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有女初長成
邵瑕出了遙王府,快速奔回顧府。
顧子喻剛打開書房大門,她撲進屋內,抱著他淘然大哭。
“怎么了?”被哇哇大哭的邵瑕抱住的顧子喻很是詫異。這個打不疼抽不傷的兔崽子,竟然也會有哭的一天?
“嗚嗚嗚……”一聽到顧子喻的聲音,邵瑕扯開嗓子大聲嚎哭。
顧子喻攬進屋內,摸著她的頭發問道:“誰欺負你了?”從來,只有她委屈人的份,何時也會有受委屈的時候。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身體哭的發顫起來。
“我知道。”顧子喻取來條手巾,抹著邵瑕哭的稀里嘩啦的臉蛋。
“我不是故意要拿餅哽司馬南的,相公,我真不是故意的。”邵瑕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可憐的望著顧子喻。
果然是給司馬南惹事去了。顧子喻并不想跟盤根錯節的皇裔來往過密,偏偏司馬南天天往顧府跑,格玉打人之事風波未完,又出了一檔子事。
“司馬南怎么了?”
“他好幾頓沒吃飯了,讓我帶吃的過去,然后…就咽到了,沒氣了。”想到司馬南直翻白眼倒在床上,邵瑕又哭了起來。
“死了?”顧子喻心一頓。
“嗯。”邵瑕帶淚點頭,哽咽道:“后來又活了。”
“以后做任何事之前都得告訴我。”她太小,不懂得有些事該不該做。
邵瑕撲進顧子喻溫暖的懷里,委屈的抽泣著。
“不用擔心,有我在呢。”顧子喻摸著她的頭安慰著。
“相公對我真好。”聽著相公的話,邵瑕不由有些心安了。
顧子喻無奈的笑,她也就只有在闖禍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好。
“我以后都不理司馬南了。”邵瑕擦著眼淚,下了決心。
顧子喻只當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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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何時給我退婚?”司馬南躺靠在床上,扭頭躲開遙王妃盛著肉粥的湯匙。
“正跟你爹商量呢。”遙王妃避重就輕道。
司馬南無所謂道:“那娘跟爹商量好了再端粥過來吧。”
“你……”遙王妃有些氣結,將粥碗交結了婢女,怒道:“你要是不餓,也不會讓邵瑕偷送吃的東西來了。”
“反正娘不同意退婚我就不吃。”司馬南的態度很強硬。都餓了好幾頓,現在喉嚨受傷,正是娘動搖之時,如此好的機會,如果不堅持,實在太可惜了。
“明天,娘明天就上淮安王府給你退婚。”氣歸氣,她就只有這么個寶貝兒子,還能拿他怎么辦?
“真的?”
遙王妃忍怒道:“現在可以喝粥了吧?”
“拿來吧。”司馬南很是勉強道。
喝了粥填肚子,司馬南滿足的躺在床上。
“兒子,你年紀也不小了,退婚以后,你想找個什么樣的媳婦,娘好給你留意著。”遙王妃試探著兒子。
“我啊?”司馬南溫飽思淫/欲,側身望著娘,考慮了半天后笑道:“如果真要成親,我…要找個像邵小白那樣,餓的時候她會給我送餅送肉。”雖然肉是半生不熟,可畢竟也是肉啊。
遙王妃的心“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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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小南南不開心,這婚事還是算了吧。”遙王妃憂心沖沖的望著遙王。退婚之風還未搞定,小南南又再生風波了。
遙王蹙眉道:“皇族親事,豈能兒戲,說退就退?”
“不管!”遙王妃直道:“我們就這么個兒子,說什么也不能委屈了他。”
“我們并不是普通百姓,你想過沒有退婚的后果是什么?”
“相公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遙王妃胸有成竹道:“既然打架這事已鬧的滿城風雨,那不如干脆鬧的更大點。明天我們登門造訪淮安府,兩家排除誤會重修舊好。”
遙王訝然道:“這是為何?”
“當初定這門親事時,我們并未考慮周全。自你皇帝侄兒登基后,恐防手握重權的皇叔們有異心,他處處提防,這些年不斷削減眾番王的兵力財力。淮安王當年擁兵十萬,皇帝侄兒能做上龍位,他是功不可沒的。可如果淮安王跟我們親上加親,再加上你在司馬家族中的地位,我們兩家的勢力只怕更讓皇帝侄兒掛在心上,食不安寢。”做個讓皇上連睡覺都惦記的人,不是件好事。
遙王沉吟道:“夫人是說,這門親事,皇上并不贊成?”
