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云靜水驀地睜大眼睛,警惕地看著項天歌。
項天歌勾起唇邪邪地笑了,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自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闭f著,她拿著血玉緩緩朝云靜水逼近過去。
“別、別過來?!痹旗o水的臉色瞬息間變得煞白,漆黑幽深的瞳孔也漸漸蔓延上了層層血絲,變成血紅一片。
他的眼中的清明逐漸被狂暴和肆虐取代,他努力地想保持著清醒,漂亮的面孔因為掙扎而微微扭曲。
“不要、過來……”他瞪著腥紅的眸子狠狠瞪著項天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里那只惡毒的蠱蟲仿佛聞到了腥味兒的貓,貪婪地叫囂著,在他的血肉中、骨髓中肆虐。
“啊吼——”云靜水隱忍的喉間發(fā)出低沉的輕吼,他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泛起一絲一絲的毛細血管,如同老樹的枝椏一般盤根錯節(jié)地遍布了整個身體,在那些血管下,隱隱有什么東西在極快速地蠕動著,循著項天歌手中散發(fā)著濃濃煞氣的血玉靠近。
云靜水仿佛被支配的木偶,目光血紅無神地朝著項天歌呆滯地走來,他的雙眼死死盯著她手中的血玉,仿佛瀕臨癲狂的困獸。
項天歌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前世她精研苗疆蠱蟲,曾見識過并研究過各種各樣的蠱與毒,但對于云靜水的此時的狀態(tài)卻感覺到一絲隱隱的熟悉,凝重的目光里掠過一絲興奮——控神蠱,居然是控神蠱。
嘖嘖!知道了是何種蠱后,項天歌不僅對云靜水的人品表示敬佩,這究竟是被人恨到什么地步啊,居然被種下了如此惡毒的東西。
“算你命大,遇到了我,不然……哼,這輩子都別想擺脫這玩意兒,只能一輩子當別人的傀儡了!”項天歌說著,快速將血玉貼近了云靜水,而他體內(nèi)的那只蠱聞到了美味的接近,似乎越加瘋狂了,迫不急待地想要從他身體里破體而出,但項天歌顯然不會讓它那樣做,除非她不想要云靜水的命了。
她運轉炎荒訣,從血玉中導出一絲煞氣,順著云靜水的脈門刺進他的筋脈,迎著藏在暗中的那只蠱沖了上去。
那只蠱果然上當,貪婪而沉醉地追逐著即將到嘴的美味,不禁想要更多,被美味吸引,它跟著血玉中的煞氣不斷向外游走,直到某一個瞬間,忽地被一團濃郁的龍氣包裹,它驚覺上當,開始瘋狂地掙扎,可項天歌哪里會任它逃走,她極快地劃破云靜水的皮膚,鮮血轉瞬涌出,她小心翼翼地牽制著那團困住蠱蟲的龍氣,將之順著破開的傷口取了出來。
只有這樣,將蠱蟲困在龍氣中,半死不活,施蠱的人才不會發(fā)覺蠱蟲已經(jīng)被取出云靜水的身體。
砰!
云靜水驀地停止了抽搐,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他布滿血絲的身體也瞬息間恢復了病態(tài)一般的蒼白,項天歌找出一只小玉瓶,將那困著蠱蟲的龍氣裝進小玉瓶,又用青冥雷炎將玉瓶封住,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暈倒在地的云靜水身上突然發(fā)出一層朦朧柔和的白光,那白光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這使得躺在地上的云靜水也顯得格外圣潔起來,項天歌瞳孔猛地一縮,她分明感覺到有一股磅礴濃郁的戰(zhàn)氣從云靜水的體內(nèi)奔騰而起,仿佛久困牢籠的野獸終于得到釋放,這股戰(zhàn)氣的強大令項天歌亦感覺到心驚。
“昊帝經(jīng)。這是昊帝經(jīng)的氣息?!焙邶埌l(fā)出一聲驚呼。
而下一刻,令人更加震驚的一幕在云靜水的身上發(fā)生了。
——一把泛著溫柔光芒的七弦瑤琴從云靜水的心口飛出,懸在他的身體上方,不斷釋放出柔和的白光,治愈著他重創(chuàng)的身體。
項天歌巴眨巴眨眼睛,這一幕怎么如此眼熟?
片刻,她就想起,造世鼎不是經(jīng)常這樣干嗎?
“伏羲琴,造世鼎,禹皇九鼎,都出世了!這個世界即將重新來過,半身,你是身懷大氣運的人,相信我,一定要交好伏羲琴的主人,不得與他為敵?!焙邶堗嵵氐芈曇粼谒淖R海中回響。
項天歌呆呆地怔住,接著,她便看到那把白玉色的七弦琴尾上隱隱刻有‘伏羲’二字。
這一刻,她再次陷入了震驚當中。
這是一個怎么樣的世界?是歷史的斷層,還是平行的世界?她已然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