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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賢對古滎車說話的態(tài)度,像是在吩咐自家的小廝。要是以往有人這樣,古滎車肯定就怒了,今天的古滎車換了一個人,乖巧的不敢相信,讓人看了,覺得應該給他一朵小紅花褒獎一下。
古滎車再次前去監(jiān)視,他有透視眼,雖然能力一般,但距離近點,還是能看透一些東西,至於治療之類的能力自然是沒有了。他就在那些人房間的隔壁,這是一座小院子,在城市的偏僻的地方,附近的人都搬走的七七八八了,老城區(qū)裡面就是老人孩子多。周圍還有些吵,古滎車看著房間的幾個人,專心極了。
一個年級約有三四十歲的人,面色清瘦,留著長髮,微微枯黃,不修邊幅的披著,一看就是個藝術(shù)家的樣子,眼神中帶著悵然的味道,道:“沒想到師父就這麼走了,現(xiàn)在也就我們幾個人在,真是太、太……”他想說太不符合他師父的身份了。壤駟燁煜雖然名氣不是很大,至少在普通人哪裡知道的人很少。可是在繪畫、書法界,那可是頂級的存在。有人馬上也跟著藉口道:“是啊,真是的,居然就我們幾個人來,以前師父要是出去,接待的人的還不排隊而來?”
這一次追悼會,可謂慘淡至極,就他們幾個自發(fā)而來,人數(shù)也不過十個,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互相也不一定認識,而是由一個河口本地人召集起來。聽了這兩人的話,也恨恨地道:“最可氣的是本地的美術(shù)家協(xié)會、書法家協(xié)會居然都沒有人來,我可是都通知了他們!”
壤駟燁煜在河口,對這裡的藝術(shù)工作者,很多都有提攜、點撥之恩,現(xiàn)在他們居然表示一下都沒有,能不讓人厭恨?
其他幾個人紛紛附和,跟著話題扯了一會兒,自然而然就追溯到壤駟燁煜繪畫精湛、書法精深等等方面,什麼自成一派,幾百年未有之英才之類的。
古滎車在旁邊的牆外面聽了一會兒,就頭大的不行。可是他又離不開,這個時候,這種事情,也知道他這個消息來做,不過據(jù)孫奔的估計,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對方是不會出現(xiàn)的。他也變的懶散起來。
從寧川到河口,雖然很近,也沒有耽誤多少工夫,但時間也到了中午,陽光燦爛,好在是冬日,在車裡看著外面的陽光,隔著玻璃,分爲愜意。大家都在默默等待,同時緊張。齊幽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下咔嚓、咔嚓的咀嚼聲音,而是長吁短嘆起來,拉著她身邊的林笑,說個不停。
“要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了。我們來幹什麼?坐在車裡曬太陽嗎?你看看時間,這都幾點了。等得我又餓了,零食又吃完了。你去給我買點?”
林笑的通天眼也不敢放鬆,他深知,那個人如果到來,如果不自己暴露,他們是極難發(fā)現(xiàn)的。更重要的是,他十分好奇,對方會如此做?讓一個人從畫裡面走出來,本來是用來做祭品的壤駟燁煜已經(jīng)死了,這麼聳人聽聞的事情到底要如何繼續(xù)下去?他不由得懷疑世界上是不是有鬼?越想越覺得奇特,可想想又不可能。對於神啊、鬼啊,都是人因爲恐懼杜撰出來的,要不就是宗教編排出來。真要有的話,讓出來一個他看看,可他的通天眼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可見這
一定是騙人。當然,如果你要說你沒見過,就說沒有,實在太偏頗了。林笑對此也無可奈何,那你見一個試試。
他一時間都沒有主意到齊幽月羅裡吧嗦的在和他說話,而是一雙眼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小院子,哪裡面有古滎車,還有幾個警醒的國士,當然房間裡面還有壤駟燁煜的徒弟,衆(zhòng)人喋喋不休。他其實在這裡都能聽到,能夠從四面把飯的聲音中辨識到哪裡的聲音,就像他也聽到了齊幽月的聲音,但是在心底已經(jīng)過濾掉了。就像你看電視的時候,電視裡面的人物一定是看到了,可心底又在想著另外一件事,所以,你又像是沒有看到,因爲你不記得。
齊幽月說了兩句,見林笑不反應,一下就坐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不行了,我餓了,誰要吃飯,我去吃飯了。”頓了下,又道:“你請客!”這讓剛站起來的姜宏,馬上又坐了下去,幽怨的看了一眼齊幽月。從寧川一路過來買的零食,居然沒有他的份,你說氣人不氣人!
沒有人反應,齊幽月望了一圈,撇撇嘴,正要說話,那邊齊林又站了起來,斥道:“這時候是你胡鬧的時間嗎?趕緊給我坐回去!”
齊幽月馬上就爆發(fā)起來,指著齊林,也聲色俱厲道:“老頭,你幹什麼?我吃飯關(guān)你什麼事?”
車裡面的人一陣一苦笑,本來緊繃的神經(jīng)倒是放鬆不少,林笑也看向了這邊,趕緊過來,拉著齊幽月,說:“師父,要不我去買點吃的吧,時間也到中午了。這裡面還沒有反應,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出現(xiàn),我們這麼等著總不能不吃飯吧!”
