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搞不懂了, 蘇茜她到底想幹什麼?”
“我也有同樣的疑問,本來上週預告說有她時,我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週一看……果然。”
“PLMM粉還有五秒到達現場。”
“真是太綠茶了, 尤其是躲到窗臺那一幕, 做給誰看啊!她怎麼能這麼作?她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嗎?”
“她在爭風吃醋bushi, 夏陽, 一個罪惡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我覺得你說的沒毛病,這一週的內容真是太精彩了, 蘇茜和莊書悅之間的暗流真太TM帶感了,不行, 我要再去看一遍。”
“我已經看了五遍了,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我早就說過這女的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你們都信了吧。”
“不是,我是真得不能理解, 她都不會覺得尷尬的嗎?”
“跟兩個當事人都傳過緋聞,這種時候她不是應該回避?追著趕著湊上去,真得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蹭熱度。”
“是蹭熱度吧?是蹭熱度吧?是蹭熱度吧?”
“笑死我了,黑人也要講究基本法的好嗎?蘇茜還需要蹭熱度?蹭誰,莊書悅?”
“哦, 所以你這是承認蘇茜需要蹭夏陽的熱度嘍?”
“來了來了來了, 瓜子板凳走起來。”
“以蘇茜和夏陽的關係, 輪得到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說三道四?沒看他們關係好著麼?”
“做作。”
“我看你是嫉妒!也是, 畢竟你們主子和夏影帝可是公認的關係差。”
“本人已經闢謠了!”
“場面話而已。”
“夏影帝說場面話, 笑死我了。”
“那你去死吧,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呵呵, 說不過就人生攻擊,佩服佩服。”
“夏陽和蘇茜是娛樂圈公認的好朋友,望周知,他兩的關係不會因爲某個男人的存在而改變,某些人磕CP就磕CP,不要爲了磕CP就污衊PLMM,污衊司馬。”
“哈哈哈,因爲某個男人的存在而改變,槽點太多了。”
“熱知識:這個男人也和蘇茜傳過緋聞。”
“這三個人可以隨機搭配組合。”
“真·三角戀。”
“本路人對你們的撕逼毫無興趣,不過有沒有人給科普下他們三的關係?蒼蠅搓手.jpg,好像很帶感的樣子。”
“樓上火星的土豆好吃嗎?”
“都2020年了,居然還有人不知道夏莊蘇三人之間的關係?”
“夏陽和蘇茜是曾經的國民CP,蘇茜和莊書悅因爲他們前面的一部劇傳過緋聞,現在在你區莊書悅和夏陽纔是衆望所歸的國民CP,懂了嗎?”
“……”
雖然網上亂成了一鍋粥,但這對現實生活中的幾人卻沒有絲毫影響。
蘇茜和夏陽通話的時候,甚至還就著網上的風向,相互調侃了一番。
在得知夏陽這周要同莊書悅野外觀星露宿時,蘇茜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就給夏陽網購了個大禮,XXXL號的那種。
對此事唯一有點意見的人,是蘇茜的經紀人徐慧,不過徐慧也藉著這把東風宣傳了一發蘇茜的新電影,反響還算不錯,徐慧勉強熄火。
幾場連綿的雨水過後,霧霾沉沉的大首都總算也有了幾分入秋的跡象。
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雨將在今夜降臨,北京城外因此而聚集了大批前來觀星的人們。
因爲身份的緣故,莊夏二人並不能像平常人那樣擠在人堆裡肆無忌憚的欣賞流星,只能另擇他處。
最後的觀星地點是莊書悅選定的。
從衆人觀賞流星的地方在往東驅車兩三個小時纔會到達的一個小山坳上。
行駛途中,莊書悅突然對夏陽道:“前輩。”
“嗯?”夏陽正單手托腮看著窗外的景色,聞言轉首,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莊書悅微微側著臉,視線在夏陽發青的眼睛下多停了一秒,開口道:“從這裡過去大概還要兩個小時左右,你睡一會兒吧,到地方了我在叫你。”
夏陽搖頭:“不用,我現在精神好的不得了。”
“到了之後,還要再爬一段山路,會有點辛苦。”
夏陽放下手,轉過身,認認真真地打量起莊書悅。對方正在開車,半邊臉浸在十月的暖陽裡,勾勒出模糊而又明亮的臉部輪廓,此時對方的嘴角噙著笑,表情柔軟的不可思議。
夏陽的內心安寧極了,面朝著莊書悅的方向往後一靠,懶懶道:“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點啊?”
莊書悅聞言,只笑不語,垂手打開了車內音響。
舒緩的音樂隨之流瀉而出。
夏陽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表情逐漸柔和下來,身體陷進異常柔軟的副駕駛椅上,緩緩閉上眼睛。
入睡前,夏陽想,莊書悅這車坐著也太舒服了吧,連車座都比別的車要柔軟一些。
殊不知,這柔軟是因爲在他坐上來之前,莊書悅特別爲他改造了一番。
車子抵達目的地時,已是黃昏時分,夏陽睡得很深。
莊書悅停下車子,專注地看著夏陽。
夏陽的睡臉很恬靜,像個安然無慮的孩子,眉眼柔柔軟軟的,面上含著點笑,一絲陰影也不見。
你在做美夢嗎?
