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秘密整個天街也只有三大仲裁者知道,練恒古因為是君臨級,而且曾經無限接近大仲裁者的位置,所以也知道一部分。
三位大仲裁者互相看了一眼,元本初微微搖頭:“我總覺得還不是時候。”
“并非要隱瞞什么,只不過……我們都曾經歷過那種狀態,知道哪些星宿神明的秘密之后,身為丹器師又怎么忍得住不去探求?”
練恒古點點頭,丹器師最大的動力就是對于至理、未知的不斷求索,而這也是丹器師最瘋狂的地方。
很多高階丹器師不是沒有機會達到更高的成就,只是因為在這種瘋狂難以自制的探求之中,觸碰到了一些不該觸碰的秘密,最終灰飛煙滅。
“這是對他們的保護。”
“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告訴他們吧。他們有權知道。”
……
神石核心在孫昂的神識之海當中化作了一枚奇特的白色結構,宛如一顆白色光芒凝結的葫蘆。
而這只葫蘆隱隱有從葫蘆口中伸出藤蔓,朝著宇宙深處蔓延過去的趨勢!
孫昂推算了一番,駭然發現這種“藤蔓”實際上是一種特殊的世界秩序,和信仰之力相關。如果真的被這一只葫蘆徹底長成,那么就會凌空飛躍,化作一道牢不可破的自然法理,將暗海七界和那位星空之中的神明牢牢連接起來。
孫昂一陣奇怪:“看上起神明們要的并不僅僅是信仰之力,而是七界,這又是為什么?”
七界只是一個中層空間,力量等級不高,不說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和潛藏在下層空間之中的那些可怕存在,只是七界之上,如果能夠達到滅世級,就能夠將整個七界毀滅!
即便是雄霸級、君臨級,也能對七界造成重大破壞——和七界這種脆弱的世界連接在一起殊為不智,因為七界毀滅、或是遭受重大破壞,會反照在神明身上,對祂造成傷害。
“奇怪……”孫昂嘀咕一聲,據此推測出,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暗海七界,一定隱藏著某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難道說,這就是師曾祖冒險探究,卻并無收獲的那個重大秘密?”
他的神識之海當中,有天庭武照,有五枚光卵,這五枚光卵之中,有一枚來自仙帝心魔!而此時,這一枚拓印出來的神石核心,似乎和光卵產生了呼應。
五枚光卵涌動起伏,似乎有些不安定了。
仙帝心魔大為暴躁,可是又似乎難以獨自對抗這代表了一位神明的白光葫蘆使狐朱九月。于是五枚光卵轉動起來,代表神王傳承的“我為真理”光卵沖上前來,兩枚光卵并列,白光葫蘆便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而此時,正在后面的石印符文光卵忽的一跳,到了正前方,朝著白光葫蘆狠狠撞了過去。
咚的一聲,白光葫蘆猝不及防吃了個大虧,在神識之海當中當場被撞出去數百丈,搖搖晃晃好一會兒才穩住了身形。
它似乎對那枚尚未完全形成的光卵極為忌憚,被撞飛了之后也不敢上來報復,呆在原地搖搖擺擺,做出一副“與世無爭”的姿態。
這種姿態讓石印符文光卵十分滿意,不再追擊它,搖搖擺擺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再次沉寂下來。
“我為真理”和“最終之魔”兩枚光卵顯得極為興奮。盡管五枚光卵剛剛形成的時候彼此不服氣,但是當一致對外的時候,它們都是好伙伴。
孫昂啞然失笑,他心念一動,神識之海當中升騰起來無數金色的光芒鎖鏈,將白光葫蘆牢牢鎖住。
這只是以防萬一的手段,白光葫蘆乃是他用自己的神識拓印的,完全屬于他,應該不會有什么異變。但是畢竟是神石核心,孫昂還是多留了一重保險。
神石核心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研究透徹的,他將白光葫蘆丟在了一邊,然后認真推演起那一幅圖案。
任何一個文明的最早期,都是用圖案來進行記錄,比方那些古老的巖石壁畫,就是人族在部落時期,用來記錄各種大事的手段。
祭祀、狩獵、傳承等等重大事件,都會被畫下來。
而后進一步發展,才會有了文字。
相比文字而言,圖案顯然更加直接。不過圖案需要意會。對于高層次的文明來說,將一部高深的功法用圖案表達出來,無疑更加適合功法傳承。
能夠領悟的人,毫無疑問和這部功法非常契合。
而如果用文字記錄,還要經過一個“理解”文字含義的過程,多了一重曲折,容易產生很多誤解。
不能理解圖案的人,自然不適合修煉這部功法,不必白費力氣。
孫昂反反復復的推演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這部功法究竟有什么問題,反而非常肯定,這是一部極為高明的功法,能夠讓資質中上的人,一路順風順水的修煉到滅世級!
