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在木箱子里的沈言時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在這漆黑狹窄的空間里她什么都做不了,也聽不見什么,除了被人拖出去吃飯的時候。
可在吃飯的時候眼睛也是被眼罩給遮擋起來的,得知自己還有作用的時候,沈言時就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dān)憂,可她能做的就只是焦急的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木箱子再次被打開,沈言時直接地被一雙健壯有力的雙手給拎起來。動作非常的粗魯,令她根本就拒絕不了,因為長時間的蜷縮,她的渾身的關(guān)節(jié)在張開的時候都有一陣發(fā)麻疼痛。
被人強行地帶到一輛車子上,緊接著似乎被人扔在車尾箱里。沈言時在心里狠狠咒罵一句,好歹她現(xiàn)在還是一個人質(zhì)!不能好好對待嗎!
車子一直開,沈言時心算一下大概花費了十五分鐘才緩緩地停留下來。然后她又被拎起來走了一段路,直至被扔在地板上,她狼狽地跪在地上,渾身的關(guān)節(jié)都在發(fā)麻,根本就提不起半分的力氣。
氣氛非常的寂靜,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來到哪里,心里沒由來地爬升起一抹恐懼來,但都被她的鎮(zhèn)靜死死地鉗制著。
“真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就在這個時候,一把非常寒冷且?guī)е鴰追謶蛑o笑意的嗓音緩緩地響起傳入她的耳朵之中,令她渾身一震,警惕性迅速地提升到極致。
“你是誰?”只要猜想一下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必定不會簡單,也許就是這一次綁架她的頭頭,聽聲音卻又跟她認(rèn)定的嫌疑犯不太一樣。
理性的判斷令沈言時陷入困境當(dāng)中,緊緊地抿著嘴唇凝視聲音來源的方向,盡管她的視線已經(jīng)被眼罩給遮蔽起來。但她知道氣勢上一定不能輸,只要知道這個人是誰,或許她的疑惑就能夠輕易地解開了。
怎知,聲源方向的那個男人并沒有給出回答,只是發(fā)出一陣陣低沉的笑意,更令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會兒后,他終于再次緩緩開口說話,“我不會對你怎樣,你就委屈在這里待兩天,到時我依然會放你走。”
一聽,沈言時立刻就聽出什么貓膩來了,臉色逐漸地繃緊到極致,怒聲吼著詢問,“你在干嘛?或者說你拿我的生命跟誰做交易了?”
“嗯,猜對了,可是沒獎。”閻宸頗感興趣點了點頭,那細(xì)長的眼睛詫異地眨動一下,毫不避諱地把真實的答案告訴沈言時。
“所以,交易的內(nèi)容是什么?”沈言時得知自己真的成為人質(zhì),心里劃過一陣陣難受,但她還是死死地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外露出來,依舊用那鎮(zhèn)定的神情詢問。
這幅倔強面容令閻宸更是好奇,但并沒有繼續(xù)跟她交談下去,反倒是直接讓人把她給帶走。被強行帶走的沈言時非常不甘心,稍微掙扎一下發(fā)現(xiàn)只是徒勞無功的時候最終還是妥協(xié),直至被帶到一個房間里。
下一秒她的手腳的束
縛都被人解開,令她非常的訝異,隨后她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解下眼罩,長時間沒有接觸光明令她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下意識地伸出雙手遮擋住自己的眼睛,花費好一些時間才適應(yīng)著光亮。
沈言時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充滿粉紅色的公主房,令她禁不住抽搐一下嘴角。性格比較偏大大咧咧的她真的很難接受這么粉嫩的房間,所以這也算是一種折磨嗎?
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的沈言時有點惆悵,只能自我安慰著,在這里總好過在木箱里面啊。
只是那一場交易到底是什么,而且交易的對象到底是什么?沈言時莫名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那種不安的情緒遍布她的渾身。
而另一場,帶著銀白色面具的閻宸用手托著下巴看著視頻里面的陸洵延,隔著一張面具都能夠讓人感覺得到那妖魅神情,“你已經(jīng)確認(rèn)過她的狀況了,所以陸少校,我應(yīng)該給你多長時間比較好。”
“我這個人吧,耐性并不怎么好,現(xiàn)在也許能夠讓她住好的吃好的,可是時間一長……”沒等陸洵延開口說話,閻宸又開始自顧自地開口說話,嗓音里帶著一陣玩味笑意,語調(diào)一轉(zhuǎn)他用看似商量的語氣給出一個答案來,“三天吧,怎么樣?”
