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下子就在門鎖掉下來的那一刻打開來了，立刻里面散發出一股惡臭的味道，令沈言時下意識地蹙著眉頭伸起手臂捂住自己的鼻子。

作為一名警察，這種惡臭味道意味著什么她非常清楚，果然她心中的猜想還是被證實了。

在廳堂的正中央躺著一具尸體，從身形以及衣服穿著外貌來看，大概就能夠猜出就是陳風。身后的鄰居也捂著鼻子向前湊熱鬧，卻沒想到看見里面的情況，嚇得立刻連退好幾步最終跌坐在地上，還發出一聲聲害怕的驚呼聲音來。

“他，他……”鄰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什么時候遇上過這樣可怕的事情，此時已經被完全被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打電話報警吧。”沈言時轉過頭撇了他一眼緩聲開口道，臉上滿滿都是遺憾神色，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

按照地板上流淌的血跡凝結程度來看，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天左右，結合上鄰居所說的也有兩天沒看見陳風，時間倒也吻合。沈言時雙手抱臂站在門口思考了一會兒，隨后才小心翼翼地進入案發現場，小心謹慎的很，避免破壞案發現場。

鄰居被嚇得不輕，尤其是看見沈言時這么一個單薄的女子往這么恐怖的案發現場走去，更是嚇得眼睛微微瞪圓，也后知后覺發現這樣顯得他太懦弱了。

好一會兒之后，鄰居才緩過神來，連滾帶爬地回到自己家里，拿起座機，用顫抖的手指戳著那一個個電話號碼，好不容易才按出三個數字來。

等電話一接通之后，鄰居就哀嚎著，“出人命了！”

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的樓層以至于在對面家勘查著案發現場的沈言時都能聽到他一聲哀嚎，她悻然地摸摸鼻子，看來方才應該先把他使喚開再踹門的。

警隊很快就派人前來勘察情況，來人正是程顧以及幾個手足，他們都非常熟練地戴上手套腳套進入案發現場開始勘察。

沈言時見到程顧之后也走到他的身邊，“程隊，我發現案發現場有點奇怪。”

“發現什么了？”程顧輕微地側過腦袋看向她詢問。

“根據陳風的鄰居說他生活非常的艱辛，連一日三餐都是問題，甚至都需要問鄰居借錢過日子的。但是我剛剛發現這家里裝了新的空調，并且都是一直處于開啟的情況。”沈言時點了點頭就把她所發現的怪異之處都告訴程顧。

后者聽在耳中也抬起腦袋看了看掛在墻壁上的空調，的確現在還處于開啟的狀態之下，并且溫度還調得非常低。

也正是因為空調的原因延遲了尸體腐蝕發出惡臭味道，所以左鄰右舍的人自然也沒有察覺到異樣。甚至屋子里的門窗都是緊緊關閉著的，即便開始產生出味道也不可能一下子散出去。

“奇怪的是我也沒發現有別人闖進來的痕跡，看起來陳風更像是自殺的。”

沈言時又一臉納悶地把自己的推測給說出來。

盡管案發現場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他殺的狀況，可沈言時觀察出來之后卻發現陳風更像是自殺的。但為何他要這么做呢？也許真得好好地查找一番之后才知道原因了。

“等他們采證之后，回去仔細確認一番之后就知道了。”程顧朝著沈言時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肯定她的答案也沒有否定，畢竟一切都皆有可能。

把案發現場交給他們之后，沈言時就和程顧一起開車前往軍隊。

“怎么你自己一個人找到那個地方去了？”程顧蹙著眉頭問出這個問題來，可見他有些許不悅。

一聽，沈言時那顆心微微地咯噔一下，訕訕地露出一抹笑容來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挺怕程顧沉著一張臉訓斥她時候的模樣，即便這種事情很少發生。

程顧哪是那么好敷衍過去的，沒有得到答案的他一直用雙眸緊緊地凝視著她，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地盯著她看，逼得她無處可逃。

無奈之下沈言時只能舉白旗，默默地開口回應道，“是我要求自己一個人去找陳風的。”