齊林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要是別人,他絕不至於這麼失態(tài),可這個人是他女兒,他的關(guān)注自然多了。
林笑按住還要開口的齊幽月,道:“孫前輩,你看那個人是否還會出現(xiàn)?”說這話是因爲林笑覺得,他們本應該是偷偷摸摸的行動,可是現(xiàn)在國士在這裡就有十幾個人,而且還不算他們車裡這麼多人。這次行動,可謂是場面浩大,國士要是在內(nèi)部行動,除非遇到非常棘手的事情,否則都是單人行動或者雙人,現(xiàn)在人手十幾,還掉調(diào)集了一些科技人才,比如他們現(xiàn)在在車裡都能看到對方房間的畫面,就像是看電影一樣。不過還是有人就近觀察古滎車,有人喜歡自己用眼睛看的林笑。
孫奔看了一下畫面上的情況,篤定道:“肯定會來。耐心點!”
林笑點了點頭,道:“你們都要吃什麼?我們?nèi)ベI!”一一問過之後,本來由國士準備飯菜的事情,就被林笑他們代勞了。而惹事精齊幽月也終於下了車。
沿著街道走了幾十米,愣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可以買吃的地方,都是那種規(guī)模比較小的商店,齊幽月看了門口裝飾,就懶得進去,就這樣,兩個人一路上來到了大路上,這才發(fā)現(xiàn)了幾家飯店,不過規(guī)模還是很小,林笑纔沒有時間在這個上面折騰,拉著齊幽月就進去,只有齊幽月還抱怨不已。
兩個人趕緊叫好了飯菜,同時吩咐打包的東西,正在吃著,林笑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感覺出現(xiàn),他吃著飯菜的動作停了下來,皺了皺眉,卻記不起哪裡有過這種感覺了。
飯很快就吃完了,林笑和齊幽月帶著飯菜就往回走,剛到了他通天眼視線內(nèi),赫然發(fā)現(xiàn)那邊的房間裡面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不,是兩個。
小院子中房間很多,古滎車就在壤駟燁煜徒弟那些人的隔壁,要是隻有這些人的話,古滎車出入都不會被對方察覺,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哪個房間出現(xiàn)了兩個武者,而且俱是不弱。其中一個人赫然是在寧川消失了的癲道人,他身邊還有一個,在寧川也見過,卻不知道姓名,也是一個武門之中的人。這兩個人在,古滎車肯定不敢輕舉妄動。一旦舉動,就會被對方發(fā)現(xiàn)。
他拉著齊幽月很快就回到了車裡面,衝著孫奔道:“孫前輩,裡面已經(jīng)有人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按照他們當時的考量,那晚在寧川消失的武者,應該是被那個人手邊了,其中就有癲道人等人,林笑雖然知道一些人的名字,但模樣對不上號,不過另外一個人,也有十分之九的可能。
孫奔看著顯示器,畫面中癲道人和另外一個武者的突然出現(xiàn),似乎嚇了那些人一跳,畢竟他們不再邀請之列。對於林笑的話,他只是他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動。
那個一副藝術(shù)家模樣的人站了起來,怒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不經(jīng)允許幾跑了進來,知不知道這是私人地方!”本來清瘦的臉上夾著眼鏡,說起來話像是一個吊起嗓門的鴨子,樣子極爲憤慨,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這麼私密的聚會竟然有人闖了進來,是在有夠敗興的。
癲道人哈哈一笑,衝著旁邊的人,道:“人似乎少了點,一共才七、八個人!”一隻手指著在場的人,一個個點過去,“八個人。”
另外一個武者,也有失望的道:“估計會浪費不少時間吧。”說著猛地扭頭看向了那八個人,從懷中掏出衣服畫卷,道:“你們按照上面的畫,好好描繪!”
這些人哪裡肯答應,要知道他們都是藝術(shù)家,藝術(shù)家是從來不受脅迫的,頓時就怒了,有一個剛出言要開口,就被癲道人一腳給踢飛出去,喝道:“現(xiàn)在開始!”
衆(zhòng)人一看,那個踢飛的同伴,頭破血流,太慘了,估計很痛。既然這夥人這麼不講理,那好,畫就是了,藝術(shù)家麼,不就是畫畫嗎?誰不會啊?這地方繪畫的工具都不缺,而且還有富餘,那個河口的,也就是召集這些人的,馬上就弄出來一堆東西,開始作畫。
畫面的另外一端,林笑看到這裡,也急了,問道:“孫前輩,我們不出手嗎?”
孫奔擰著眉,臉色凝重得問道:“怎麼你不好奇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麼?要從畫中把人召出來,畫這幅畫的人需要絕大的筆力,自身又要擁有那種特殊的氣勢,明顯這些人不具備。真不著知道那個人準備用什麼辦法?再者,……”這時候他畫面突然閃過一行字,“師父,動手嗎?”是那邊的古滎車也發(fā)來詢問了。
一個專門操作儀器的國士也回頭看向了孫奔。孫奔連忙擺手,那邊就回復過去。
接著,孫奔繼續(xù)道:“再者說了,這等事聞所未聞,我也想要見識一下,這些人還不足以讓我們出手,畢竟那個人還沒有出現(xià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