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4 沒見過比她更笨的女人
渾身虛脫無力地在牀上躺了會兒,顏西西還是強撐著精神爬了起來。
發(fā)燒實在是太難受了,如果不吃點藥控制一下,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經(jīng)受不住。
廚房裡連現(xiàn)成的熱水也沒有,最後,她只好從飲水機裡接了半杯涼水,找了兩顆感冒藥胡亂吞了下去。
那天整整一夜,顏西西都睡得很不安寧,也格外懷念已經(jīng)永遠離開了自己的媽媽……
幸好第二天上午,夏子安早早地就過來了。
看到一夜之間變得形容憔悴,完全失去了從前青春活力的女孩,他不禁大爲自責,趕緊心急火燎把她帶到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掛了兩天吊針,又有夏子安悉心照顧陪伴著她,顏西西的精神和體力好了不少。那一晚因爲生病了無人過問而產(chǎn)生的那一絲絲的孤單和失落感,也漸漸地消除了。
她覺得,如果能一直和夏子安這樣平安和睦地相處下去,其實也挺不錯的。
同甘共苦細水長流的寧靜生活,正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又何嘗不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週一早上,儘管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顏西西還是收拾齊整打起精神去上班了。
她從來不習慣請假,對自己要求也算嚴格。只要不是有什麼十萬火急萬不得已的事情,她是不會無故耽誤工作的。
到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上班最擁擠的高峰期。
兩部電梯正好都往上升去了,一時也沒有別的人來,顏西西便安靜地站在大廳下面等待著。
然而說巧不巧,還沒有容她好好緩下一口氣,迎面便走來了一個俊逸瀟灑的人影,極爲惹人注目。
步履穩(wěn)健,風采卓然,渾身上下都向外滲透著凜然不可接近的強勢氣息,不是那個最最無恥最最讓她厭惡憎恨的大色狼又是誰?
顏西西的心不能自抑地重重一跳,瞬間有點想要從這裡遁地消失,本來就氣色不佳的臉容變得更加蒼白無血。
蕭禹辰顯然比她鎮(zhèn)靜自若多了,大模大樣地走到電梯前站好。目不斜視,神情疏冷,好像根本不認識這個正惶然不安調(diào)轉(zhuǎn)開視線不看他的美麗女孩。
顏西西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黴透了,真想立馬掉頭走掉,哪怕爬樓梯上去也比跟這樣一個人彆彆扭扭地呆在一起強。
可是從這裡爬到二十八樓顯然很不現(xiàn)實,何況她的身體這兩天本來就虛弱。
她只有默默地忍耐著這難堪又難捱的尷尬氣氛,在心中煩躁地思忖:很多大公司不都有總裁專用梯嗎?他這麼講派頭的人,爲什麼不弄一個?不管了,等下電梯來了,他上我就不上,反正不跟他同乘一部電梯……
過了一會兒,有一部電梯先下來了。
蕭禹辰從容不迫地跨了進去,卻沒有立即合上電梯大門,而是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還在門外糾結(jié)磨蹭的女孩,明顯是等著她有所反應。
顏西西承受著無比巨大的心理壓力,假裝低下頭認真地翻弄著包包裡的東西,故意不和他對視,也故意不走進去。
這沒心沒肝的笨女人!大概非要我給她點顏色看纔會老實!蕭禹辰不耐煩地咳了一聲,忍不住又想要發(fā)火了。
“等一等!”正在這時候,陶晶從大廳門邊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一看顏西西還站在外面,趕緊拉了拉她說:“西西,你幹嘛呢?快進去呀!都要遲到了。”
“我不急,等下一部。”顏西西抿了抿嘴脣,略顯不自然地說。
“爲什麼呀?明明電梯那麼空。”陶晶奇怪極了,一轉(zhuǎn)眼卻看到了陰沉著臉站在電梯裡的蕭禹辰,仿若倏然間明白過來,當即熱情又不失恭敬地同他打了聲招呼:“蕭總早,您也在啊。”
“要上就快進來!”蕭禹辰緊擰著濃黑如墨的劍眉,滿面滿目都是掩蓋不在的陰戾與冷厲。
呃,陶晶看了看依然一臉倔強站在原地不肯挪動半分腳步的顏西西,只好尷尬地笑了一下:“蕭總,您先上吧,我陪西西等下一趟好了。”
蕭禹辰什麼也沒有再說,冷冷地擡起手指按下了關門鍵,電梯向著二十八樓的方向直升而去。
陶晶微微舒了一口氣,看著也明顯放鬆下來的顏西西,不無好奇地問:“西西,你怎麼了?難道怕和蕭總一起乘電梯?”