他不耐煩起來,退出了神識之海——事實上他能夠一直忍耐到現在,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因為還有一塊從未在七界上出現過的材料,等著他去“寵幸”呢。
孫昂進入了星云烙印,打開照代堂,動用了古代丹器師最齊全的各種設備,開開心心的研究起了那一塊石片。
這一沉浸其中,就渾然不知歲月,等他將這塊石頭的各種性能全都弄個清楚,從星云烙印之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后了。
孫昂終于心滿意足,他請鄧太吉前去和三大仲裁者的屬臣聯系,請求拜見三大仲裁者。
他現在可是天街的寶貝疙瘩,三位大仲裁者正好沒有什么事情,立刻就一起出面接見。
孫昂腆著臉笑道:“三位前輩,再給點神石唄。”
三位大仲裁者眼睛一亮:“你已經徹底研究清楚了?”
孫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個想法,想要實踐一下。所以……需要大概三斤那種神石。”
“想法?”徐再遷眼睛一亮:“難道你能夠用神石為主材,打造一件丹器?”元本初大手一揮:“等著死生相依!”他進入自己的小世界之中,很快就出來,將一塊足有拳頭大小的神石碎片拋給孫昂:“拿去。”
孫昂正要道謝,元本初多加了一句:“不過這一次,你的作品發布會需要正式的由天街來承辦。”
“這個絕無問題。”孫昂應承下來。
他從迷地回來之后,三大仲裁者一口氣給他了數量驚人的貢獻度,可能孫昂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貢獻度充足的花不完的天街丹器師。
于是從三大仲裁者那里出來之后,孫昂一口氣兌換了大量珍貴材料——倒不是他擔心被人從材料之中看出什么來,而是因為他之前已經累積了太多的想法,都已經記錄下來,正好乘這個機會全部實現了。
孫昂有預感,這一次閉關,時間會很長。
……
格魯頓臉上多了一道猙獰的傷疤,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從他左邊太陽穴的位置,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
現在的格魯頓,事實上比以往更能夠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以往的他,五官無暇,打扮精致,細節完美,充滿了一種邪異的魅力。
但是不免會顯得有些陰柔。
而現在,這一道傷疤讓他多了幾分男子氣概,眾多魔族名媛對他情迷意亂——可是格魯頓卻很不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
他身后有六十位至尊強者,可是這些至尊強者們全都跟在格魯頓身后偏右的位置上。格魯頓不想讓人看見左邊的臉。
他將孫昂已經恨入骨髓,這道傷疤就是在迷地,他被練恒古打入雷電世界的時候留下的,就算是帝君陛下也沒有辦法復原。
雖然下手的是練恒古,不過這筆賬卻被他記在了孫昂頭上。
前方一片黑暗,他有意挑選了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因為這種環境最適合魔族行動。
“不就是至尊突襲嗎。”他心中暗暗冷笑,對發明這種戰術的神葬帝女十分不屑:“帶本座做給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戰場指揮大師!你需要百位至尊,本座只要六十位就足夠了。”
他帶著六十位至尊,在一件高階魔器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穿過了人族的防線,深入了人族的后方。
剛才一位魔族至尊踩過的一截木樁微微晃動了一下,忽然從下面鉆出來一個人。
也只有孫健才能夠在一位雄霸巔峰,六十位至尊身邊隱匿氣息,不被魔族發現,因為嚴格來說,他身上的氣息也是魔元。
“格魯頓?”孫健皺了皺眉:“他帶著這么多至尊,要去做什么?”
好巧不巧,孫健原本也打算從這里潛入魔族占領區,然后抓住機會刺殺幾名魔族的指揮官,打亂魔族在這附近戰線布置。
只是沒想到他走到一半,就感應到前方有大批強悍敵人殺來——那一件高階魔器只對人族有用——孫健嚇了一跳:什么情況?老子被伏擊了?
他趕忙后退,然后發現似乎對方并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孫健想了一下,他一向不缺乏冒險精神,變成了現在這種詭異狀態之后,更是瘋狂了。于是他飛快的追了上去,暗中觀察。
與此同時,他利用大乘符印將這里的情況直接報告給了孫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