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妹妹,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這不是你的錯。你只要知道我們在這場戰(zhàn)爭中盡了自己每一份力,哪怕最終犧牲也是死得其所,便足夠了。至于那些野心家和****的想法,誰知道呢?戰(zhàn)爭兩端,永遠沒有真正無辜的人?!?
血色很早以前也跟斯娜莎一樣,是阿爾法特種部隊出身的王牌特種兵,后因為被軍方高層看中,破格進入國安部做了一名特工。
血色頭腦靈活,每每混入敵方高層為E國拿下了不少利益,逐漸也闖出了一番名堂。
可隨著他地位越來越高,每次去執(zhí)行的任務也越來越危險,而他身后的祖國高官們,欲望卻好像無休無止一般沒個盡頭,他突然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直到后來一次任務中又因為當局可笑的權衡,他失去了一直與自己默契合作的生死之交,他終于忍無可忍叛出國安部,成為一名散勇。
幾經(jīng)沉浮,血色拋卻本名,也認識了不少跟他經(jīng)歷類似的人,他們抱團取暖,習慣了喝酒笑罵E國高層的無能和貪婪,也習慣了醉生夢死,刀口舔血得過且過。
原本血色以為他的生活就會一直這樣,沒想到戰(zhàn)爭毫無征兆地爆發(fā)了,率先開啟戰(zhàn)端的還是誰也沒放在眼里的區(qū)區(qū)暴徒,一個****。
到現(xiàn)在為止,再去追究終結者R號怎么來的已經(jīng)沒有意義,血色眼前剩下的只有戰(zhàn)斗和生存。
不咬牙戰(zhàn)斗下去,戰(zhàn)線全面崩潰,遭殃的只會是可憐的E國民眾。
要生存,他要拋卻良心,但拋卻了良心的他還是當年義憤填膺離開國安部的散勇?
生要堂堂正正,死也要轟轟烈烈,血色接到伊萬諾維奇的求援時,他帶人趕來就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
事到如今血色唯一放不下的就只剩下斯娜莎了,剛生下來軟綿綿一小團,越長越可愛,跟小天使一樣的妹妹。
他不知道很早以前把斯娜莎引入這條不歸路是不是錯,但只望斯娜莎能別像曾經(jīng)的他一般愚忠,辜負大好時光之后才猛然醒悟。
想到這兒,血色望著斯娜莎的眼里滿是溫柔。
硬漢鐵血,本不應該與柔情掛鉤,但就在這一刻威爾遜他們遙遙望著,愣是覺得本就該是這個樣子。
“噓,讓他們兄妹兩個安靜呆一會兒吧。”
李勇在家鄉(xiāng)的時候也有個妹妹,可惜后來他加入戰(zhàn)斧,聚少離多,也不知道現(xiàn)在她過得怎么樣。
此情此景觸動了他,讓他不禁有些傷感。
就算威爾遜一向粗枝大葉,這會兒也看出李勇很懷念他的親人,理解地輕拍他的肩膀。
“這次任務結束以后,你回家鄉(xiāng)一趟去看看他們吧,伙計?!?
“能不能在暴徒那個雜碎手里頭活下去還未必呢,這個以后再說。”
李勇心動之后,一陣混著血腥味和消毒水味的風吹過,又把他拉回現(xiàn)實。
他失笑,搖搖頭謝過威爾遜兄弟的好意。
待到血色跟斯娜莎靜謐相處得差不多了,他掀開帳篷簾子出來,威爾遜他們都在等著他。
“據(jù)我們跟終結者R號交手的經(jīng)驗看來,它差不多就跟電視里刀槍不入的高達一般,而且智能程度相當高,還會主動保護主人。
另外現(xiàn)階段看到的它總共有三種攻擊模式,一是迫擊炮轟擊,二是激光加特林掃射,三則是一種不知名的生化毒素攻擊,甚至最可怕的是后者,因為咱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中了它的招?!?
李勇分析的時候,腦海中不期然顯現(xiàn)出那些走到終結者R號身邊莫名其妙倒了一地的C3部隊軍人。
后來雙方鳴金收兵,他們一同上戰(zhàn)場撿回戰(zhàn)友尸體,那時候就發(fā)現(xiàn)被生化毒素侵蝕的軍人無一例外,身上都被毒素腐蝕殆盡。
想想他們最后非人扭曲的樣子,還有接觸過的戰(zhàn)士一概多多少少也染上毒素的可怕模樣,眾人眉頭緊皺,都覺得要解決終結者R號的問題是難中之難,很是棘手。
“對了,戰(zhàn)斧的首領不就是改造人,如果他出馬……”溫貝爾總首領伊萬諾維奇突然想起張毅,說道。
“我們老大不是不想來,是來不了?!?
威爾遜直接打斷他的話。
“況且就算我們老大能出馬,咱一個個長得還沒人家腳背高,讓我們老大跳腳去撞它膝蓋的打法?遑論研究出這玩意兒的不是別人,正是從我們戰(zhàn)斧出走的研究員,鬼知道那東西上沾著的生化毒素會不會對我們老大的改造人體質有害。”
這點李勇也顧忌到了,剛想說,威爾遜就搶先噎的伊萬諾維奇無言以對。
血色則對著占據(jù)一面墻的E國區(qū)域地形圖沉默,暫時沒有發(fā)言的傾向。
李勇他們看了一眼他,大概道血色也在想辦法,不去打擾他的思緒,繼續(xù)討論。
殊不知他們繼續(xù)討論的時候,血色看看地圖,再透過窗看日頭西下,心里隱隱做了個決定。
夜幕降臨,混雜著傷兵哀嚎以及失去親人的民眾們痛哭的聲音直傳千里,讓每個戰(zhàn)士都睡不安枕。
他們直面的是戰(zhàn)爭的殘酷和血腥,要不是過人的心理素質,恐怕沒人能擋得住瘋狂的****。
有時候不去想,往往延后多時歷歷在目,就覺得情緒脆弱得一塌糊涂,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勉強維持不崩潰。
漸漸的,也有隱忍的抽泣回響在營地各處,這股聲音也越來越大,到最后營地燈火通明,已無人再有睡意。
“血色的帳篷里不見他人影,他去了哪里?”
左右睡不著,李勇和威爾遜準備拉上伊萬諾維奇一起找消遣打牌玩兒,算是戰(zhàn)前最后放松心情。
三缺一,他們便去血色帳篷找人,不料掀開帳篷就見里面空無一人。
準確說,血色人壓根就沒回過他的帳篷休息,他的被子還整整齊齊疊成方塊放在那里,行軍床上任何擺設也是紋絲未動。
他一個大男人,還是前E國國安部一號特工,該不會也情緒失控偷偷跑哪兒去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