“是啊。”蕭禹辰一走,顏西西就感覺自在自如多了,輕描淡寫地回答:“我膽子小,跟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一起,難免會緊張。”
“可是也不至於會緊張成這樣子吧,連坐個電梯都要躲?”陶晶不以爲然地聳聳肩,忽然又想起了從前的一件事,當即一陣見血地說道:“不對呀,我明明記得你膽子挺大的。在蕭總?cè)ハ愀鄢霾畹哪翘欤驙懺O計方案的事,你還跟他各不相讓地爭論了,把蕭總氣得夠嗆。”桃色豬豬
顏西西沒想到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麼多天前發(fā)生的一件小事,臉頰不由微微一紅,也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了,只能含糊其辭地說:“那天之後我就後悔了……”
幸好第二部電梯及時地下來了,也有另外的同事跟她們一起搭乘,陶晶纔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xù)同她討論下去。
上午時,顏西西老老實實地坐在辦公室裡修改度假村的設計稿。
她一向公私分明,不會讓個人恩怨影響到自己的本職工作。
雖然這兩天一想起蕭禹辰她就頭痛心煩,但是上週五蕭禹辰專門針對度假村設計方案提出的意見,她還是要認真考慮的。
畢竟是剛剛發(fā)過燒打過針的人,精神體力怎麼樣都不如從前那樣充沛有神。
只對著電腦弄了一會兒,顏西西就感到疲累起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不太清明,只能揉著太陽穴靠在椅背上暫時休息一陣子。
這時,許輝卻走了進來,彬彬有禮地說:“顏小姐,請準備一下,蕭總要去度假村工地視察施工進度,你一起去。”
“我也去?”顏西西有些吃驚,頓時覺得更加疲憊無力。
她今天實在是不想動,可是卻也知道,作爲一名承擔這項工程的主要設計師,是不能拒絕客戶提出的這個要求的。
只是,蕭禹辰哪天去看現(xiàn)場不好,非得要這時去?
唉,簡直是屋漏偏遭連夜雨,又給她本來就病懨懨的身體雪上加霜了!
“是的,請儘量快一點,車子在下面等。”許輝的表情非常公式化,語氣雖然依然客氣,但是無形之中卻又透露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冷漠,好像從來就不認識她似的。
顏西西也顧不得過多思慮爲什麼許輝對她的態(tài)度會突然變得有些不對味了,咬咬牙站了起來:“好,我馬上下去。”
許輝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再說,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拿著包包下了樓,顏西西看到,蕭禹辰的車就停在大廈門口,司機依然是上次送過她的那個。許輝也在樓下,但是卻沒有看到蕭禹辰。
或許這就是所謂最有派頭的重要人物,一般總是要到最後纔會出現(xiàn)吧。
顏西西有心想要先上車,可是看到看許輝一直面色嚴峻地站在車邊,又覺得就這樣自顧自先坐進去實在是不太禮貌,只好同他一起沉悶地站在車外等待著。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以後,蕭禹辰纔不急不緩地從大樓裡踱步而出。
依然是早上那副誰欠了他一大筆債沒還的陰沉嘴臉,神色酷冷,氣勢凌厲。也依然像是沒有看到顏西西一樣,連眼尾都沒有往她站著的那塊地方掃一下。
許輝幫他拉開了車門,蕭禹辰漠無表情地坐了進去,全然沒有招呼誰一聲的意思。
顏西西略微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坐到副駕座的位置,這樣至少可以和蕭禹辰保持稍微遠一些的距離。
可是她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剛剛走過去,許輝已經(jīng)先她一步坐進了副駕座,並且十分輕巧地帶上了車門。
顏西西悻悻然地咬了咬牙齒,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再度走回到後面與蕭禹辰同坐。
度假村的地址距離城區(qū)還比較遠,開這樣的豪華小車都差不多要一個小時。
車裡的氣氛依然十分無趣,大家都默然無語神情肅然地乾坐著,沒有一個人先開口打破這份詭異的沉默。
除了許輝的電話時不時響起,他時不時會向蕭禹辰彙報一下工作上的事宜,幾乎就沒有別的聲音。
顏西西的身體緊緊地挨在車門邊上,眼睛始終堅定不移地盯著車窗外面,和蕭禹辰保持著涇渭分明的楚漢界限。
反正她今天只是奉命行事陪著客戶來看施工現(xiàn)場,公事公辦而已。不需要沒話找話,更不需要刻意討好誰遷就誰……
蕭禹辰冷沉著一張冰寒酷臉,悶悶不樂地感受著女孩對自己那種深入骨髓的疏離與冷淡,情知她已經(jīng)又把自己視爲了可怕的洪水猛獸,心情更加不好。
這兩天他雖然沒有聯(lián)繫過顏西西,可是卻也清楚地知道,她一定是和夏子安在一起。
