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剛打開,擡頭的適合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外頭的男人,她頓時倒抽了口冷氣,下意識的就伸手去關門,卻被他搶先一步攔了下來。
杵在她面前,他垂眸看著一臉不歡迎的小刺蝟,輕笑了聲,眸底盡是看到她時柔軟的寵溺:“怎麼,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嗎?”
“你怎麼進來的?!”堵在門口,她全然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
“刷個臉就能進來,這有什麼難的。”
“……”也確實,就他這張臉再加上他開的那個豪車,外頭的門衛哪裡敢不放行!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輕笑了聲,無奈的看著她:“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裡談一談我剛剛的問題?”
“這個問題沒什麼可談的!”
“可我想談!”
“要談你找宋語寧談啊,找我做什麼?”
她也不知道打哪裡來的一股氣,想起上午他跟宋語寧說話的語氣,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從來沒有把她考慮進去,我爲什麼要找她談?”聽出了她語氣裡的酸味兒,他輕笑著湊了過來,半瞇著眼曖昧的笑著問:“嗯,吃醋了?”
“不好意思,我什麼都吃就是不吃醋!”輕哼了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掩飾自己此刻的心虛,她甩頭徑自進了客廳。
跟著進來的男人,略略的打量了眼佈置得格外溫馨的房子,白藍色風格的色調,純色布藝沙發和層疊的蕾絲紗幔,精簡的韓式壁紙和擺設,簡單到只有兩個顏色卻能讓人感覺到家的溫馨。
這樣極簡的溫柔線條,倒是不大像她的性格,所見之處,就好像是她被隱藏的另一面,處處都透著小女人柔軟的心性。
尤其是角落裡的那個卡通大牀和滿牀的小玩偶,更不像是她這個年紀會喜歡的東西。
轉過頭,他看向窗邊搖椅上的身影,白色的小圓桌上放著一杯花茶,白色陶瓷瓶子裡插了枝帶了幾個花苞的玉蘭花,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玉蘭花香,靜謐而美好。
他擡腳走上前,拉過一旁的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不客氣的就著她的杯子喝了口花茶,“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幫你拿回鼎城的條件嗎?”
“不就跟莫邵庭離婚麼?我已經讓他寄離婚協議了,離婚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終究走到這一步,逃不過了。
“離婚只是前半句,後半句,到我身邊來。到我身邊來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幫你,不然你頂著個情人的頭銜站在我身邊,我可捨不得讓你受那樣的委屈。”
一聽到這個條件她就跟炸毛的兔子似得,蹭的坐起身來,忿忿的瞪著他:“你幫安思然的時候好像自始至終都沒露面吧?怎麼在我這裡就兩重標準了?”
“那是因爲你跟她不一樣!她是學妹,我要避嫌。”
“那我呢?!”魂淡!明明就沒有那麼複雜的關係,他非得要搞得那麼複雜,非得要跟她扯上關係不可!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捨得讓你單槍匹馬的上陣殺敵?”他輕笑了聲,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親暱而寵溺的看著她,眸色溫柔。
對上這雙幽深的眸子,她突然覺得自己心跳漏了幾拍,臉頰也不受控制的燒了起來!
他微微勾著脣,醇厚的聲線極其惑人:“我的女人,只需要站在我身後,不管前邊有千軍萬馬還是洪水猛獸,有我替你擋著!”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霸道又不講道理,可偏偏讓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在他之前,還不曾有哪個男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也沒有人像他這樣對她處處妥協縱容。
在她自以爲是的愛情觀裡,她從來都是一味的對別人好,甚至不求回報不顧一切,可是到頭來呢?她得到了什麼?
莫邵庭已經是個血淋淋的例子,她剛從一個深淵裡爬出來,已經沒有勇氣再陷進另一個泥潭裡。
“……”輕咬了咬脣,她別開頭,糾結掙扎的內心緊緊地揪著緊鎖著。
“好了,我不逼你。”他微微嘆了口氣,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起身往外走。
他現在可以暫時妥協,並不代表他放棄了這個想法,逼得太緊容易嚇跑他的獵物,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等!
她猛地擡起頭,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挽留。
窗外如瀾夜色和繁華都市融在一起,她看著遠處那迷濛的燈火,心卻在這一刻感到無比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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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又被蘇元元的跨國電話給吵醒了,傾城整個就是沒在狀態裡的各種搖搖欲墜。
吃了早餐洗個冷水澡才稍微清醒了些,剛從浴室出來又接到威廉·李的電話,這個國際知名的服裝造型設計師脾氣不大好,連她都不敢輕易得罪,接了電話便匆匆趕往他的設計室。
路過一間粵式餐廳的時候順道打包了幾樣他喜歡吃的早點,踩著點的趕了過來。
剛踏進工作室便看到他的助理安妮從辦公室出來,傾城忙把手裡幫他們打包的早餐遞了過去,半笑著問:“今天‘天氣’怎麼樣?晴轉多雲還是多雲轉陰?”
“可能是陰轉大雨,一來公司就板著張臉,不妙不妙!”安妮湊了過來,小聲叮囑:“七七,你要小心點!”
安妮是廣州人,普通話裡夾著粵語的口音,傾傾兩個字愣是讓她喊成了七七,傾城聽著聽著也就習慣了。
“沒事,威廉不會拿我怎麼樣的!你們趕緊吃早餐吧,我先進去了!”輕擺了擺手,她敲了敲磨砂玻璃門,推門進去。
站在窗邊的男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是她,耍孩子脾氣的輕哼了聲,轉身坐進了沙發裡。
傾城這才把手裡的早餐遞了過去,笑瞇著眼看著眼前這個耍著少爺脾氣的大男孩:“知道你肯定還沒吃早餐,我給你打包了你愛吃的叉燒包和水晶蝦餃,還有我給你打好的豆漿,沒加糖的,趕緊趁熱喝吧!”
威廉·李看了眼茶幾上的早餐,還有玻璃瓶裡熱騰騰的豆漿,原本堵在胸口的那股氣全化成了對她的心疼。
“顧小囡,你怎麼對所有人都這麼好,你是聖母瑪利亞轉世嗎?你對別人好,可不代表著別人都能同等的對你,你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