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武場跟夏司麟一陣訓(xùn)練對打之後,出了一身汗,感冒好了一半。一段日子以後,在夏司麟的**下,功力見長,自信不由得增加了幾分,決定找?guī)[連城報(bào)仇。
這日,蘇欠半夜勁裝翻牆出府,一路摸到嶽連城的御史府,她翻身上了房頂,輕輕移開瓦片一條縫,悄悄往裡面看。
只見廚房裡兩個小丫頭還在打著哈欠熬著藥,其中一個坐在火爐前,一邊翻著火一邊打盹,另一個在旁邊抱著一個藥鉑搗著藥。
“小翠,小心你的火,讓少爺知道了還不抽死你。”斜眼瞟見昏昏欲睡的同伴,搗藥那個不由得出聲提醒。
“對喔,別熬幹了。”經(jīng)提醒後,那個叫小翠的丫頭趕緊拿了塊布包著揭開藥罐的蓋子瞧了一眼,見還有水,頓時(shí)鬆了口氣。
“都是那個洛大小姐跑了,害得少爺潤玉也沒了,現(xiàn)如今少夫人病重,這些藥雖不管什麼用,但也總比沒有好。”說著頗無奈的嘆了口氣。
屋頂上的蘇欠聽到這裡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老子不跑還等著給你們當(dāng)活體血庫啊!
思及此,蘇欠心念一轉(zhuǎn),不由計(jì)上心來,翻身跳下院中,頃刻間便移到了廚房,那兩名丫鬟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蘇欠左掌劈昏一個,轉(zhuǎn)身餡著另一個的脖子沉聲問:“說,你們少夫的房間在哪裡?”
那名丫鬟顯然是被嚇到了,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被制住了,她斜眼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眼中盡是驚懼之色,結(jié)巴著說:“在、在西廂房。”
“怎麼走?”蘇欠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眼中閃著寒光,令人不由得渾身一顫。
“院子左、左邊第三個房間。”丫鬟艱難的從口腔裡擠出這句話,臉上早已被憋得通紅。
“你剛剛說我不該跑了害你們受罪是吧?”蘇欠眼中閃過一絲邪魅的笑意,眼中的光不由得更冷了。
那丫鬟聽了這句話後眼中盡是惶恐之色,她打死也不敢相信,那個廢柴無用的洛羽瑩居然敢單槍匹馬殺到府中來。
“放心,我會好好招呼你的。”目光一冽,蘇欠擡手便照著她的側(cè)頸就是一掌,當(dāng)然,這一掌的力度比之前一個要大得多,她就算醒了,也要痛上十天半個月,就像落枕一樣。
順利摸到西廂房,蘇欠貼在門上聽了一陣,確定裡面沒有動靜,才輕輕用刀刃撬開門閂,躡手躡腳的摸進(jìn)屋,藉著窗外射入的蒙朧的月光,蘇欠看到一名貼身丫鬟伏在牀邊已入睡,牀上帷幔輕垂,爲(wèi)防萬一,她擡手把伏在牀邊的瞌睡的丫鬟擊昏,挑開帷幔,便看到了一個臉色蒼白虛弱的女人。
女人似乎被她的掌風(fēng)驚醒了,睜著驚恐的看著她問:“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她的聲音虛弱得連驚呼都不會有人聽得見,蘇欠冷笑,低低的問:“你是嶽連城的老婆?”
牀上的人反應(yīng)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雖然明知道這個府裡病得半死的女人沒有第二個,但是爲(wèi)了保險(xiǎn)起見,她還是確認(rèn)了一遍,顯然她的判斷沒有問題。
蘇欠勾了勾脣,伸手就把嶽少夫人扛在了肩上,嘴裡淡淡的說:“那就委屈夫人跟我走一趟吧。”
肩上的人一陣虛弱的反抗,聲音裡滿是驚恐:“你是誰?爲(wèi)什麼抓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欠笑而不答,三兩步竄到了院中,縱身躍上了牆頭,這時(shí),院中侍衛(wèi)好像聽到了響動,大喝著:“什麼人?竟敢夜闖御使府?”
蘇欠朗聲大笑:“回去告訴嶽連城,想要救他夫人,就到郊外樹林找我。”
話畢,蘇欠便躍下城頭,朝著黑夜樹林方向一路狂奔。
這時(shí),府裡早就亂成一團(tuán)了。
“不好了,少夫人被虜走了,快去稟報(bào)少爺!”
接著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漆黑的樹林裡,蘇欠隱在一顆粗壯的樹後,把嶽連城的老婆扔在一邊,便不住的盯著林子外面看。
不多時(shí),嶽連城果然怒氣衝衝的帶著手下一衆(zhòng)人馬追來了。
“哪個卑鄙小人,膽敢虜我愛妻,快出來受死!”