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那溫馨甜蜜,親密無間的情景。世界之敵
這使他的心,就像是在被潑了幾百鍋熱油的火海之中焚燒煎熬,嫉妒憤怒得難以忍受。也使他更加堅定了,用最快速度摧毀這個女孩所倚賴的那一切背景的決心……
就在這樣一種古怪壓抑得讓人心驚的氛圍之中,車子終於到達了工地。
蕭禹辰率先下了車,許輝也很快地跟上去了,早有一羣工程師或者是工頭之類的人在這裡等候著他們。
大家一起簇擁著蕭禹辰往工地深處走去,沒有人理會也隨之跟在後面下車的顏西西。
室外工程已經(jīng)破土動工,大型吊車卡車不斷進出,到處都是塵土飛揚,轟隆聲陣陣。
顏西西也不知道蕭禹辰今天會突然發(fā)神經(jīng)喊她來工地,還穿著半高的細跟皮鞋,走在這樣高低不平的路面自然十分吃力。
再加上她還生著病,本來也不如平日那般生龍活虎,很快就跟不上他們了。
蕭禹辰帶著那羣人頭也不回地往前面走著,這兒指指,那兒看看,一派潛心工作指揮有方的模樣。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如果是以前,顏西西肯定很欣賞他這種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風采。
可是現(xiàn)在,她高一腳底一腳地跟著他們趕路。眼睛被揚起的塵沙吹得都快要睜不開,腳下也走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只覺得真是活受罪,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委屈與煩躁。
忽然,前面那一大羣男人都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回過頭看向她所在的方位。
顏西西起先不明所以,後來才發(fā)現(xiàn)主要是蕭禹辰停下了腳步,正皺著眉頭看她。隨後他無動於衷地扭過頭,跟身邊一個工頭模樣的人淡淡地說了句什麼。
於是,那個人很快地跑開又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副嶄新的安全頭盔,殷勤地遞給顏西西:“小姐,您把這個戴著。”
顏西西不以爲意地接了過來,心中暗想:真要爲我著想你就別讓我跟著往裡面走了啊,送一頂這樣的安全帽來算什麼?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顯然蕭禹辰是聽不到她這幾句發(fā)自肺腑的心聲的,看她老老實實戴好了頭盔,便又迴轉(zhuǎn)身繼續(xù)同那羣人一起專心致志地視察工地。
顏西西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們後面,沒想到風沙太大視線受阻,一不留神腳下一崴,陷進路面的一個大坑。
她整個人一下子就撲倒在遍佈著砂石塵泥的地面,膝蓋手掌都火辣辣地疼痛。這副樣子如果有人幫忙拍攝下來,一定相當狼狽。
顏西西忍著疼坐起來一看,今天剛換的長筒絲襪摔出了一個大洞,膝蓋處也擦破了一大塊皮,正往外冒著殷紅的血珠。方纔重重著地的手掌心就更可怕了,血肉模糊地劃出了好幾道口子,還沾著沙土,看起來就嚇人。
她的心裡一陣難過,眼淚撲簌簌地就掉了下來。
做這樣的設計師還真是辛苦,說好聽點是風吹不著日曬不到的都市白領,可其實有時候就跟個做苦力的民工差不多。真要把她惹煩了,不做也罷……
蕭禹辰正在聽一位工程師彙報施工進程,壓根就沒留意到後面那位嬌滴滴的小姐已經(jīng)摔了跤。
許輝先首先注意到了身後那無法讓人忽視的一幕,瞅了個空隙對他說:“蕭總,顏小姐摔倒了。”
蕭禹辰回頭一看,只見那個讓他又愛又氣的傻女人正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揉眼淚,好像摔疼了站不起來似的。
他心底壓抑很久的火苗騰地一下子就竄了起來,從胸腔一直燒到了頭髮梢。
真是沒有見過比她更笨更不會照顧自己的女人了,連走個路都會摔跤!偏偏還動不動就愛鬥氣逞強,好像她比誰都強悍厲害似的……
心中又急又氣又還夾雜著一絲連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心疼,他再也顧不得什麼,丟下一大羣等待他指示工作的人,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顏西西一邊哭一邊想要強撐著站起來,忽然聽到一聲冷怒迭加的斥責:“你怎麼這麼笨?走個路都走不好!”
擡頭一看,只見蕭禹辰那張人神共憤的俊朗臉容就停在她的頭頂之上,正帶著七分惱怒三分不耐,惡狠狠地瞪著她。
顏西西本來重重摔了一跤就在自怨自艾,又被他這樣兇神惡煞的一吼,一時間更是氣憤傷心得要命。
她不想理他,自己扶著腿站了起來,剛纔還肆意流淌著的眼淚也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再怎樣,她也不要在他面前服軟!更不要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絲的脆弱與無助!