視頻中的陸洵延全程都是冰冷著一張臉,基本沒有什么情緒似的,但一些微表情還是能看出他心情并不是怎么好。
陸洵延并沒有開口給出一個回答,直接伸出雙手把電腦給關(guān)掉。隨后從桌面上拿出一根煙來點燃緩緩吸著,他很少抽煙,可以說基本不抽,除了格外煩躁的事情。
一根香煙燃燒到一半的時候,他才拿起手機撥打出一個電話來,那是利特總司令秘書的電話,接通之后他就用非常簡短的話表明自己的意思,“我是陸洵延,幫我跟利特總司令約一個時間。”
在軍隊的人基本上都是認(rèn)識陸洵延的,小小年紀(jì)就成為一個少校。軍銜明顯還可以提高的卻甘愿只當(dāng)一個少校,各項技能都是頂尖的,并且戰(zhàn)無不勝。
秘書一聽?wèi)B(tài)度立刻就變得非常恭敬,輕聲客氣地回應(yīng),“好的,我安排之后再給你回電。”
陸洵延剛剛掛掉電話轉(zhuǎn)過身就發(fā)現(xiàn)顧昱出現(xiàn)在自己的書房門口,臉色看起來并不是很好,似乎是把剛剛的談話內(nèi)容給聽去了。
“什么事?”陸洵延卻依舊神情淡定地開口回應(yīng),神色給人一種淡淡的冷冰感覺。
“你真的要去找利特總司令談這件事情?你就不怕……”顧昱臉上滿滿都是擔(dān)憂,顯然不太同意這件事情,緊緊地抿著嘴唇開口詢問。
“我答應(yīng)過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陸洵延語氣卻是非常的堅定,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動搖,這份堅決卻讓顧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沉默地閉上嘴巴。
畢竟他知道陸洵延是一個做了決定之后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這個男人非常的倔強。
所以他的那些想要勸說的話最終都咽回到喉嚨里去,輕微地點了點頭。
翌日下午,陸洵延就前往總司令所在的軍隊里。
雙鬢發(fā)白的利特總司令卻給人一種非常硬朗的感覺,那件軍裝上滿滿都是榮譽的勛章,那雙如同鷹眼般渾濁犀利的眼眸直逼陸洵延。
走進辦公室里的陸洵延非常恭敬嚴(yán)肅地敬禮打招呼,利特總司令卻直接地開懷大笑朝著陸洵延走過來,像是好朋友那樣拍拍他的肩膀,領(lǐng)著他來到椅子上坐著。
除了利特總司令對陸洵延非常欣賞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陸洵延的爺爺曾經(jīng)對利特總司令有過一定的幫助,他才能穩(wěn)穩(wěn)地坐在這個位置上。
“洵延啊,今天怎么這么有空來找我啊?”利特總司令臉上盡是和藹的笑容,一邊還給陸洵延泡上一杯茶。
“總司令,今天來,主要是想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陸洵延也沒有扭扭捏捏,直接地開口把自己的來意給說出來,聲音里里還帶著一種誠懇。
那誠懇和拜托的語氣令利特總司令禁不住怔愣一下,在他印象當(dāng)中陸洵延是能夠獨當(dāng)一面自己解決所有事情的,可此時此刻卻需要他的幫忙?
不得不說利特總司令的好奇心就這么泛濫起來了,輕微地挑起眉毛看向他開口詢問道,“哦?是什么事情?”
“我需要你簽署閻宸那批軍火的通行令。”陸洵延依舊是直接了當(dāng)?shù)匕炎约旱膩硪饨o表達出來,臉色也稍微地繃緊,認(rèn)真地凝視著利特總司令,把自己的誠懇給表露出來。
話一出,利特總司令的神色就變得格外難看,那和藹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泯滅,神色非常沉著地看向陸洵延,仿佛想從他的神情里看出點什么。
可惜的是他并沒有看出點什么,因為陸洵延的瞳孔之中滿滿都是認(rèn)真真摯的神色,隱約還帶著一點點期盼急迫,令人心神禁不住有一點點的感觸。
靜寂一會兒之后,利特總司令才深深地嘆出一口氣來,非常無奈地開口道,“洵延,你明知道閻宸和我之間的過節(jié),你這是……”
“我知道這件事情讓你為難,但我有一定要做的理由,希望你能夠給予我?guī)椭蘸罂偹玖钊粲行枰业牡胤剑乙欢〞o予幫助。”陸洵延微微點頭,繼續(x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服利特總司令。
但利特總司令終究沒有繼續(xù)開口回應(yīng),只是沉吟著一張臉像是在猶豫思索著什么,臉色看起來非常的不安。
“如果被別人知道你幫助閻宸那批軍火過關(guān),你知道你的后果是什么嗎?”利特總司令像是放棄說服陸洵延,提醒似地開口詢問,神色非常的認(rèn)真。
陸洵延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嘴角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眼神非常堅定地凝視著他,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我的夫人被他軟禁著,即便賭上所有我也一定要救她出來,總司令,請你幫助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