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綰綰幾個人臉上皆是灰頭土臉的,看不出什麼容姿來,所以眼前的這幫搶匪只要錢。
蘇欠暗地裡緊了緊手中那把寶刀,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帶出來的,豈能便宜了這些人?
綰綰瞇眼笑著說:“我有是有,就怕你們不敢收。”
搶匪一聽還真有值錢的東西?當下眼睛都亮了。
蘇欠疑惑的看向綰綰,不知道她葫蘆裡又賣什麼藥,她那麼好心?肯乖乖的伸著脖子讓別人打劫?
顯然不可能嘛。
搶匪頭子拍著胸脯豪氣的道:“有什麼不敢收的,難不成還是皇帝的御賜寶玉不成。”
不得不說,這位匪首真相了。
綰綰笑得一臉奸詐的衝著那個搶匪頭頭勾了勾手指頭道:“那你親自下來看看吧,我怕您不識貨。”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轟堂大笑。
“這姑娘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咱們大哥那雙眼是出了名的毒,就沒有不識的貨。”
“姑娘,你就別賣官子了,趕緊拿出來吧。”
“就是。”
騎在馬上的那幫人頓時議論紛紛,蘇欠像看猴一樣的看著他們,乾咳了一聲以掩飾即將笑出來的衝動。
“那您下來吧,坐那麼高我怎麼遞給你啊。”綰綰仰著臉笑嘻的道。
匪首聞言驅使駱駝跪下去,然後翻身從駱駝背上下來,兩步走到綰綰面前,一雙貪婪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綰綰。
綰綰忍住一把強烈的惡寒,慢磨磨的從腰間取下一枚玉玨,遞了過去。
匪首一看到那枚玉的時候,兩眼都泛光了,縱使還沒拿到手,遠遠看一眼他也知道這是上等的好玉,絕對價值連城。
待他拿到手上一看後,頓時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結巴著說:“這真是皇帝賜的玉,你、你、你......”
匪首伸著一指食指顫抖著指著綰綰的鼻子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蘇欠見狀立馬雙手叉腰擋在綰綰面前不悅道:“你什麼你?大膽狗賊,居然敢搶到三公主頭上來了,看一會兒咱們的人來了不將你們統統拿下。”
衆人聞言陡然一抽氣,匪首更是嚇得連手中的玉都掉了,人羣裡好半天沒人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三公主怎麼可能這副鬼樣子,我看你八成是不知從哪偷來的玉冒充的。”
此言一出,人羣裡頓時又開始沸騰起來,這時,匪首的臉色也恢復了從容,瞪著綰綰道:“大家說的沒錯,三公主好好的在皇宮裡,豈能跑這地方來受罪?不過,這塊玉我還真不敢收,識相的趕緊把別的值錢物拿出來。”
蘇欠冷笑,綰綰伸手一把將那塊玉奪了回來,也不惱,嗤笑了一聲:“我還真沒別的東西,就只有這塊玉,不敢要,那就打吧。”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們兩個隨便抓幾個人練練手就能熬到援兵來了,於是綰綰也就懶得跟他們再磨跡了。
匪首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如果此人真的是三公主,那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啊?要知道整個炎頌最不能得罪的人,可不就是那位沙場女戰神麼?
但是這塊玉上面刻了皇帝玉賜於三公主的字樣,旁邊還有國璽圖樣,就算是搶了去,也不敢花呀,拿著這塊玉走到哪都會被抓的,那不是找死麼?
“小姑娘口氣還不小,就憑你們幾個?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人羣裡有人大言不慚的叫著。
綰綰但笑不語。
蘇欠搖了搖頭,一看這幫人就是臨時起意要搶劫的,駱駝上坐著各種各樣的人,她還就不信了,個個都是武林高手。
“大哥,把她們拿回去讓兄弟們享用,免得她們在這嘰嘰歪歪的。”人羣裡又有人叫著。
羣情起鬨激匪首將蘇欠跟綰綰捉回去。
匪首在斟酌。
綰綰涼涼的道:“還是打吧,不然,我敢保證,等我的人來了,你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匪首被激的立時就拔開了自己的刀,作勢要打。
蘇欠回首望了綰綰一眼問:“你來還是我來?”
綰綰抱著手道:“還是我來吧,打傷了我的話我正好可以有藉口將他們統統都抓去修城池。”
衆人一聽臉微微有些白,心口瞬間一窒。
蘇欠很自覺的閃到了一邊,跟牧容站在一邊。
牧容蹲在地上摟著夏司麟,蘇欠餘光時不時的下移。
夏司麟的臉色蒼白如紙。
擡眼間,綰綰已經出手了,她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照著匪首的腦袋就是一鞭,匪首也有兩下子,擡手便握住了她揮過來的鞭子。
綰綰媚笑,猛然一使力,匪首猝不及防,朝前摔去,啃了滿嘴的黃沙。
坐在駱駝上的衆人顯然吃了一驚,齊齊的傳來了陣低呼。
匪首惱了,爬起來吐了把黃沙,罵道:“臭丫頭,居然敢耍我。”
綰綰收回鞭子,挑眉道:“耍你又如何?本公主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欺男霸女呢!就憑你,也跟跟本公主叫陣。”
綰綰那語氣裡滿是鄙夷,匪首頓時覺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教訓過,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女人。
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
匪首運了運氣,再一次衝上去,這一次,下手已經半點不留情了,招招殺人,步步要奪命。
綰綰揮舞著手中的軟鞭,左閃右避,遊刃有餘,甚至走了十幾招連大汗都沒有出兩滴。
匪首越打越心急,越急招式就越亂,一亂就容易露出破綻,綰綰勾脣一笑,覺得貓逗鼠也逗得差不多了,於是飛起一腳狠狠的將匪首給踹了出去。
那匪首一聲痛呼,屁股搓著灼熱的黃沙,直直的飛了五六米遠。
衆人又是一聲低呼。
綰綰拍了拍道不屑的走近蘇欠咕噥道:“原本還想拖延一下時間的,最少也要等咱們恢復些力氣,誰知道這個人這麼不甚一擊,倒是咱們高看他們了。”
蘇欠側頭看著她實話實說:“他們人多,你敢保證這些人裡邊沒有比這個頭頭武功更高的人麼?”
