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蒸見此,便沒有再說其他,但是看著陳旬一副睡不著的樣子,陸云蒸心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興許他今夜是睡不著了。
于是陸云蒸做了一件反常的大事,從身上摸出了一瓶藥,然后打開了它。漸漸的陳旬便眼皮重了起來,陸云蒸看著陳旬如此,心下松了口氣,睡吧,睡一會兒。
自己耷拉著眼皮,打了打哈欠,但愿明日醒來,未驚風雨。
然而,卻不想,第二天,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復雜。
“王爺,王爺”
一大清早的,便有人來敲門,聽著聲音就急。陳旬終于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陸云蒸也轉醒。
“你睡著,本王去看看,”
陸云蒸剛醒來,還有些睡意朦朧,混沌的點點頭。
陳旬摸爬下床,很快便打開了房門,
“什么事?”
外面站著一名侍從。
“王爺,不好了,王府被包圍了”
“你說什么?”
陳旬一驚,陸云蒸聽著談話也是坐了起來,她剛才沒聽錯的話是,王府被包圍了?什么情況?難道杜升那邊……
“怎么回事?”
陳旬問著便扒開了侍從,向府外而去,侍從見此趕緊跟上。陸云蒸聽著這聲音,知道兩人已經走遠,立即叫人侍候梳洗,她要坐上椅子去看看什么情況,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王將軍”
陳旬一走出去,便對上王將軍。
“王爺,”
“王將軍這么早帶這么多人來王府所謂何事?難道是出了什么事嗎?”
“王爺,是這樣的,昨夜一夜暴雨,將杜家私宅的火撲滅了,同時,私宅塌陷了下去,今日一早,有人看見塌陷的地方有古怪,一看才發現是大量的兵器殘件。皇上懷疑,如此多的兵器恐怕是有人有謀逆之心。”
陳旬聽著王將軍這話,心思暗沉,本以為昨日炸毀了私宅,一切便可沉淀下去,卻是沒想到,即是如此,兵器的事情還是暴露了。看來這是老天的意思。
“王將軍這意思是,本王有謀逆之心?”
陳旬看著王將軍,年過五十,仍是剛勁有力,只是雙鬢間添了幾縷白發,以前都不曾發現。自從王芒與宋清濛舉行了冥婚后,這王將軍的白發才生了出來。看來,都是為王芒操的心。即是如此,依照他跟王芒的關系,這王將軍恐怕也給不了他什么好臉色。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奉皇上之命,還望王爺跟我們走一趟。”
王將軍說著側了側身子,避讓幾步,但是卻是請陳旬配合的意思。
陳旬思索片刻,
“好,不過本王先換件衣服。”
說著陳旬轉過身去,皇兄下手可真夠快的,完全沒給他喘氣的機會。
陳旬一邊走一邊想著,到了陸云蒸的房門前才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陸云蒸正好梳洗完畢,轉過頭便看見了陳旬。
“怎么樣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陸云蒸適時的問道,陳旬猶豫了一下,
“沒事,本王可能要進宮一趟,你就在王府逮著,哪里都不要去,什么人也不要見,等著本王回來便是?”
說著陳旬又對一名婢女道,
“去,為本王拿套新的衣服來。”
“是。”
“不對,你這狀態不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對不對?”
陳旬向著陸云蒸走去,“本王說過了,沒事,你身體沒好,下床干什么。”
“哎,你干什么,你放下我”
對于陳旬突然之間的抱起,陸云蒸很不適應,更何況,她才剛梳洗完畢!
“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告訴你,好好養著。”
說著陳旬已經將陸云蒸放在了床上,然后為陸云蒸蓋上了被子,手更是伸到了陸云蒸的發髻上,輕而易舉的就撥亂了陸云蒸弄了好久的頭發,
“噓”
并且在陸云蒸就要開口的時候,打斷了陸云蒸的話,
“好好養傷,等本王回來。”
說著陳旬站起身來,用手揉了揉陸云蒸的頭發,然后揚長而去,留下一道背影給陸云蒸。
走出門去,正好婢女拿了套新的衣服過來,陳旬直接讓婢女拿到了隔壁房間,在隔壁房間換下衣服后,便隨著王將軍入宮。
陸云蒸聽著門外沒了聲音,再一次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叫來了人,坐在了椅子上。讓人推著往府門去,
“王爺是不是出去了?”
陸云蒸徑直向侍從問道,
“是,王妃。”
侍從也很快給了答復,
“什么情況?王爺出府干什么?”
幾個侍從相對一眼,其中一個咽了咽口水,最后還是決定告訴陸云蒸,
“王妃,其實王爺是被王將軍請了皇宮,其實,王爺并沒有想去皇宮”
陸云蒸這一聽,“請去了皇宮,你能再說的明白點嗎?”