遙王妃點頭,“凡是對他有所威脅的,他會贊成嗎?這次的事,他肯定不會錯過機會的。只是現在他在等,等我們兩家反目成仇,他坐收漁翁之利。”
“可如果我們到淮安府賠禮道賺,他會誤認兩家冰釋前嫌。為阻止此事發生,他必會出面阻止。由天子做主,退婚,淮安王即使有怨恨,亦是沖著皇帝侄兒,而不是遙王府。”順著愛妻的心思,遙王往下梳理。
一向溫和的遙王,竟然為了兒子的婚事開始打算盤。
遙王妃偎入他懷中,笑道:“相公,你可同意?”
“全聽夫人的。”愛妻嚶嚀在懷,遙王自是享受。
“若想此事成功,只怕還是拉上一人。”
“夫人可是指顧子喻?”
“說來也怪,我總覺得你那侄兒跟顧子喻不止是君臣關系這么簡單。”遙王妃猜疑道:“這么多年來如果沒有顧子喻的謀劃,他根本登不上帝位,因而顧子喻在他心中是舉足輕重的。這門婚事,即使侄兒想退,可他畢竟是九五之尊,怕會招來猜忌,所以他會顧全大局。但如果有顧子喻從旁相助,事情就會簡單很好。”
“可顧子喻是聰明人,這趟混水,他怎么可能汲及呢?”遙王有些不信。
“其因有三,一是邵瑕的特殊身份,邵家軍跟朝庭的關系勢同水火,而邵瑕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成為邵家軍反判的理由。格玉打邵瑕之事如果不妥善處理,極有可能會埋下隱患。其二,顧子喻跟邵瑕年齡相差極大,他將她當成孩子來養,這世間除了你,試問有那個當爹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受人欺負;其三,雖然這些年顧子喻幾乎不與皇親有私下來往,但他絕不是任人壓踩之人。格玉打邵瑕,無疑是打他的臉,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顧子喻絕不是沒有肚量之人。”遙王并不認同愛妻的第三個理由。
“宰相肚里能撐船。顧子喻做任何事都有氣量,但除了與邵瑕有關之事。邵瑕身份何其復雜,對她虎視眈眈之人不在少數,可她卻能在顧府平安長大,在京城大街小巷自若穿行。如果沒有顧子喻的護佑,這一切能實現嗎?再說這婚事,皇上不想其成,顧子喻又豈會不明,這種順水人情,他會做的。”
遙王斟酌后道:“那我們明天就大張旗鼓造訪淮安府吧。”
遙王妃躺在他懷中,有些感興趣道:“相公,你說,皇帝侄兒是不是對顧子喻有某些特殊的嗜好?”
遙王一怔,嚴肅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只是問問而已,不會亂說的。再說這也只是一個女人的直覺,胡思亂想的。”
“你以前都不屑這些三姑六婆亂嚼舌根之事,怎的現在也來興趣了?不管聽說還是直覺,你千萬要記住,如此之事萬萬不能再提一個字。”有些事,不管有沒有,真或假,千萬不能去碰,去提。
“相公,聽說,皇帝侄兒最近養了個男寵。”小南南要緊,千萬不能讓他淌進邵瑕、顧子喻、司馬逸這鍋雜菜粥。而她能為兒子做的,就是未雨綢繆。所謂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關于遙王妃的八卦,遙王非常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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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熱的溫度持續有段日子,雖然鋪了玉席,仍讓人沒法好眠。
天微微亮,顧子喻便醒了,他微睜眼睛,見邵瑕側身面對自己。熱的緣故,許是睡夢中,她動手解了自己的肚兜。帶子垂落,凹凸有致的酥胸已不是粉桃色的肚兜所能遮掩的住。
顧子喻忙別開臉望向別處,動作輕微的起身給她蓋上薄被后換衣物準備上早朝。
“相公?”邵瑕睡眼惺松的坐了起來,被解開的肚兜悄然掉落在床,胸前春光一覽無余。
“還不將衣服穿上?”站在銅鏡旁的顧子喻從鏡中有幸目睹了噴血的一幕,當即滿臉黑臉的斥著她的不得體。這些年來,他嘴巴都說干了,她只穿肚兜褻褲睡覺的壞習慣愣是沒改過。早些年尚好,她還只是個孩子,并無多大的不妥。可一天天過去,她從小孩長成少女,他真正的身份隨之正視起來。
以前,他是她爹,而現在,他是她相公。
邵瑕匆匆穿了件里衣,竄到顧子喻面前,開始覆行妻子該做的義務,“相公坐下。”
