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聽到辰起凡的話,略微思索了片刻,擺擺手,道:“怕是還沒有吧,落天涯說好的,若是寫完,會有皇衛(wèi)前來稟報,我們還是等等吧。”
“好吧,等等。”辰起凡說著拿起了這一副字,放在了玉璧前,道:“藍摯字成,請?zhí)煜掠⒉旁u判。”
可是卻沒有人有心情來評判,因為這里的所有人都太過期待落天涯了,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在魔域中殺了個一進一出的落天涯如何能寫出一筆漂亮的書法,所有人都在期待,可是落天涯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
落天涯手握軟龍劍,身在半空,仔細的思索著應(yīng)敵方案,這十幾個黃金甲戰(zhàn)士倒沒有什么問題,只是這個藍露峰,太難纏了,且不說這藍露峰的實力如何,只是他那個使人體內(nèi)靈氣暫時凝滯的手段,即便是他不動手,在一邊掠陣,自己也敗多勝少,要怎么辦呢?
落天涯緩緩的從空中飄落,站在了站在了地面之上,劍尖斜指地面,道:“伙計,今天哥們別無選擇了,我只有招式,能不能打出我們的臉面,就看你了。”
而此時,那些黃金甲戰(zhàn)士已經(jīng)開始結(jié)陣了,三十人瞬間分成四組,成四邊形匯聚在一起,前排為一伍長,這些人就一個個的疊起了羅漢,數(shù)量逐層遞減,最上面,只有一個黃金甲兵,長刀從四個方位指向了落天涯。
此時此刻,藍露峰的眼睛里,閃爍著陰森的目光,厲吼一聲道:“進攻!”陰寒詭異的聲音,如寒冬北風(fēng),敲打著落天涯的心靈。就在藍露峰發(fā)出進攻令后,只見那四組黃金甲戰(zhàn)士突然整體旋轉(zhuǎn)起來,正三角形刀陣,在旋轉(zhuǎn)中化成了圓形。由于速度的原因,四組黃金甲戰(zhàn)士所形成的槍陣,瞬間幻化為四條金色巨龍,帶著震天的怒吼,開始向落天涯發(fā)動進攻。
落天涯臉色微變,手中軟龍劍翻轉(zhuǎn)如飛,裂空的異嘯,夾著刺目的銀光,雖毫無強盛而剛猛的驚雷決靈氣,但是瞬間爆發(fā),氣勢一點不弱于這三十人,落天涯步履平地,軟龍劍在手,沒有了片片梅花,但是每一道劍氣打的絲毫都不弱。
由遠而望去,落天涯一身白袍,就如舞蹈一般美麗,若有內(nèi)行人,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落天涯此時絲毫沒有啟用內(nèi)中靈氣,完全打出的是精妙的劍術(shù),每一道劍氣,是有軟龍劍本身打出,犀利無比,而且每一劍都如風(fēng)掃落葉一般,由地面劃上,斜挑敵人,雖然敵人修煉階層高絕,但是練兵的時候,或是一劈,或是一刺,雖然威力無窮,可是打不到人啊。
倒是落天涯,冷眼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黃金甲戰(zhàn)士,身體微斜,劍尖直刺而上,劍未到,劍氣先置,穿透此人喉嚨,而鮮血只翻出一股,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面之上。
藍露峰傻了,當(dāng)日還想自己的兒子怎么會敗在落天涯一把寒冰烈焰槍下,現(xiàn)在一看,一點都稀奇了,劍術(shù)高絕,劍術(shù)高絕啊。
藍露峰心念一動,手中閃過一道紅色光芒,由落天涯背后打入,正是那使人靈氣凝滯的功法,因為等級相差太多,落天涯毫無察覺,但是當(dāng)那紅光打入的時候,落天涯沒有提起靈氣,但是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自然而然的提起一股靈氣,他奇怪回頭,心中突然想到了破去藍露峰功法的計策,但是他沒有絲毫的凝滯,正好用這一股外來真氣使出了一直未用的破滅劍訣第三式,一招便把令他糾結(jié)的這黃金甲戰(zhàn)士所接陣勢打破,幾十名黃金甲戰(zhàn)士被打落在地,就在這一時,落天涯看著眼前的一個個狼狽人影,心中早已殺機沸騰,可是同時,他的腦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沒有再去施展破滅劍訣,而是心到劍指,率意而為,敵人有招,避開便是,但是敵人一有漏洞,提劍便刺,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流暢,但是越打越順,落天涯這個時候卻和一個平凡人無異,但是卻逼得這些人無法靠近。
再仔細一看,落天涯的每一劍都會在地面上劃出一道火花。
相斗正酣,可是身在琉璃山的眾人卻已經(jīng)等的著急了,距離藍摯寫完自己的字幅已經(jīng)過來一個時辰了,落天涯怎么還沒有動靜呢?帝王來回走了兩步,道:“不對,這落天涯一定在搞一些什么幺蛾子,孤王要親自去看看。”
聽到帝王這么一說,藍影一下子著急了,道:“陛下,我看,不用了吧。”按照時間來說,藍露峰早就應(yīng)該得手了,可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等藍露峰回來再說吧,于是他制止道:“陛下,這里有這么多人看著您呢,您若一動,這琉璃山可亂了。”
可是帝王從來不會是一個聽信讒言的昏君,根本就沒有理會藍影,大步朝著后山走去。
藍影心中可算緊張了,這要泄密了,帝王雖然不會給自己治多大罪,但是一定會罰,家大業(yè)大,罰一點就是對自己不公平了,于是他給自己藍府侍衛(wèi)發(fā)出了暗示,頓時,在這片天地之間,傳來一陣陣奇怪的鳥叫。
于此同時,落天涯一劍舞罷,幾十名黃金甲戰(zhàn)士盡誅,眼前還有一個強敵,可是落天涯卻沒有看他,只是怔怔發(fā)呆的看著自己的軟龍劍,剛才一戰(zhàn),自己似乎悟得了一套武技,和破滅劍訣有聯(lián)系,似乎又無聯(lián)系,這要取一個名字呢,還是融入破滅劍訣呢?
