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剛才你沒有說要算計我。”陸洵延態(tài)度有點堅定,于是直接地回以這么一句大實話。
要知道陸洵延對沈言時幾乎都是有求必應(yīng)的,根本就用不上什么算計的。一旦沈言時需要這樣算計著的時候就說明沈言時自己也知道陸洵延不會輕易答應(yīng)這件事情,那他本人更不應(yīng)該胡亂答應(yīng)。
不給自己留任何后路這種事情并不是陸洵延會做的,所以此時他不會輕易答應(yīng)她,可能待會她說出來之后也不會輕易答應(yīng)她。
一句話硬生生地就把沈言時想說的話給堵住,因為她那點小心思最終還是被陸洵延看得一清二楚,這令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下去,最終只能硬著頭皮故作生氣地開口道,“原來你所謂的聽我的話并不是認真的???”
明明都已經(jīng)開口說了聽她的話,現(xiàn)在卻又因為她的算計而否認?怎么想沈言時都覺得陸洵延有點不對,好歹也把他自己所說的話給履行啊。
“我是認真的,只是這聽你的話還得看看是什么事情,總不能直接就點頭答應(yīng)吧?!标戜右彩菦]有絲毫退步,因為他已經(jīng)察覺到沈言時接下來想要說的是什么。
“那你以后就不要隨隨便便說什么都聽我的話,害得我白開心一場,這不就是逗我玩嗎?明明就沒有這樣的氣魄,還要說出這樣的話,有意思嗎?”沈言時臉上依舊是溢出滿滿的怒火來,硬生生地反駁著陸洵延的那一番話。
其實她打從心底對陸洵延沒有任何生氣埋怨之意,因為她非常清楚面前這個男人不過是擔心她而已,才不會慌亂作出什么承諾來。
只可惜沈言時早早就已經(jīng)做出決定,今日她非要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才行,否則接下來的日子她會過得很痛苦,這個時候她能夠的辦法就是胡攪蠻纏了。
待她的話音落下之后,氣氛便陷入一片沉默之中,直至好一會兒之后才聽到陸洵延的聲音響起,“你先說說你到底想讓我答應(yīng)什么事情。”
最終還是陸洵延敗下陣來,選擇退讓一步,示意沈言時先說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
見陸洵延終于有松口的跡象,一下子沈言時就像是看到了希望那般,但也不敢讓臉上的情緒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于是一直抿著嘴唇,眼睛微微有點閃爍。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好一會兒之后就聽見沈言時把醞釀好的話給說出來,“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想回警局上班……”
“不行!”話還沒說完,陸洵延就非常堅決地拒絕了,而且語氣還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令沈言時那顆心都狠狠地漏跳一拍。
一開始沈言時就知道陸洵延絕對不會輕易答應(yīng)的,但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程度,簡直是沒有一絲絲商量的余地。反倒是讓沈言時有一種無從下口的感覺,畢竟陸洵延根本就沒有要商量的意
思,令她神色有幾分郁悶。
但已經(jīng)做好決定的沈言時又怎么會輕易退縮呢,于是她選擇硬著頭皮看向陸洵延回應(yīng)著,“我覺得我身體已經(jīng)沒什么毛病了,回去上班完全沒有什么問題了。”
“反正就是不行,你覺得你自己沒有什么毛病了,你是醫(yī)生嗎?”陸洵延也是非常堅決的,冷聲地憋出這句話來。
聽罷,早早就已經(jīng)有所準備的沈言時二話不說就站起身來往著樓上走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耍脾氣時走了呢,甚至陸洵延都以為沈言時耍脾氣走人了。但不一會兒之后,就聽見沈言時蹦跶著下樓梯的聲音,非常的響亮。
而聽著那響亮聲音的陸洵延臉色又立刻黑沉下來,硬生生地從口中說出兩個字來,“慢點!”
那兩個字聽起來帶著幾分怒色,但其實摻和在其中更多的情緒還是擔憂,一個大病初愈的人就這樣從樓上蹦跶下來,光是聽著那聲音陸洵延就有一種揪心的感覺。
在他那訓斥的聲音落下之后,沈言時倒是乖乖地放緩腳步,像個孩子那般不悅地怒了怒嘴唇。
但是沈言時始終也沒有反駁什么,她拿著一份什么東西過來遞給陸洵延,一臉認真地開口道,“這是我昨天去做的身體檢查報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寫明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不會影響工作的,只是定時去做個檢查就行了?!?
