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洵延的聲音剛剛從電話里落下之后,別墅門口就出現一抹身影,臉上還帶著一份急迫神情看向韓宸彥。
時間仿佛就是被他掐準到極致那般,落入他耳朵里的聲音變成是一聲聲冷冰的忙音,本想氣陸洵延一番的韓宸彥深知這一場較量是他輸了。
放下手機之后,韓宸彥伸出拇指和食指微微揉捏一下疲倦的鼻梁,大抵已經能夠猜出發生什么事情,聲音也變得冷冽許多,“什么事?”
“我們系統遭到攻擊,現在處于癱瘓狀態,很多機密資料被盜。一些基地已經遭受不知名的襲擊,損傷慘重……”越說到后面這個人聲音就越是減小,小心翼翼地稟告著這件事情,身體也有一絲絲顫抖。
聽在耳中的韓宸彥冷笑一聲出來,頗為感慨地點了點頭,“陸洵延,這一次做得挺狠的。”
“主子,你是說這次襲擊我們的人是那個陸洵延?那我們需不需要做點什么?”那人一聽就連忙逮住機會,迫不及待地詢問著臉色陰沉的韓宸彥。
他們防御系統素來過硬,這一次竟然被擊潰的確是難以預料的事情,一個基地投資幾乎是上億。別說韓宸彥,就連他們這些手下都覺得這口氣是咽不下去的。
怎料,韓宸彥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只是輕聲開口吩咐著,“趕緊撤離那些基地,之前備用的地方可以用上了。”
簡單地給出一個處理命令之后就沒了下文,那個手下一臉詫異地看向韓宸彥,遲遲沒有動身離去,那雙眼睛里只是兼帶著滿滿疑慮。
下一秒韓宸彥朝著他扔去一個冷淡的眼神,眉心微微蹙著詢問,“還有什么事嗎?”
“主子,那我們就……就這么算了?”那個手下依舊是沒有辦法理解韓宸彥的做法,臉上盡是好奇的神色,緊緊地抿一下嘴唇還是硬著頭皮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給問出來。
“有些事情何必急于一時,先按我的吩咐去處理好事情。”韓宸彥沒有明確地告知那個手下到底是為什么,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說出一句神秘兮兮的話。
這一場較量是在暗地里進行的,并沒有在外面引起多大的騷動,極少數知道此事的人也緘口不提,免得惹麻煩上身。
翌日清晨一早,沈言時會到警局的時候就準備好資料,去親自審問一番那個罪犯,心情微微有點緊張。
看出她緊張心情的駱邊煙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企圖能夠給予她一點點力量,甚至不惜很是幼稚地誘惑沈言時,“等你干完活,我帶你去玩。”
“得了吧,我的大小姐,每次跟你出去玩似乎都會惹上麻煩的。”一聽到那句話,沈言時立刻就一臉防備地搖頭拒絕,臉上滿滿都是調侃的神情。
“那都是意外啊,今天我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駱邊煙臉皮很厚地纏著沈言時開口提議著,沒等沈言時開口回應她又繼續忽悠著,“上次我就想帶你去的,沒想
到遇上這么倒霉的事情,放心我待會就去把車子加滿油可以了吧?”
哄小孩子的語氣令沈言時嘴角輕微地抽搐一下,她只是微微地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便靈活地逃開她的束縛,拿上文件往審訊室的方向走去。
只留給駱邊煙一個瀟灑的背影,連頭都不回地伸出手揮動雙手道別,變相般地拒絕駱邊煙。
駱邊煙微微咬牙,不服輸的勁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被激發出來,眼珠子稍微轉動一下之后她就從兜里拿出手機來,撥通顧昱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之后也不給顧昱說話的機會,直接開口把自己的意思給表達清楚,“顧昱,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怎樣?”