就在思索之時,落天涯突然聽到了這些奇怪的鳥叫聲,從思緒中拔出,看向了一旁虎視眈眈的藍露峰,道:“你個老奶奶靠墻喝粥的家伙,你的同類全掛了,該你上了。”
藍露峰自然是想要對戰(zhàn),可是聽到這鳥鳴聲,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去了,但是聽到這落天涯的“老奶奶靠墻喝粥。”有些奇怪了,問道:“老太太喝粥怎么了?”
“卑鄙,無恥,下流唄,哈哈。”落天涯昂首笑道。
藍露峰被激一怒,可是鳥叫之聲更加的密集,藍露峰臉色陰沉
的一閃而沒。
落天涯見他跑了,喊道:“喂,咱倆還沒打呢,就跑了?”隔了好一會兒,沒回答,落天涯索然無趣道:“還真跑了,這藍家的人,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樣啊。”
話畢,落天涯津津有味的看著自己腳下的這一些字,一臉豪氣,而就在這個時候,落天涯意外的聽到了帝王的聲音,“喂,落天涯,你在做什么呢?”
落天涯道:“我寫這些字呢。”
“那你為什么要殺了孤王的這些護衛(wèi)呢?”帝王一眼就看到了這里橫七豎八的尸體,其實他瞬間就已經(jīng)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沒有點破,只是要聽聽落天涯怎么說。
這個時候慕容林和辰起凡等大臣也見到了這里的情況,一般的事情,一般的臣子看的比帝王看的要清楚,帝王明白了,慕容林和辰起凡自然也明白了,他們都等著落天涯將實情告訴帝王,可是哪想到,落天涯卻說:“帝王陛下,這不是您的侍衛(wèi),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來的邪派高手,知道我手中寒冰烈焰槍,前來和我搶奪的。帝王陛下,您身邊的侍衛(wèi)要仔細的肅清了。”
慕容林很奇怪落天涯為什么會這么說,但是他看向帝王,好像并沒有追查此事的意思,也作罷了,而辰起凡所看,卻全然不在這件事上,而是看到了這十丈崖底的一行行整齊排列的字,不由的念了出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閤下,白首太玄經(jīng)。好,好啊,好一首《俠客行》,帝王陛下您看,這字體雖不是出自名家手筆,但是獨具一格,即有瘦金體的美感,又有魏碑的霸氣,尤其是在這堅硬的磐石上刻出,銀鉤鐵畫。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看來這書法的比試,是落天涯勝了。”
辰起凡老先生的話,讓所有的文武官員的目光都放在了這石體上一行行整齊的文字。
落天涯書法比拼大獲全勝,此中詳情不必多言。
落天涯跟隨這帝王來到了琉璃山顛,與藍摯一同跪在了帝王的身前,大太監(jiān)劉寶寶手握一紙詔書,道:“奉帝王命,宣布此番比武,落天涯與藍摯的文武比斗,落天涯勝,五十萬兵馬的訓(xùn)練權(quán),由落天涯擔(dān)任,根據(jù)賭約,藍府裁軍二百萬,一百五十萬交由皇族管轄,剩余五十萬,和落天涯先前所率領(lǐng)的五十萬兵馬,都交由洛水城落天涯所統(tǒng)領(lǐng)訓(xùn)練,欽此。”
一般發(fā)生一件什么事情,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是現(xiàn)在,明顯落天涯的臉色都不好看,久久沒有磕頭謝恩,劉寶寶催促道:“還不謝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