上班,這纔回頭對鍾英男說道:“你來幹嘛?你嫌害得我還不夠是不是?告訴你,趕快給我滾,哪兒來滾哪兒去,這裡是小姐呆的地兒嗎?”
“你說啥?”鍾英男跳起來,指著鐵幕的鼻子罵道:“你再給我不乾不淨地亂說,小心我撕你的臉。”說完張開兩隻手,揚了揚尖尖的指甲。
鐵幕嚇了一跳,退開幾步說道:“好好好,你潑婦,你厲害,我不跟你說,等頭兒來了,我跟他說,要留在刑事科也行,把兩萬元的酒水錢還給我。”
“酒水是你喝的,我一點沒喝,憑啥我出錢啊,你忘記了,你罵我、耍我。還說我是夢巴黎坐檯的小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夢巴黎出現(xiàn)過?你說,你說,你給我說說清楚。”
鍾英男步步緊逼,鐵幕步步後退,說伶牙俐齒,兩個鐵幕也不是鍾英男的對手,鐵幕忘記了,兩個人自打認識,的確是他的不對,可是,他是鍾英男的救命恩人啊,在疑犯的尖刀下救出了她,爲此鐵幕付出了一輛新車的代價,間接促使王揚和周鷗的先後離開,這一切都跟鍾英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繫,鐵幕從來沒想過自己是鍾英男的救命恩人,在他看來,那是他的本職工作,只有做好工作,沒有想到讓受害人感激自己。
直到鐵幕退出刑事科的大門,鍾英男才得意洋洋地鳴金收兵,看到鍾英男一步三晃的背影,鐵幕的心裡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剋星,自打看見她,鐵幕就沒好日子過,第一次靠欺騙才脫身的,第二次付出兩萬元的代價,第三次更慘,開槍殺人,視覺受到嚴重的刺激,長虹車撞得報廢。這一次見面,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
李暢興沖沖地進來,手裡還提著食盒,揚了揚,示意鐵幕吃早餐,鐵幕搖頭拒絕,別說已經(jīng)在王大爺?shù)脑绮弯佔映赃^了,沒吃也吃不下去了。
李暢見他不吃,把食盒拿到鍾英男辦公桌上,說道:“小鐘,早點買回來了,你點的青沙豆包,泰國米粥,水晶肘子,高羅鍋的燒餅。”
鐵幕斜眼瞅著他們,心想,你一個小姑娘,吃得下去這些東西嗎?撐得你肚子破了,省得我攆你離開,一轉念,自己對鍾英男是不是真的很刻薄啊?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樣下去,兩個人處在一個科室裡面,天天見面,心情不順,工作上配合不夠默契,對每個人的工作質量都有影響。
鍾英男果然吃不完這些食物,吃了一個豆沙包、一個水晶肘子就飽了,她當然不會傻到吃撐著了,把剩下的食物扔給李暢,李暢屁顛屁顛地跑去把剩下的食物扔進走廊裡的垃圾桶。
等李暢回來,鐵幕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她給你吃了啥**藥?讓你變成她的勤務兵了?以後,再也不要跟她有任何除了正經(jīng)工作之外的往來。”
李暢被他的火氣嚇了一跳,很吃驚地看著鐵幕,不知道他跟鍾英男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鍾英男也拍了一下桌子,指著鐵幕說道:“你有氣,衝我來,跟李暢發(fā)什麼脾氣?是男人的,就要冤有頭債有主,不要在背後搞小動作。”
鐵幕氣得幾乎要暈過去,鍾英男還真是他的剋星啊,有了這個潑婦的存在,自己的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王布野剛來到辦公室,鐵幕立刻找到他,正要說話,鍾英男也跟著進來,鐵幕把要說的話嚥進肚子裡,臉色難看地坐在沙發(fā)上,一聲不吭。
王布野看到鐵幕,心裡很高興,說道:“鐵幕,你終於上班了,小鐘也來了?很好,很好,小鐘這幾天天天盼著你能來上班,還說要請你吃飯,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把鍾英男安排在你這一組,你們在生命最危急的關頭認識的,那件案子乾得很漂亮,兩個人假戲假作,互相謾罵,吸引了疑犯的注意力,才能一槍斃命,那個疑犯已經(jīng)殺害了一名金店的職員,就是抓活的,也是死,死在現(xiàn)場,算是便宜他了,可是,鐵幕爲了這件事,受到刺激,毀了一輛車,真是可惜啊,你們也算是經(jīng)歷了生死考驗,以後,在工作中緊密配合,把我們的工作做到最好,有什麼問題沒有?”
鍾英男繃著臉沒說話,鐵幕仰天長嘆,剛纔他已經(jīng)想好了,與其把鍾英男攆走,不如留下來,只有留下來,才能慢慢折磨她,報仇嘛,沒有對自己的屬下下手更方便的條件了。
鐵幕對鍾英男笑了笑,伸手跟她握了握說道:“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說一句俗話,以前做的事,都是我的本職工作,救人於危難之中就是我們刑事科的職責所在,救了你,也是適逢其會,以後,我們會慢慢磨合,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希望小鐘多多指教。”
鍾英男驚詫地看著鐵幕,不曉得他的態(tài)度怎麼來了一個這麼大的轉變,看著他深邃的眼睛,心中隱隱覺得不妙。王布野站起來拍拍手說道:“好了,你們的見面方式儘管特別,都是在刑警的工作範圍內,嗯,周鷗跟鍾英男的工作對調了一下,是小鷗堅持要到交警中隊的,以後,我們刑事科的女警主要負責文職工作,出警和抓捕就不要出面了,這個世界還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做做後勤工作就可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