那一份檢查報告就這樣攤在陸洵延的面前,聽著沈言時的話,陸洵延就知道她早就已經(jīng)有預謀了,怕是從幾天前開始就已經(jīng)想回警局工作,只是憋到今天終于是憋不住了而已。
隨意地看了一下那份檢查報告,上面列出來的數(shù)據(jù)的確都是在正常范圍之內(nèi)的,但卻不是陸洵延心中的正常標準啊,一份檢查報告就能夠保證她平安無事的嗎?
看了一眼之后,陸洵延就直接地把那一份檢查報告給扔到一邊去,冷冰冰地開口詢問,“哪個醫(yī)生給你做的檢查!”
那冷冰冰的聲音讓人有一種冷入骨髓的感覺,就連沈言時聽了都忍不住打了個顫抖。久久都沒有給陸洵延一個回答,開玩笑!陸洵延畫中的意思明顯就是想要去找那個醫(yī)生算賬啊。
“你干嘛啊,這檢查報告上面寫得很清楚我真的沒事了,你可不能否認?。 鄙蜓詴r直接地無視掉他的問題,硬生生地把問題拉回到檢查報告上。
“檢查報告能說明什么?這份東西能夠保證你今后的安全嗎?能讓你沒有任何危險嗎?”陸洵延卻是顯然不買賬,非常犀利地發(fā)出著一聲聲的逼問來,態(tài)度強勢堅定得很,仿佛無論沈言時說些什么都不能撼動他的想法那般。
一聽,沈言時就不樂意了,立即瞪圓自己那雙眼睛,也頗為不滿地反駁,“這份檢查報告最起碼可以說明我已經(jīng)可以去警局上班了,至于你所說的那些危險是具有未知性的,就算是在身體健康完全沒毛
病的狀況下也會存在的,你這就是蠻不講理?。 ?
第一次沈言時被陸洵延的邏輯給弄得有點氣到了,非常固執(zhí)地發(fā)表自己的意思來,隱約還有點咬牙切齒之味。
沒等陸洵延做出回答,沈言時又開始緩緩地說道,“你總不能是因為這些未知性的危險而讓我一直待在家里啊,這就是變相的軟禁!”
“言時!”被沈言時的話給弄得著實無奈的陸洵延只能叫喚她一聲,那聲音之中能夠感受得到他萬般無奈的心情。
從一開始他只是擔心她而已,怎么說著說著就成了他剝奪她的人權(quán)的惡人了?陸洵延不得不承認沈言時所說的那些話,可他剛剛才經(jīng)歷過差點失去她的事情,如今又讓他怎么能夠放心讓她再去上班呢?
陸萬源雖然是被他給解決掉了,可誰又能夠確保沒有第二個陸萬源呢?在沈言時的事情上,陸洵延覺得他是賭不起的,甚至都不想去賭,不舍得讓她有一點點的危險性。
“洵延,我知道你很擔心我,我也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但是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好嗎?你覺得我真的愿意天天待在這個別墅里碌碌無為的日子嗎?”眼看著陸洵延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沈言時也不再用什么強硬態(tài)度,而是軟軟地訴說著。
那副模樣還帶著幾分哀求之意,直擊陸洵延的心坎,自然他是非常清楚沈言時心中所想的,她那般熱愛工作的人怎么愿意待在家中無所事事。
一下子陸洵延就陷入兩難之中,正掂量著該怎么抉擇,到底什么樣的選擇才是最適合的呢?
把陸洵延眼眸之中那憂郁神色都看在眼中的沈言時直接地來到他的身邊,伸出手拉住他健碩的手臂,繼續(xù)發(fā)動哀求的攻勢,“洵延,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不會有事的,如果有事我第一時間就找你,你就來救我,好嗎?”
這已經(jīng)是沈言時最后的招數(shù),這是她苦苦思索許久之后才想出來的方法,聽起來或許顯得有點笨又有點矯情,但無疑是最好的招數(shù)。
果不其然,那邊的陸洵延聽了之后就露出一絲猶豫神色來,最終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那你答應(yīng)我,回去警局之后暫時不要出任務(wù),只能在辦公室里游走著?!?
一旦出外就肯定會有很大的危險性,以沈言時這才剛剛恢復的身體,陸洵延說什么都不能讓她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
終于讓陸洵延松口了的沈言時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見她連想都沒想直接地開口道,“那當然,我一定不會讓自己身處于危險之中的,也不會讓你擔心的?!?
畢竟沈言時也不是一個愛逞強的人,雖然她固執(zhí)但也不是傻啊,這個時候她還跑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話要是出事怎么辦?到時候可能還得到醫(yī)院再躺一段時間,這也還算是小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話,那么她又該怎么辦,陸洵延又該怎么辦?媽媽又該怎么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