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沙漠中,誰不是沖著那寶藏來的?莫非是你們不是?”沈孤鴻試探性的問道,可惜青菡的人很冷,為人更冷,所以沈孤鴻注定是問不出什么的,因為青菡不會答他的話。
“聽聞百花閣這些年來與鏡湖山莊山莊走得極近,看來這次你們與葉子恒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了!”沈孤鴻又說道,但是青菡依舊不語。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王北川與你們也是一伙的吧!”沈孤鴻又道,這一次,青菡的身軀微微抖了一下,顯然在驚訝。
沈孤鴻何等眼力,當下心中疑惑已經解去不少。青菡這時一躍而下,回屋里去了。沈孤鴻再吹了一會涼風,便也回客棧了。
轉眼十月十五就到了,飛云城也徹底熱鬧起來。因為十年一次的月神祭,即將開始。在這一天,十年月神普惠眾生的一天,只要在飛云城中的人,都可以進入月神殿中去參拜月神。這些江湖人在這里住了這么久,當然是為了進入月神殿,只是不是去參拜月神的,他們是去找找寶藏的。
月神殿的神秘,在來之前許多人的都知道,當然要除卻沈孤鴻、覓芳、映庭、鐵楓四人,若是沈孤鴻知曉這殿中住著五六百個一等一的高手,大祭司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的話,他就不會單槍匹馬的去闖月神殿了。正所謂無知者無畏,說的就是沈孤鴻這種人。但是當他將月神殿給走了個遍之后,也會發現其實這世間許多的畏懼并非是外邊傳的那般。很多事情其實很平常,只不過是被人給傳的神乎其神,正是人言可畏。
大街小巷的人都望著月神殿的方向走去,沈孤鴻等人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背上的玄鐵盒子有些顯眼,不過在這里的人不少都是拿著兵器的,是以眾人只是看了一眼,只是想著他背著的不過一把兵器,便不再看了。
蕭凜與沈孤鴻并肩而行,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道:“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一次月神祭會引來這么多的人觀看。在這城中的幾天消費,恐怕已經夠足夠飛云城一年的開銷了!”
沈孤鴻淡淡道:“你應該知道,這次真正賺錢的是大漠之星這家客棧,我真的很好奇,莫非他們將客棧修得這么大,為的就是賺這幾天的銀子?若是如此,那這客棧的主人一定知道會有這么熱鬧的幾天,否則他修這么大的客棧就會虧死了。”
“不瞞沈兄,我也是這般想的!”蕭凜道。
沈孤鴻道:“如此說來,這客棧的主人與那繪制藏寶圖傳出的人絕對是一伙的?!?
蕭凜這次卻是只是笑了笑,但雙目中卻是閃著凌厲之光。
“你們兩個就少聊兩句吧,若是走得慢了,會被人給踩到的!”蕭瑟瑟這時說道。
沈孤鴻聞言一笑:“蕭姑娘說的在理!”
六人不再說話,步子跟著前行的人,在人群之中徐徐前行。
眾人走了之后,只見得沙漠之星最左邊處的院子里走出了幾人。若是沈孤鴻等人在此,絕對能認出這些人。這其中有兩人是韓東、江道方,另外那站著中間,身穿紅衣的正是閻羅殿三大判官之一的生死判官紅簾,就是他將江道方救回來的。
這些日子,他們一直都住在這處小院中。映庭曾經發現過此處蹊蹺,曾經來查過,只是這里不僅有院子,更是有暗格,暗格的機關還不在這院子中,映庭自然是發現不了什么的。
“這一天終于來了!”韓東有些激動,為了這一天,他入蜀中,攪動蜀中武林,令得那些人走過蜀道,過長安,馳騁大漠,終于來到這飛云城中。當然,辛苦的人不僅有他,閻羅殿有六位使者,三位判官,他們都在為此事奔波。唯有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等留守閻羅殿。
“走吧,殿主在外邊等著咱們呢!”紅簾的聲音還是那般的陰柔。
江道方倒是有些激動了:“殿······主真的來了?”
紅簾淡淡看了他一眼,道:“閻羅殿的人,向來只準成功,不準失敗,這一次的你的行動雖是無關閻羅殿,但終究是對閻羅殿的名聲有損,殿主會不會治你的罪都還不知道呢!”