“你知不知道陳風是一個關鍵人物，有很多人都盯著他一舉一動。倘若你正好撞上在暗處的人遇上危險，該如何是好？”程顧聽她說完之后并沒有消氣，反倒是更為氣憤地訓斥著她。

“我這不也是為了早點結束這件事情嘛，所以這不也沒事嘛。”好不容易把這件無厘頭的案子找出一個突破口的沈言時臉上滿滿都是憋屈神情，那些憋屈漸漸地就成為她的膽量，令她硬著頭皮回應程顧這句話來。

聽到反駁的程顧直接悶不吭聲，非常明確地表現出生氣模樣來，他只是太過于擔心她，擔心她真的出什么事情該如何是好。

見程顧不說話，沈言時反倒是松了一口氣，也默默地保持沉默是金的態度。

直至到了軍隊，兩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就這么并肩地走進軍隊里卻給人一種形同陌路的感覺，周圍士兵都忍不住投來異樣的神色。

來到陸洵延別墅的時候，陸洵延以及顧昱早早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兩人都身穿這一身帥氣的軍裝坐在沙發上，簡直就像是畫報里走出來的模特那般帥氣。

看來剛才他們還在訓練當中，忽然就接到他們的電話就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過來集合了，不過沈言時覺得穿著軍裝的陸洵延真的非常養眼。那一身陽剛之氣仿佛都從他身體里要迸發出來，令她看得有點目不轉睛。

“現在警方已經在警局里分析著在案發現場搜尋到的物證，很快就能得出一個結果來。”程顧一坐下來就開門見山說正經事情，音色依舊非常冰冷，不比平日的淡然。

可見程顧這是真的生氣了，作為始俑者的沈言時默默地縮了縮腦袋，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陳風真的從資料室盜走機密資料

的人，那么李兵的嫌疑也就能擺脫了。”顧昱聽罷點了點頭，沉重地做處這個猜測來。

但即便李兵的嫌疑就這樣擺脫了，他們還是高興不起來，臉色還是非常陰郁。因為他們都知道，陳風作為一個退役軍人，必定不會忽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更何況他拿到這些資料也沒用。

陳風的身后必定還有一個幕后黑手，那個人才是真正把機密資料給泄漏出去的人，也就是那個人才是真正罪人！軍隊的禍害，可如今陳風已經死了，已經死無對證。

從這個案子一環接著一環的算計，幾乎把他們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情況來看，這個幕后黑手絕對不會在陳風這里留下太多證據。也就是說，陳風死后，線索也就是徹底地斷掉，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查下去了。

“如今陳風死了，那我們就真的不管那個幕后黑手嗎？”心中多多少少都有點不甘的沈言時開口問道。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從一開始就是他設計好的一個局，我們被逼著走他安排好的路，最終抓到陳風這個罪魁禍首。”顧昱頗為無奈地回應沈言時的問題，語氣之中也是帶著滿滿的遺憾。

令他們最氣的莫過于這個幕后黑手特意把陳風送到他們面前，讓他們看見希望，最終卻只給他們陳風的尸體，令這道題變成無解的題，讓他們心中都充滿遺憾。

“陸少校，這件事情你怎么看？”程顧把問題拋給一直沉默不語的陸洵延，深色已經恢復開始淡然模樣。

一直靜靜坐在沙發上的陸洵延到也沒有太多情緒波動，仿佛從一開始就已經看穿一切那般，他輕微地牽扯一下嘴角，回答程顧的問題，“我協助你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替我的士兵洗刷罪名，如今已經達到目的，所以也沒有什么看法。”

聲音非常的平淡，絲毫沒有沈言時與顧昱臉上的憤然可惜，莫名地就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跟陸洵延相處久了，憑著陸洵延說出來的話她都能大概猜測出點什么東西來，就像是現在那般，她一臉好奇地開口詢問，“難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沈言時的疑問像是給顧昱一道靈光那般，顧昱亦是一臉恍然大悟地看向陸洵延，唯有程顧還是保持著一臉淡然地凝視著陸洵延。

如果說陸洵延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話，那么一直以來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努力？直接等到最后那個幕后黑手給他們陳風的消息不就好了。

像是知道沈言時眼眸之中的疑惑，陸洵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對著她開口道，“從一開始他并不打算把陳風推出來，想要用李兵來坐替死鬼，但之后李兵被申請單獨照看時候，他就選擇推陳風出來趕快解決這件事情。”

“那就是說他也不是那么聰明從一開始就布局好這一盤棋啊。”沈言時一聽，心里多多少少都好受一點，沒有從一開始被人戲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