嶽連城的聲音在寂靜的林子裡迴盪著,蘇欠冷笑著,也不跟他廢話,拔出腰刀便飛身衝了出去。
嶽府的人馬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出手,在毫無防備之下被砍殺了好幾個。
“洛羽瑩?原來是你!本少爺正要找你,你到自動送上門來了。”待看清站在眼前揮刀殺伐的人是蘇欠後,嶽連城握緊了手中的刀,瞳孔擴(kuò)張,手上青筋立現(xiàn)。
“呸,嶽賊,本姑奶奶曾經(jīng)說過,待我得勢,定將你千刀萬剮。”一陣揮刀狂舞之後,嶽連城帶來的一撥人已經(jīng)被砍得所剩無幾。
嶽連城見狀也不猶豫,拔刀便朝蘇欠砍去,一陣刀光劍影之後,嶽連城明顯有些不敵,但是他仗著人多,對蘇欠形成了合圍之勢,蘇欠心念電轉(zhuǎn),大叫著:“忘了你夫人還在我手上了麼?我要是死了,她也活不成。”
嶽連城果然攻勢弱了下來,揮刀的力度減弱了一些,閃神間,空門大露,蘇欠趁機(jī)舉刀直取他心臟。
嶽連城閃過,刀堪堪滑過他的手臂,頓時(shí)鮮血直流,蘇欠冷笑一聲,凌空一個飛踢,便將他踢出了五米開外,轉(zhuǎn)身對著那幾個小嘍嘍一陣揮砍,不稍多時(shí),便個個應(yīng)聲倒地。
“嶽連城,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蘇欠說完,飛身舉刀朝他撲去。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嶽連城,只有招架之力而毫無還手之機(jī),蘇欠越打越猛,招式越攻越快,半點(diǎn)喘息的機(jī)會都不給,她一邊攻一邊喊:“你放心,我沒你那麼卑鄙,我不會殺你老婆的,我就是想用她來引你出來而已。”
“洛羽瑩!居然用我夫人來要挾我,你卑鄙。”嶽連城邊打邊退,眼見就要招架不住了。
“對付你這種陰險(xiǎn)小人,就得卑鄙。”看著嶽連城漸漸失勢,蘇欠的心情大好,連帶著動作也變得更迅捷了,她覺得她已經(jīng)熱血沸騰了。
“夫君——”
嶽少夫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口氣衝到了近前,擋在了嶽連城的身前,蘇欠那招集中了十二分殺氣的一刀,便直直的刺入了她的心臟。
“夫人——”嶽連城失聲叫道。
蘇欠愣住了,她顯然沒有料到嶽少夫人會突然衝上來替他擋刀,因爲(wèi)打得太專注,也沒有注意到她什麼時(shí)候移至近前。
“夫君,不、不用管我,反正、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嶽少夫人倚在嶽連城懷裡,直直的滑了下去。
“夫人,夫人——”嶽連城悲慟的呼聲響徹林間,在寂靜的夜中無限迴盪。
此刻的嶽連城像一頭發(fā)了瘋的獅子般的,起身朝蘇欠猛攻,招招都是不要命的狠招,蘇欠不停的避讓著。
對於嶽少夫人,蘇欠心裡是有些內(nèi)疚的,後悔不該放任嶽少夫人躺在那裡,如果她把她綁住了,也許就不會誤殺了她,雖然,她活不了多久了,但是,畢竟她是無辜的。
“她是替你死的,你該爲(wèi)自己的罪孽承擔(dān)後果。”蘇欠舉刀架住嶽連城砍來的一發(fā),目光頓時(shí)又恢復(fù)了冷意,淡淡的說:“我已讓了你三招,現(xiàn)在,咱倆已無拖欠,你受死吧。”
蘇欠說著擡腳便把嶽連城踹開,旋身一個飛撲,那帶著勁風(fēng)的刀就迎著嶽連城的面門直砍下來。
“吭”地一聲,嶽連城的刀斷成了兩截,被震得後退了好幾步,他瞪著蘇欠的眼神裡,除了一絲驚訝之外,還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悲涼。
想不到他嶽連城今日竟要裁在一個小丫頭手裡。
蘇欠的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怒氣衝衝的問:“說,秦翎那個混蛋在哪?”
嶽連城冷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
蘇欠挑眉,手一偏,刀鋒便從他的肩甲穿過,嶽連城痛得呲牙咧嘴,罵罵咧咧的叫著:“要?dú)⒈銡ⅲ偎麐審U話。”
“最後問你一遍,秦翎在哪裡?”蘇欠的聲音不由得又冷了幾度,那冰冷的刀刃更是瞬間移到了脖子。
“不知道,我若知道了,還會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夫人等死嗎?”哼,那個秦翎,拿走了他的潤玉,害他每天都得四處抓醫(yī)配藥,還不勝其效。
“老子不殺手無寸鐵的人,給你個機(jī)會,把地上的刀撿起來,再跟老子打。”蘇欠用眼神示意他地上躺著的屍體旁邊有刀。
嶽連城盯著她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緩緩的蹲下身去,從死去的手下手裡抓過一把刀,趁她眼神鬆懈之際,迅速起身揮刀向她撲去。
蘇欠冷笑,旋身揮刀打落他的刀後就是一砍,刀光在暗夜裡滑出了一道冰冷而柔美的弧度,滑過嶽連城的肚子,迸射出一道血花,瞬間,嶽連城就倒在了一堆的屍體旁邊。
天空落下的片片雪花,很快便覆蓋了他們的屍體,寒冷的天氣,瞬間凝結(jié)了他們的血液。
蘇欠冷冷瞥了地上的屍體一眼,便收刀往容王府走,暗夜裡,只留下了她一串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