江道方一顆滾燙的心,頓然間就像是澆了萬年寒冰一般,整個人呆站在哪里一動不動,待得紅簾和韓東都走出了院子,他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客棧的大堂之中,鬼面閻羅與安德拉坐在一起,付三親自為他們上茶之后,又回到柜臺上繼續算賬。在安德拉的背后站著八條大漢,這些漢子均是西域人士,全都是橫練功夫中的高手,任何一個走出去,都不會比刀槍不入的費大洪差。安德拉的武功已經很高,此時他又帶著這八條漢子,顯然他對鬼面閻羅并不信任,因為他們之間只有利益。
至于鬼面閻羅,卻是看都不看那八條大漢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之后,紅簾等人便從后面走出來了。安德拉這時候對鬼面閻羅的這鬼面卻是很好奇,整個面具的都看上去都很猙獰,唯獨將眼睛、鼻孔以及嘴唇給留了出來。
“見過殿主!”紅簾領著韓東、江道方以及另外幾人來到。這些人雖然沒有八個,但是安德拉識得厲害,恐怕單獨一個紅簾便能抵住他身后的八條漢子。
“不行,這樣子進去太危險,我得加一些人!”安德拉心里盤算著,便對付三說了些話,不一會兒,但見得客棧后面又走出來六人,這些人與八條大漢不同,個個都配著彎刀,武功之強,絕不在江道方之下。他們正是大漠之中赫赫有名的“大漠六刀客”,本是在大漠中干著打家劫舍的日子,后被安德拉收服。這六人匪徒出生,身上自有殺伐之氣,當下他們往著安德拉的左邊一戰,微微閉著眼睛,話都不說一句。
紅簾等人見狀,也沒有說什么。鬼面閻羅站起身來,道:“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咱們該出發了。”
城主府內,蒙克與蒙哲坐在大堂之上,在這個時候,整個城主府內剩下的人并不多,因為他們大多數的都去月神殿參加月神祭,祭拜月神去了。
蒙哲開口道:“父親不去月神殿嗎?”
“那種是非之地,去做什么?再說,咱們蒙家的人,拜天拜地拜祖宗,卻是不會拜那莫須有的月神。”蒙克眼中有傲然之色閃過,誰會想到這個飲了月神之水的一城之主竟然也敢對月神大不敬,有其父必有其子,可能說的就是蒙家父子。
“父親,那為什么咱們的祖先不會到自己的故地,為何要在這飛云城中受辱上千年?”蒙哲終于問出了他多年的心聲。
“因為蒙家有自己的使命,若是月神殿不倒,蒙家的人世代都要守護這座城,守護這座城里的東西,因為這里,有大秦復國的根本,只是千年過去,大秦早就不復存在,我等后代子孫也應該從那枷鎖之下解脫出來了。”蒙克眼中神色極是復雜。
“使命?莫非就是那傳說中的寶藏?”蒙哲頓然一驚。
蒙克點頭:“不錯,月神殿下還有一座龐大地宮,甚至比這飛云城都還要大,一千多年前,始皇帝陛下將從六國搜刮來的金銀財寶分作兩半,一半用于建造阿房宮等宮殿,另一半便在這飛云城中,為的就是有一天出現意外,大秦的皇室能取出這批寶藏招兵買馬,光復大秦?!?
“既然如此,為何守衛月神殿的不是咱們蒙家的人,反而會是月族的人?”蒙哲又問。
蒙克道:“當年始皇帝陛下威加海內,莫說是一個小小的月族,就算是強如六國,都覆滅在大秦的鐵騎下了。這月族當初不過是一群方士之術的后裔,始皇帝陛下晚年對長生之術甚是癡迷,他們才會得到信任,才能守護這月神殿秘密。但是始皇帝終究是不放心,才又派了咱們蒙家的人來此地,從此,咱們這一支的蒙家人再也沒有出過飛云城。到后面蒙家人逐漸勢弱,不得不喝下他們的神水,變成這般人魔鬼樣的,唉!”
“如此說來,這飛云城的建筑豈不是存在了千年?”蒙哲驚道。
蒙克搖頭:“除卻那中心處的月神殿之外,所有的建筑都是翻新過的,咱們這城主府在未魏晉時期還重建過,對了,大漠之星你知道的,就這幾年建成的,想必不用多說了!”
“看來不僅是那些外來的江湖人士,大祭司他們也在覬覦地下宮殿中的寶藏?”蒙哲道。
蒙克點頭:“正是如此,如今對于財寶,我倒是沒有什么心思,只要月神殿倒,咱們出去這飛云城,也不算是違背祖訓?!?
蒙哲心道原來父親果然知道這一切,只是為了自由,他才會放任不管。如今又是十年一度的月神祭,整個飛云城中,恐怕只有蒙家少數的人沒有去了吧?
“對了,既然地下有寶藏,為何他們又偏偏要等到月神祭才能開啟呢?”蒙哲又問。
“月神祭不過是一個形式過程而已,真正開啟地宮的機關是月神之淚,大祭司他們等的是月神之淚?!泵煽说?。
蒙哲心神微動,問道:“月神之淚是什么?為什么要等?”
“十五年前,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來到飛云城,正是他帶來了月神之淚。大祭司本以為一個少年極為容易糊弄,便將他帶入月神殿中。豈不知那少年早就洞察一切,他同樣有所圖謀,且城府之深就算是大祭司這樣精明的人也被他糊弄了,不僅沒有拿到月神之淚,月神殿的兩大鎮殿之寶氤氳神功和狐心散都都給那少年用計奪了去。但是那少年終究也沒有得以進入地宮,十五年了,他又回來了,咱們蒙家的使命,或許就要結束了!”蒙克說道。
月神殿的大門,也只有月神祭這一天才會大開,才會容納天下各地來人,最中心處的月神殿大殿,乃是今日的重心所在,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大殿前面的空闊平地之上。白衣護殿侍衛分兩排展開,守住了進入大殿的大門,在這個時候,所有蠢蠢欲動的人見得那些白衣侍衛,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是以這個時候并沒有誰會輕舉妄動。
大祭司在白衣侍衛的擁護之下,向著大殿徐徐走來。大殿的門,也在這時打開了,這就意味著月神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