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哪能對抗一輛發瘋橫衝直撞的吉普,那衝撞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大兄弟謝謝你,但是你快閃開,別試圖阻攔那輛吉普車的司機了,那根本是個瘋子!”
聽到陳雁涵關切的聲音,張毅動作頓了一下回頭,衝她們的方向擺了擺手。
“沒事,看我的!”
“哎,這人怎麼聽不進好話呢。”陳雁涵見狀心裡一驚,更緊張起來,生怕下一刻會見到張毅被吉普撞飛的慘狀。
結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包括那些見慣血腥場面的警衛員,他們也以爲張毅要涼,哪知下意識回頭一看,就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張毅穩住下盤,伸手厲喝一聲,愣是頂住吉普瘋狂的撞擊,轉眼車前引擎蓋都被張毅的手掌抓出了火花四濺的褶皺。
車輪在一直飛速滾動,然而張毅硬是紋絲不動,任由吉普車怎麼試圖狂奔,他仍然頂住了壓力阻止了吉普車的撞擊趨勢。
“這怎麼可能!”
陳雁涵和她身邊的警衛員眼睛都快瞪脫窗,遑論是吉普車的司機,還有道旁呆呆目睹這一切的範延平。
這根本不是人力能辦到的!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
晃神之間,張毅又突然出一擊重拳把吉普車的馬達引擎轟得稀碎,沒了馬達的驅使,吉普車很快回歸平靜。
司機條件反射想跑,但張毅早盯準了他。
“還想跑?!你給我過來吧!”
張毅冷笑一聲猿臂一伸,那個司機就感到眼前一花,整個人便被張毅揪到眼皮底下,被動冷汗涔涔接受他的審視。
“範大使,這人就交給你們處理了,好好盤問清楚到底是誰派他來的,說不定對最近的大使館頻頻遭襲案有幫助。”
聽到張毅點名,範延平這才精神一震,神色凜然地上前命令下屬將這個搞自殺式襲擊的司機押下。
再看陳雁涵她們那邊,這會兒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朝這邊與他們會合還不時衝張毅投以驚歎的目光。
“我想起來了,您就是戰斧的現任首領張毅吧,而且您過去還是我們華夏軍人的驕傲,燭龍之名威懾四方!”
“謬讚了,那都是過去的榮光,現在的我僅僅只是張毅,作爲戰斧的首領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張毅揮揮手明顯不想多提過去的生活,陳雁涵到嘴邊的讚美話語不得不嚥下。
她再看向頂頭上司範延平,與範延平交換了個眼神。
“那麼看樣子您已經與範部長交談過了,對我們華夏大使館接連遭襲的處境,不知您有何看法?”
“當前線索還太少,我剛剛答應幫助你們,如今卻只抓到一個司機,在盤查結果出來以前實在不好說。”
張毅搖搖頭,話語剛落就聽剛剛押走司機的華夏大使館警衛員突然爆出一聲粗。
他們幾人聞聲看去,就見那兩名警衛員臉色很不好地回來。
“範部長,陳副部長,那名司機早已服毒,我們尚未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他就毒發身亡。”
“嘖,都開著吉普滿大街撞人了,有這樣的結果也不算意外。”
張毅蹙了下眉,隨即看到H國消防和警察快把大使館的火情控制住,忙給範延平陳雁涵兩人使了個眼色。
“總之發狂的吉普暫時先別拿出來跟H國當局說,不然H國當局某人跟這接二連三的大使館遇襲案有牽連的話,光問H國當局是沒用的,弄不好他們還會想方設法掩蓋住露出的馬腳,讓我們的調查更艱難,與其打草驚蛇還不如先這樣。”
“張毅首領說的有道理,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在場衆人誰都不許對H國方面隨便吐露發狂的吉普與那個司機。”
範延平板起臉向大使館衆人說完,大家都知道事情嚴重性,忙肅穆起面孔,沉聲點頭應是。
“張毅首領,哎你怎麼碰巧也在?”
裴基勇現在是一線警察了,之前和戰斧、國際刑警聯手破獲南充棟販毒製毒案件,又機智應變阻止海上巡防隊貿然攔截張毅坐的橡皮汽艇,讓羅斯江免於“惡魔之手”毒素泄露的災難,給他的功勳履歷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早些時候他還是個人微言輕僅在同事們之間混得開的小隊長,這會兒已經有競逐局長直系下屬的成熟資歷。
裴基勇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在H國公安系統都不常見,因此上面的警界大佬都很是看重這個後輩。
承蒙大佬關照,裴基勇初出茅廬就接手了大使館遇襲的案件,並作爲總負責人全權辦理案件,這對於他來說既是考驗也是歷練。
他也是第一次直面大使館遭襲的現場,甫一來就跟張毅一般看到火光沖天,然後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裴警官,恭喜升遷。”
張毅也從洛玥那兒聽聞裴基勇的奮鬥歷程,見面先打趣一番,兩人才慢慢進入正題。
“我來是收到華夏大使館的求助。因爲最近H國境內屢屢發生星島、華夏大使館遇襲事件,憑藉戰斧現在跟華夏軍方的緊密來往,華夏大使館有求於我我不能坐視不理。
所以希望你們H國警方有什麼最新線索能跟我互通有無,大家一起追查製造這一連串突襲大使館的縱火嫌兇,人多力量大,不怕捕捉不到他們的馬腳。”
裴基勇敏銳地聽出張毅話裡有話,通過華夏方面的態度,好像因爲大使館接連遭襲對H國警方失去信心。
他不由皺起眉頭:“按說大使館出事,我們H國警方責無旁貸,追兇之事我們定當跟進,或許用不著張毅首領以及戰斧的人出馬。”
“裴警官的人品我當然相信,但如果內鬼就出在你們高層呢?”
張毅意有所指,裴基勇聞言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先是仔細留意身邊的動靜,確定沒有同事朝自己看過來,這才瞪大眼睛望向張毅。
“張毅首領你沒說假的吧?我們的高層有內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反問張毅的時候,裴基勇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這次接到大使館遇襲報案,他們出警前某位前輩意味深長的話。
“H國地頭髮生的事,怎能不在咱們頭兒案前報備?八成又要白跑一趟了。”
莫非!星島、華夏大使館接連遭襲確實跟H國當局高層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裴警官?跟你說話呢,怎麼發起呆來了。”
“呃不好意思,是我想事情太入神。可是這、想想就很可怕啊,能隱藏這麼深的內鬼,把我們這些警察都玩得團團轉,誰氣焰能這麼囂張,關鍵是他們這麼針對其他國家的大使館圖什麼?我真的搞不懂。”
張毅拍拍裴基勇的肩膀笑道,“甭說是你,我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先不說這個,以後針對大使館遭襲案,我代表戰斧也必須出一份力,這裡知會你一聲,還望咱們能時時聯通消息,確保能早日追查出隱藏的蛛絲馬跡。”
“那是一定的,我的嘴你放心,除了在民,我不會輕易吐露咱們合作的事。”
裴基勇剛接手這麼麻煩的案子還有一大堆事要忙,也沒跟張毅多聊,同事一叫他便急著走人。
張毅看他的背影遠去,回頭就跟範延平說了裴基勇和姜在民兩人都是可信之人。
如果大使館方面再發現值得懷疑的對象,大可在告知他的同時也順帶告訴裴基勇與姜在民一聲,範延平巴不得人多一點,事情能解決的更快,於是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