綰綰不說話了,想想也對,對方畢竟人多呢,能拖一時是一時,萬一援兵要是遲遲不到呢,他們幾個不是等死啊。
匪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瞪著一雙腥紅的怒眼看著綰綰,蘇欠一臉好心的樣子對他說:“你不是她的對手,就別自找罪受了,都說了她是萬侯綰宜,你們又非不信,活該自討苦吃。”
這時,騎在駱駝上的人已經有些相信蘇欠的話了,因爲他們也在衡量,他們這些人裡頭有沒有人能夠打得過她,如果是羣而攻之,又有幾分勝算,如果對方真的是炎頌三公主,那麼先不管她手裡是否有兵,首先她自己就是一員猛將,想打贏她簡直難如登天。
綰綰見那羣人半天不動,有些不耐煩了,揮了揮手叫道:“你們到底是打還是不打?不打就趕緊滾,別等到時候我的人來了把你們一起抓了。”
衆人不禁被她唬得往後退了一步,匪首就算是有氣,但奈何打不過人家,那口氣也只能生生憋著。
“大哥,他們就那幾個人,咱們一起上,我就不信了,還拿不下兩個小姑娘。”人羣裡有人一喊,接著又一呼百應。
於是衆人紛紛下了駱駝,並迅速的拔出自己的武器,瞬間就將蘇欠等人圍成了一圈。
蘇欠對著綰綰道:“人變多了,你負責那半邊,我負責這半邊。”
綰綰點頭道:“好。”
兩個好久沒有打架的女人,此刻如打了雞血似的,哪裡還有之前逃命出來那副虛脫的樣子?
衆人見兩個女人如此囂張,頓時激憤了,大喊一聲便要衝上來。
蘇欠拔出腰間的寶刀,一陣招式狂舞,幾個起落,便將那幫人解決了一半,蘇欠緊了緊手中的武器,心中掠過一絲狂喜,真正用的時候才知道這把武器究竟多有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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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刀是個寶貝,兄弟們,搶了。”人羣裡又有人叫著。
頓時所有人都衝著蘇欠手裡的刀衝了過來,綰綰見狀哪裡肯讓他們輕易的轉換攻擊對象,只見她手中的鞭子一陣狂揮,只聽得廣袤的沙漠之中響起一陣接一陣的揮鞭聲。
“都說了,你們這半邊歸我殺,你們老衝到那邊去幹什麼?”綰綰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還怪別人不聽話,不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讓她打。
這就是炎頌三公主的本性啊,要野蠻也沒有比她更野蠻的了。
衆人一陣陣叫苦不迭,不到片刻功夫便被兩個女人給打得人仰馬翻,哀嚎四起。
末了綰綰拍了拍手,將鞭子收起來,走近蘇欠,無辜的看了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一幫人道:“我還以爲有多棘手呢,害我在那瞎耽誤了半天功夫,早知道就早點把他們給打發走了,免得礙眼。”
衆人一聽簡直要氣死,就沒有見過這麼狂的女人。
蘇欠收刀入鞘,淡淡道:“反正無聊,就當打發時間咯,你的人還沒來,一時半會兒的又回不去,這些人送上門來讓咱們玩,不玩白不玩。”
綰綰聞言也笑道:“你說的也對。”
搶匪們見兩個女人肆無忌憚旁若無人的聊著,整個就沒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心中頓時又氣又火。
走掉吧,不甘心,打吧,又打不過。
內心糾結萬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陣駝鈴聲,衆人尋聲望去,黑壓壓的一大片,看著好像是軍隊,頓時心裡一陣陣發怵。
只見那個號稱是三公主的女人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們來了。”
衆人心裡一咯噔,難不成還真是三公主?
那他們這一幫人不是找死?
衆人臉色齊刷刷的變了,也顧不得傷痛了,爬起來上了駱駝就想跑。
綰綰和蘇欠哪裡肯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們,她們一向是有仇當場就報的,得罪了她們,想跑?哪有那麼容易?
蘇欠頓時一個箭步竄過去,舉起手中的寶刀,照著駱駝屁股就是一紮,而且她動作很快的,扎完一匹又扎第二匹,第三匹,直到最後一匹,只見她身形快如閃電,只能看清一陣衣袂翻飛,轉眼間所有的駱駝都讓她給扎傷了。
駱駝被紮了,刺激得立馬就站起了身,那幫人一下子無法上去,只能恨恨的瞪著蘇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