蕭禹辰看著她那一臉倔強與冷漠的樣子就來氣,當下冷冰冰地挖苦道:“你看看你,像是出來做事的嗎?到工地來還穿高跟鞋和裙子?你以爲是來參加時裝表演?”華燈初處起笙歌
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的鬱悶委屈在這一刻都好像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顏西西通紅著眼睛,連珠帶炮地吼道:“我弄成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你又沒有提前通知我,我怎麼知道今天要來看工地?再說哪有女人來這種地方?我是做室內(nèi)設計的,不是建築裝修工!你讓我來看這一片還什麼都不是的禿山野地是什麼意思?!擺明了故意整我對吧!”
蕭禹辰忍耐地擰了擰眉頭,有心想要問問她傷得怎樣?最終卻還是硬著心腸忍住了,只是漠無表情地說:“算了,你回車裡等著去吧。”
顏西西冷冷地哼了一聲,根本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轉(zhuǎn)身便走。
卻不想剛剛踏出一步,膝蓋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一歪差點又倒下去。
“真笨!”蕭禹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卻依然不忘惡意十足地諷刺了她一句:“不行就不要逞能!”
“誰逞能了?!你才笨!你全家都笨!”顏西西氣急敗壞地甩開他的手,還想不顧一切地往前走。
蕭禹辰這纔看到她的右腿上摔破了那麼大一塊,還有手掌心也是血痕一片。
見鬼!之前只顧看她淚痕狼藉的小臉了,都沒有注意到她摔成了這樣。
不由一把拽住了她,把她打橫抱進懷裡,咬牙切齒地低吼:“傻女人!你不要命了嗎?腿傷得這麼狠,怎麼不說?”
“不要你管!我憑什麼跟你說!”顏西西一點兒也不領情,大力反抗著想要從他的臂彎裡跳下來。
“我非要管!”蕭禹辰忍著怒氣吼了句,緊緊箍住她亂蹬亂掙的身體往停車處走去:“你最好別亂動!免得要真出了什麼事,還得算是我的責任!”
一被他這樣強硬霸道地控制住了手腳,顏西西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週五下午在他辦公室裡發(fā)生的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她越發(fā)激動,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你放我下來!我要下來!”
蕭禹辰真想就這樣把她扔到地上不管算了,可是看她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又實在是不能忍心,只有緊抿嘴脣一言不發(fā)地抱著她往前走。
不然,他真擔心他一開口,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冒出一些更難聽更傷害她的話語。
顏西西真心不願意再同他這樣接近,可是又掙脫不過他強橫有力的束縛。
又急又氣又無奈之下,身體的不適加上心靈的極度疲憊,最後她“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盡情宣泄的孩子。
蕭禹辰被她那悲痛欲絕的哭聲攪得心煩意亂,只能嘆著氣投降:“好了好了,你別哭了,你現(xiàn)在不能走,我把你抱到車邊就放下來。”
沒想到他這樣一說,顏西西反而哭得更傷心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直掉,稀里嘩啦糊了一臉。
不過令蕭禹辰鬆了一口氣的是,她的人倒是逐漸老實了下來,軟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胸前不再掙扎,好像是終於折騰夠了沒有氣力再動。
到了車前,正在車中等候的司機一看總裁抱著顏西西過來了,趕緊下車幫他們打開了車門,關切地問道:“蕭總,顏小姐怎麼了?”
“她在工地摔了一跤。”蕭禹辰把顏西西小心翼翼地放進車裡,不冷不熱地問了句:“你要不要先去附近的衛(wèi)生院裡包紮一下?”
他其實很想說,你別害怕,我陪你去醫(yī)院。
可是看到顏西西這副彆彆扭扭的樣子,他知道他此刻就是說了這話,也很有可能是在她那兒碰一個冷釘子,於是只有擺出這麼一副不太在意的腔調(diào)。
果然,顏西西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只顧自己小聲地嗚咽,既不看他,也不理他。
一旁的司機眼看著總裁的臉色又要多雲(yún)轉(zhuǎn)陰,趕緊說道:“蕭總,您如果有事就先忙著,我送顏小姐去醫(yī)院。”
蕭禹辰又冷寒著臉色看了一眼顏西西,顏西西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咬了咬牙齒,轉(zhuǎn)過頭不帶絲毫表情地對司機說:“也好,我這邊根本走不開,你帶她去醫(yī)院隨便看下吧。”
說罷,他便調(diào)轉(zhuǎn)身體大步走回了工地,心裡著實鬱悶窩火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