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場面肯定極富有震撼力,簡直能讓旁人看了驚掉一地下巴,嚇得魂飛魄散。
天降猛男,手持雙刀。
渾身是血,還特麼不穿衣服,啥東西都能看個一清二楚!
這個放風(fēng)的男人竭力做出閃避動作,可惜我來勢太猛,而他發(fā)覺不對的時間又太晚。
沒有任何意外,刀鋒直直捅穿了他的身體。
這個男人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被我攜裹的重量和衝擊力直接撞倒在地,發(fā)出“砰”的悶響。
只要不是心如死灰或者神經(jīng)不正常,任何人都有求生欲。被我刀鋒捅穿身體的情況下,男人竟然還瘋狂地想要掙扎。
可惜他像烏龜一般四肢著地,全然不是適合發(fā)力和攻擊的姿態(tài)。
唯一對我造成有效傷害的,就是一記向後肘擊。這一下打在我的臉上,差點把老子人都給放翻了,腮幫痛得要命。
我深知不能讓這個逼反撲成功,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於是我從喉嚨中迸發(fā)出野獸般的怒吼,隨後用力將刀鋒一擰!
剎那間,這個男人“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掙扎的力度也顯得越發(fā)微弱起來。
“你···”他發(fā)出絕望而不甘的顫抖聲音,終於徹底嚥了氣。
我不住地喘著大氣,胸口劇烈起伏著,感覺又在鬼門關(guān)徘徊了一圈。
這他媽簡直玩的就是心跳,讓我渾身都在冒冷汗。
我將刀鋒從他身上拔出來,這纔看到這貨至死眼睛都還死死瞪著,一臉的不甘和驚恐。
想想他的內(nèi)心也夠崩潰的,換作任何人遇到他這種事,八成都會死不瞑目吧?
“老子特麼就靠在牆邊抽根菸,突然一個果男就從天上跳了下來。我尼瑪纔剛擡頭看一眼,兩把刀就直接給老子捅過來了!”
“你麻痹的,老子的人生是恐怖遊戲嗎?!”
這麼一想他的內(nèi)心活動,我突然有點同情這個叫不上名字的刀匪了。
我依靠胡思亂想轉(zhuǎn)移注意力,調(diào)節(jié)著緊繃的神經(jīng)和情緒。同時三兩下扒下他的外套和褲子,胡亂給自己穿上。
媽的,老子終於能遮羞了!
我沒有開這個刀匪的廉價破車,畢竟性能有限。指不定接下來還有追擊戰(zhàn),這車的破爛性能會害死我。
我快速回到自己停車的地方,所幸距離很近,並且也沒有遇到敵人。
老子想都沒想,直接用騎兵刀“哐哐”將車窗刺破。車窗上以破洞爲(wèi)中心,瞬間佈滿蛛網(wǎng)狀的白色裂痕。
隨後我將刀背狠狠砸上去,車窗頓時在“嘩啦”一聲中粉碎,玻璃碎片灑了一地。
而就在此時,我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喊打喊殺的罵聲:“草泥馬的,我就說他肯定逃出來了你們還不信,果然來開車了!”
“尼瑪,門口有人守著他怎麼出來的?”
“別幾把廢話了,砍死他!”
我心急如焚,急忙將手伸進(jìn)破掉的車窗之內(nèi)。
衆(zhòng)所周知,像五菱宏光一類的便宜車,這種情況已經(jīng)能伸手從內(nèi)部打開車門了。
但老子的是法拉利,California T!
中控鎖關(guān)上,這樣依舊沒法打開車門。
所以,我伸手進(jìn)去並不是打開車門,而是奮力摸向一把鑰匙。
備用車鑰匙。
爲(wèi)了讓我不在的情況下鍾天涯都能隨時用車,所以我給他也配了鑰匙。
鍾天涯這段時間的身體情況顯然不能開車,乾脆就將車鑰匙扔在了裡面。
我取出車鑰匙,瞬間打開車門鑽了進(jìn)去。
在我猛地調(diào)頭將法拉利開出去的時候,他們也有人上車,向著我追趕而來。
然而那可笑的初始速度,說句誇張的話,就像特麼拖拉機(jī)發(fā)動一樣緩慢。
“吃灰吧,煞筆!”我劫後餘生,頗爲(wèi)狂妄地撂下一句話。
我聽到身後氣急敗壞的罵聲,更是有人怒吼著叫人打電話,讓同夥中途攔截我。
我順著道路一路疾馳,後視鏡中的追兵越來越遠(yuǎn),很快便徹底被我甩掉。
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我將車停了下來,渾身徹底放鬆。
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一鬆,我剎那間感覺到了死一般的痛楚。
渾身就像是浸泡在硫酸中的機(jī)械強(qiáng)行運作一般,不斷向我傳來不堪重負(fù)的信號。
我真心沒想到人的痛覺折磨可以恐怖到如此程度,甚至讓我忍不住在座位上抽搐、痙攣,像個瘋子一般蹬著雙腿,腳趾都繃緊了。慘叫聲卡在喉嚨,變成了詭異的驚悚聲音。
血肉之痛我很熟悉,但那種幾乎源於每一寸骨頭的酸楚,就像骨頭都被硫酸腐蝕了一般。
這一刻,甚至有個詞從我腦海中蹦了出來:生不如死!
說起來很簡單,但切身體會的滋味難以向人言說。
一度讓一個人覺得不如死了算了,那該是何等的絕望之痛?
我足足緩了十分鐘,渾身都快要虛脫了這樣的痛楚感才減弱許多。
“老子要在車裡準(zhǔn)備止痛藥,絕對!”我咬牙切齒的,感覺又上了深刻的一課。
我下意識想要拿手機(jī)打電話,隨後便是一愣,想起手機(jī)也遺失在溫泉山莊了。
“草!”我罵了一聲,哆哆嗦嗦地從車上翻出一包煙。
點菸的手,微微顫抖。
不是我心理上的問題,純粹是身體已經(jīng)到極限了。就像一根緊繃到極限的琴絃,如果再施加幾分壓力就會直接···崩斷。
我吞雲(yún)吐霧的,感受著香菸在肺部繚繞的辛辣氣息,腦海逐漸清明下來,開始思考下一步行動:“不能回彭家別墅,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人在危險情況下,自然會想到去安全的地方躲著,刀疤男一定能預(yù)料到這點。
可我又能去哪?
說起來我手下似乎有勢力,可很難說哪些人會反過來出賣我。
我不想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我深深吸了一口煙,來了個史詩級過肺,吐出的煙霧繚繞在車內(nèi)。
將香菸掐滅後,我猛地發(fā)動法拉利。
引擎宛如野獸般的咆哮之後,猛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
法拉利一路開進(jìn)杜思成所在的小區(qū)。
我回到這處出租房,頓時就看到杜思成躺在沙發(fā)上,赤著上身。
而在他的小腹,是被鮮血染紅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