你的夢裡會有我嗎?
莊書悅再三猶豫了會兒,還是伸出手指,輕觸在夏陽隱於夕陽下的半張臉上。
好軟。
有什麼感情,如細密的海浪一般,一層一層地氾濫上來,充填在莊書悅的胸口,那些被他強烈壓抑的感情,隨著手指的觸摸而變得越加鮮明起來。
三個月的朝夕與共,給了莊書悅很多原來想都不敢想的念頭。
他甚至覺得,自己心上的那層繭,那層他花了很多時間才終於結起來的繭,也因爲這三個月的相處而暴露了出來。
你爲什麼會單獨邀請我一起來看流星?
是我所想的那個意思嗎?
莊書悅期待著。
可期待的同時,他又忍不住去猜忌。
莊書悅很清楚自己的個性,他其實並不如他人所描述的那樣,是個一塵不染的謙謙君子。
比起君子,莊書悅覺得自己更加偏向於功利主義者。
他精於算計,他所選擇的每一條路,都是他精心挑選過的結果,他會事先想好自己每個行動的利弊優劣,去量化由此所產生的各種結果,然後從中擇出最利於自己的那一條。
對於感情,他亦如是。
所以他會猜忌。
所以他不敢表露。
好感與無惡感看著只是一線之隔,實則相差萬里。
莊書悅害怕到最後自己所有的感受都只是假象,是眼前人所給他的幻覺。然後在他就要把這些幻覺當作真實的時候,對方又如同以往一般,懶洋洋的,壞笑著將一切打破。
我逗你玩的呀,傻瓜。
這樣的後果,莊書悅承受不起。
“到了嗎?”面頰上的輕微觸感令夏陽慢慢清醒過來。
眼睫緩緩打開,夏陽側過臉,光和影在他的眉眼之間微妙地變換了角度。
莊書悅不著痕跡的移開手指向下,解開夏陽身上的安全帶。
“到了,還有一段山路要走,你可以嗎?。”
夏陽挑了挑眉,出口的音調有些低啞,明顯是剛睡醒的口氣,還帶著濃濃的鼻音:“我要是說不可以你打算揹著我走嗎?”
莊書悅笑了下,邊打開車門下車,邊道:“這有點困難。”
“那太可惜了。”
夏陽小小伸個懶腰,也跟著下了車。
莊書悅從後備箱中拿出露營要用的行李背在身上。
“雖然不能揹你,但背行李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然怎麼說你是我最欣賞的後輩呢?”
莊書悅揹著大部分負重熟練地走在凹凸不平的山徑小道上,踏出的步履十分穩健,並時不時地回頭照看一眼身後只背了包食物的夏陽。
兩人沿著陡峭的山石小徑一直往上走。
從山下往上看的時候並不覺得這山有多高,待到往上攀爬時,才發現這山並不矮,而且每個臺階之間的坡度也是相當陡峭。
臺階兩側,成片的草木迎風瘋長,叢叢簇簇參差不齊,偶有零星的花朵漫不經心地從草木中探出腦袋,銜著幾點明麗的薄紅,矚目非常。
越往上走,周圍的景緻便越熱鬧,許是鮮少有人打擾的緣故,再加上雨過不久,潮溼的草木氣息溶解在空氣裡,宛如天然的興奮劑一般,叫人聞之精神一振。
夏陽走在莊書悅身後,環顧左右,道:“你確定這地方能看到流星?”
“還沒到地方,再往前走,到山頂上就沒這麼多樹了。”
“又是驅車,又是爬山,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莊書悅回頭看了夏陽一眼,篤定道:“我有自信。”
兩人邊說話邊前進,也不覺得多累,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在天黑之前到達了山頂。
踏上山頂,眼前的景色忽然大變,一片開闊,簡直像是有什麼人在剎那間偷換了世界一般,令人無法不驚歎自然造物之神妙。
一覽無遺的草地上,零星的開著些紅色花朵。
這裡是一個絕佳的觀星地點。
位處山頂,視野開闊,目下沒有建築,也不見樹木。
放眼望去,無遮無攔。
日落月升,閃爍的星斗在頭頂漸次鋪開,相比在大氣污染嚴重的城市裡所看到的那乏善可陳的幾顆星星,這樣的星空無疑是令人震撼的,今夜便是沒有流星降臨,能在北京城一見這樣的星空,也算不虛此行。
夏陽感嘆道:“我上一次見到這樣的星空,還是三年前在西藏雪山拍戲的時候。”
“那裡的星空一定更美。”莊書悅一邊打開揹包將裡面的露營帳篷拿出來,一邊接上夏陽的話道。
“差不多吧。”夏陽想了想,說道,“我對這個沒什麼研究,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總之都挺好看的。”
“我對星星倒是挺感興趣的,一會兒說給你聽。”
“好啊。”夏陽收回觀星的視線,走過去幫著莊書悅一起支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