顧子喻頗為不愿的坐下,邵瑕拿著木梳動作熟練的幫他梳頭,戴好玉冠。
“相公起身。”邵瑕快步取來他的官服,拿個凳子踩著上去,為顧子喻穿衣戴帽。
為相公梳頭更衣的權力是邵瑕鬧了好久才爭取來的,最初顧子喻根頭不讓她碰,誰知她愣是抱住他的官服不放,不給她這個權力,她不讓他上朝。
百般無奈之下,顧子喻只好讓她服侍自己,雖然剛開始很混亂,她也沒少挨他的罵,可終于還是給練的動作純熟了。
無論睡的多熟,只要顧子喻一起床,邵瑕就會跟著爬起來。有好幾次顧子喻深夜起來解手,邵瑕跟著爬起來,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拉著不放,要給他梳頭更衣。
“相公處理完公務就回來吧,今天是我生日,我等你回來。”邵瑕將顧子喻送到門邊,萬分不舍道:“相公早點回來。”
“早飯先讓管家給你吃壽面,晚些時候我再帶你出去玩。”那雙渴望的眼眸,顧子喻不忍心拒絕。
“相公,吃完壽面我可以到皇宮門前等你嗎?”還未分離,邵瑕已想著早點再到顧子喻。她想讓相公給買些胭脂水粉,讓自己跟姐姐們一樣打扮的漂漂亮亮給相公看。
“陪陪爺爺吧,我會早點回來的。”顧子喻轉身離去,出府坐了官轎上早朝。
邵瑕縮回床上繼續睡,想著溫柔的相公,嘴角彎了起來。
睡意矇眬間,肚子傳來隱隱不適,只是陷入美夢中的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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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所有的事,已接近中午,顧子喻匆匆回府,卻在大廳見到枯坐著干著急爺爺的身影,邵瑕并未纏在身邊。
見顧子喻回來,顧老松了口氣,“子喻,你回來的正好,邵瑕不知發生了何事,將自己關在房間哭了一個上午,任人哄也不肯出來,你去看看吧。
顧子喻回到房間一看,邵瑕倒在床上用絲被將整個人緊緊捂住,嗚嗚的哭聲斷斷續續傳來。
“怎么了?”顧子喻在床邊坐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將自己裹成一根香腸的邵瑕。
“相公?”聽到顧子喻的聲音,邵瑕抬起哭的發腫的眼眶可憐的望著他。
“…又發生何事了?”
邵瑕忐忑不安道:“昨天我瞞著相公跟司馬南到館子里吃了好多豬紅,現在…出血了。”
豬紅,出血?顧子喻一頭霧水。
“相公,我不敢偷吃了,不要出血,不要死,不要離開相公。”邵瑕越哭越大聲。
“讓我瞧瞧哪里出血了。”顧子喻完全不明邵瑕所說,以為她是哪里磕著碰著流血了。
邵瑕猶豫了一會翻滾身體將自己從絲被中爬了出來,手發抖的拿被子給顧子喻看,手指向絲被的一處,“相公看,出了好多血。”
顧子喻順著手勢望去,只見絲被子有幾攤鮮血。
臉色又青又白,顧子喻怔了良久才緩過神來,邵瑕來初潮了。
見顧子喻不理自己,邵瑕以為他在生氣,自己背著他偷吃了很多豬紅,吃多了豬紅會流血,又弄臟了被子,她嚇的又哭了出來,哽咽道:“相公,我不是故意要偷吃,不是要故意要弄臟被子的。”相公最不喜歡自己弄臟他的東西了。可是,她根本不知吃豬紅會流血的,早知就不吃了。
邵瑕的理念是:她吃了很多豬紅,所以血流不止。
顧子喻摸了她的頭,安慰道:“不要擔心,你只是長大了而已,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可為什么長大了就要出血?”
“姑娘家長大了就會來月事。”
“相公來月事嗎?”邵瑕抹著眼淚。
“不會!”顧子喻嘴角抽搐。
“相公,什么是月事?”
“……”
“我肚子好痛,會死嗎?”腹部陣陣抽痛,痛的邵瑕出了不少冷汗。
“……”
“相公,一直流血,該怎么辦?”
顧子喻冷汗滲滿額頭,只覺得被邵瑕逼到了刀山火海。
“我…我給你叫個姐姐進來,你不明白的事都問她好吧?”顧子喻愴慌逃出了寢室。
姑娘家的事,他真的不清楚。邵瑕不要拿這事對他打破沙鍋問到底。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少俠基本上已經長大了,她會不會推小顧呢。。。。
吃豬紅流血之事是很久以前我媽給我講的,那時我們村子有個女孩子來了,跟她媽講,吃了好多豬紅,第二天就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