于是侍從便將剛才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陸云蒸,陸云蒸聽完,免不了一陣心慌,這件事明顯能看出來,皇上對陳旬已經有了成見,此番進宮恐怕沒有什么好事。
“王妃,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侍從卻是問向了陸云蒸,陸云蒸沉思了片刻,
“暫時什么也別做,等王爺回來,”
她不清楚陳旬的運作,不能貿然安排什么,只能等著陳旬回來了。
而那邊陳旬入了宮才發現,眾大臣都被召集在了大殿里,杜升更是被拖到了大殿中央,雖然是換了一身干凈的囚服,但是即便如此,血痕依舊滲了出來。
“參見皇上”
陳旬上前,也是行了行禮。余光看了眼陳沁,陳沁坐在大殿之上,卻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精神狀態很不佳。
“平身吧”
“謝皇上。”
陳沁伸出手,譚公公趕緊扶了陳沁站起身來。
“連日來,朕因為身體的原因,沒能早朝。導致朝堂荒廢,更是有人想趁此機會,謀劃什么。今日,朕召集眾位便是為了此事,”
說道這里,陳沁又是咳嗽了幾聲,這個時候由蔡大人出面道,
“最近,根據宮中調查,查出六名疑似奸細的宮女太監。據這些宮女和太監交待,他們是聽命于一名公子,潛伏在皇宮中,隨時隨地的打探皇上的起居和身體狀況,監視著皇上,作為這位公子的內應,存在于皇宮中。”
此話一出,群臣已經議論起來。
陳旬終
于明白陳沁想做什么了,他是想在眾位大臣當前,親自揭穿杜升和他。
“根據這六個人的交待,我們查到了第七個人,第七個人供出了,杜升,杜公子。”
蔡大人說道這里,眾人便都向杜升看去,陳旬也是向杜升看去。杜升卻是始終沒有抬起頭來,不知道為何。
“于是我們對杜公子展開了調查,在一番審訊之后,杜公子終于說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這個秘密就是,他,在私宅囤積了大量的兵器。為他幕后的主子,正精心籌劃著一場大事!”
大家都不傻,都知道杜升是陳旬的幕僚,這下,眾人的眼神都是移到了陳旬的身上。陳旬手握拳頭,暫時忍耐。
“我們的人根據杜公子的招供,趕到了所謂的私宅,但是沒想到,私宅卻是被人點燃了火藥,直接炸飛了。但是也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誰知道,昨夜一場暴雨,澆滅了那場火災,更是沖出了大量的兵器來。”
說道這里,已經有侍衛抬著一筐筐的殘缺的兵器上來。頓時,朝堂上議論聲更甚。
“大家看看,這些便是從私宅搜出來的。這還只是發現的一部分,由此所見,若是全部搜刮出來,數量將是有多驚人。囤積兵器,在我陳國,本來就是禁止的。而囤積了這么多兵器,可論死罪。不過,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這并不是杜升的作為,他只是一個負責行事的小嘍啰罷了,真正的幕后主使其實是,”
蔡大人說道這里,眾人都屏住了呼吸,但是眾人的眼神卻是看向了陳旬。陳旬胸腔起伏著,他在等著這一刻到來。
“其實是,旬王爺。”
終于,蔡大人說出了這個名字。
“咳咳,咳咳”
陳沁咳嗽起來,眾人的眼神這才轉向陳沁,
“皇弟,蔡大人說的可都是真的?”
“回皇兄,杜升就在這里,是真是假,請皇兄直接問杜升吧。”
陳沁點點頭,“好,問杜升”
于是給了蔡大人一個眼神,就在這個時候陳旬聽到了一聲鐘聲,但是其他的人似乎沒有注意。也就是這個時候蔡大人走到了杜升的身前,拍了拍杜升的肩膀,
“杜升,杜升”
杜升方才抬起起頭來,雙眼無神,陳旬一驚,難不成杜升又被催眠了?
頓時,陳旬的心揪了起來。
“皇上,杜升醒了。”
蔡大人退到一邊,陳沁方才點點頭,在譚公公的扶持下,向著殿下走來。一邊走,一邊道,
“杜升,你看著朕,朕問你,是否果如蔡大人所言,你背后之人是,旬王?”
這下,陳旬也是緊張的看著杜升。
只見,杜升竟然點了點頭!
“這,皇兄,不可能。”
陳旬終于辯解了一聲,隨即看向杜升,他果然是被催眠了嗎?
“皇弟莫急,且容朕再問上兩句,”
陳沁卻是打斷了陳旬的話,
“一切的事情都是旬王交由你去做的嗎?”
杜升又是點了點頭,這下眾大臣都站不住了,特別是陳旬這邊的大臣。
“他要你做什么?謀朝篡位?”
杜升亦是點點頭,這下陳旬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如何辯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