自從上次事情之后,駱邊煙也跟顧昱鬧了好一陣子的冷戰,電話不接也基本都躲著他不見。見到之后絕對發脾氣走人,態度非常的強勢。
今日卻親自打電話來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疑慮多的顧昱禁不住有點不安起來,直覺告訴他應該拒絕的。
“趕緊說,答不答應,不答應就算了。”久久沒有聽到回應的沈言時忍不住開口催促,那雙眼睛微微地瞪圓,大有一種顧昱要是不答應就直接掛掉電話的架勢。
無可奈何之下顧昱只能不情不愿地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單音節來,輕輕地‘嗯’了一聲。昨天晚上他跟韓宸彥大戰三百回合,直至凌晨的時候才休戰,身體極度的疲憊。
心中多多少少對陸洵延也有一點點怨念,每次想到要干活的時候陸洵延才會想到他。沒有看到那張照片的顧昱自然不知道陸洵延受了什么刺激,忽然要對韓宸彥出手,然而他也終于發現韓宸彥的真實身份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你過來警局一趟。”駱邊煙聽到顧昱答應之后就趕緊地開口說出自己的打算,但沒有明明白白告訴顧昱去警局干嘛。
困意一點點卷席顧昱的理智,無暇多問的他應允下來之后繼續補眠,沉淀在睡夢之中。
審訊室。
心中多多少少有點緊張的沈言時故作一臉鎮定地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地放在面前,腰板微微地挺直想讓自己的態度變得強勢一點,目光直逼著面前的罪犯。
臉部非常邋遢的罪犯很是隨意地坐著,任由著沈言時打量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流連,胡茬子幾乎把他半張臉都要遮掩起來。一看就給人一種活在深山老林里許久的人,那頭蓬亂的頭發大地也是很久沒有處理了。
一旦進入監獄里,標準的寸頭是必須要的。這整整一個星期,這個罪犯的頭發竟然還完好無損地保持到現在,這令沈言時微微訝異一下。
照道理說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居然在他的身上發生了,直覺告訴沈言時,這個罪犯絕不簡單啊。
“你好,我叫沈言時,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沈言時先是客氣地向成虎自我介紹一下,聲音里卻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來,只有一片冰冷。
成虎卻只是不屑地發出一聲蔑視的笑容來,那雙渾濁摻和著明顯血絲的眼睛直直盯著沈言時,只是保持著拿笑容并沒有說話。
“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學過心理學的沈言時一眼就看出成虎有話要說,那她自然就要給他這個說話的機會,松開十指交叉著的雙手往背后一靠,變成雙手抱臂。
“沒什么想說的,只是……”成虎終于開口說話,從喉嚨里傳出來的沙啞聲音比起那時在山洞里還要滄桑上幾分,那陰森森的笑容令沈言時蹙眉。
說話只說一半的感覺令人十分難受,并且成虎還給人一種重要的話還在后半部分,令沈言時禁不住格外好奇。
仿佛接下來成虎要說的話跟她今天想要調查的事情有著關聯,以至于她那顆心都微微地揪緊起來,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眼睛鎖定在他臉上,怕會錯過什么重要的信息那般。
幾秒鐘的時間卻讓沈言時有一種度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每一秒鐘她的心都是煎熬,她微微地握緊拳頭,想要表露出一副鎮定的模樣來,問題從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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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認識你,也知道你是誰。”成虎如了沈言時的愿,很是直接干脆地開口解釋著。
“為什么你會知道我是誰?”越是到這種時候,沈言時就知道自己越應該淡定,過于暴露自己的脾氣只會著了別人的道。
在心中不斷勸服自己的沈言時在不斷地調整著呼吸,心中的急迫卻是隨著時間在一點點疊加,絲毫要褪去的意思。
成虎又是露出那詭異的笑容,渾濁的眼睛仿佛把一切都掌控在他的預料之內,他輕微聳肩地回應著,“你不就是沈邵林的女兒嘛,我怎么可能不認識。”
從他口中輕而易舉說出一句話卻讓沈言時整個世界差點轟塌,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已經表明他清楚知道當年的事情,但他卻不是這個罪犯,也就是說他間接地告知沈言時他清楚那個人的存在。
情緒再也無法壓抑住,沈言時的那雙眼睛開始醞釀出晶瑩淚花來,那拳頭更是緊緊地攥著,大有一種準備揮灑出去的沖動。
于她而言,那年的事情沉重得她無法提起分毫,此時卻在這些人口中輕于鴻毛。
“你跟當年的案子,到底有什么關系?”沈言時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些許,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質問著。
“你覺得呢?”成虎卻跟她玩起推拉游戲來,并沒有直接給出一個答案來。
怒火在沈言時的心中急速上升,迫不及待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的她沒有時間也沒有耐性跟他耗下來,她拍桌而起,充滿憎恨的瞳眸直逼著眼前的成虎,殺意一點一點在她的周圍沸騰著。
沈言時也沒有理會自己是否還在審訊室里,直接瞪圓雙眼,揪起他的衣領開口道,“你是覺得自己爛命一條不值錢,所以才一而再挑戰我的底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