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在所有人都認(rèn)為羅江自不量力,將會被金娜控制的火球吞噬的時候,他由下向上揮出的那一道熾亮耀目的紫焰,卻如一把燒得火紅的餐刀切入到牛油里,不費吹灰之力,就破開了紫焰火球,然后狠狠地抽打在金娜格擋的手臂上。
其實羅江一出手,金娜就知道自己太過托大了,六級的擬化能力,雖然號稱能在短時間模擬所有的低級能量攻擊,但是擬化來的能力,總是不如自己的天賦能力好用,如果對手不強,那還算了,可羅江卻是踏在五級頂峰的強者,自己還和他比誰會玩火,不是明擺著自討苦吃嘛。
但是到羅江展開對攻之后,金娜縱然是明白過來,卻已沒有足夠的時間反應(yīng),只能勉強收招,及時擋下羅江凌厲的一擊。
只不過,火焰并不是什么堅硬的兵器,而是一股飄渺無形的能量形式,根本無法象刀劍一樣,只要格擋住一點,就能徹底控制整把武器的推進(jìn),所以金娜雖然及時擋住頭部要害,胸腹卻無法避免,被羅江的紫焰抽中,然后裹在熊熊燃燒的紫色焰火中,象一顆劃過夜空的流星般,狠狠地撞在訓(xùn)練場的墻壁上。
“咝……”
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在旁觀戰(zhàn)的幾人,都忍不住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只不老嚴(yán)和張可舒的是驚喜,而苗勝謝娜的是無比的震驚。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打敗大人……”苗勝望著渾身裹在紫焰中,仿如地獄魔神般的羅江,失神地喃喃自語。謝娜卻猛的驚醒過了,身形一閃,就向金娜沖了過來。
“大……大人,你沒事吧……”
謝娜身形才動,金娜卻緩緩地站了起來,但渾身上下都是一片焦黑,頭發(fā)和衣服上還不時冒出淡淡的青煙,特別是胸腹被直接擊中的地方,外層皮肉已被直接焚燒成了焦炭,隨著她的動作,炭化的傷口開始龜裂,不斷地滲出一股股的血水。
這次交手,金娜最大的失策就是和羅江比拼誰更會玩火,不然以她六階的實力,就算羅江擁有三強者的基因,也不可能把她弄得這么狼狽。可同時,因為她被羅江擊中時候,正在擬化了火焰控制的能力,所以身體對火焰的抗性極高,因此雖然外表看起來是狼狽不堪,但實際受到的傷害卻沒有眾人看到的那么嚴(yán)重。
“我沒事,你先退下,這場比試還沒打完呢。”金娜對手足無措的謝娜揮了揮手。
聽到金娜這么說,謝娜猛地松了一口氣,才感覺到背上涼浸浸的一片,卻是剛才嚇出的冷汗。
“羅江,我還是小看你了,現(xiàn)在我正式承認(rèn),你擁有和我平等交往的實力。”金娜望著羅江,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過,按你們?nèi)A夏人的說法,有一句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你也接我一招吧。”
話聲一落,金娜身體一閃,就消失在原來的位置,然后詭異地出現(xiàn)在羅江面前,一拳轟了過去。而正到這時,訓(xùn)練場中,才傳來她高速移動帶起的,如輪船氣笛般撕心裂肺的破空聲。
羅江在金娜說話的時候,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而他的境界也比一旁觀戰(zhàn)的幾人高出一籌,能看到金娜劃破空氣,如高速列車身沖來的身影,當(dāng)下想也不想,揚手就是一道混合了空力場的紫焰劈了出去。
“砰!”
在拳頭和紫焰接觸的瞬間,金娜的身體猛地又沖出數(shù)道半透明的能量氣浪,然后集中到她的拳頭上,形成一個尖銳的箭頭,狠狠地羅江的紫焰。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頓了一下,隨即,在半透明能量與紫焰的撞擊點上,就象是突然引爆了一枚高爆炸彈,金娜蹌踉倒退,羅江則象通道上被保齡球砸中的木瓶一樣,翻滾著飛了出去。
片刻之后,羅江狼狽地由地上爬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對金娜苦笑道:“我承認(rèn),現(xiàn)在的我不是你的對手,但如果這樣就要我屈服潛龍幫,卻是絕對不可能。”
金娜點點頭,冷冷地說道:“剛才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你擁有和我平等交往的實力,因此我不會再勉強你們,不過,這次你們動手在先,強占我們的基地,卻是理虧在先,所以你必須補嘗我們的損失。”
“好,你說,只要做得到,又不違背原則,我一定答應(yīng)。”羅江想也不想,就大聲答道。
“也不算什么大事。”金娜滿意地點點頭,“一句話,我對你的基因和潛力非常感興趣,所以希望你能和我去一趟潛龍幫的總舵,配合我們的研究,當(dāng)然,這只是一種交流,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羅江皺著眉頭想了想,就答應(yīng)道:“好,沒問題,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就和你到潛龍幫的總舵走一趟。”他是沒法不答應(yīng),畢竟形勢比人強。
金娜點點頭,問道:“那你要多少有時間?”
羅江想了想,輕笑著答道:“就一個星期之內(nèi)吧。”
夜色深沉,如鉤彎月在深邃的星空中散發(fā)出詭異的血紅色。
西大陸,一座古老而幽深的城堡里,一個五官輪廓堅硬冷毅,面龐猶如花崗石雕就的男人負(fù)手挺立,傲然的面孔上流露出不威自怒的冷峻表情。
這男人長得十分英俊,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他便是血夜族的天才領(lǐng)袖,成功讓一部分族人擺脫詛咒的命運,重新生活在陽光下的德格列,所有年輕一輩血夜族青年心里的偶像。
只是,此時的他似乎懷著很重的心事,眉宇間糾結(jié)成了一塊濃濃的墨團(tuán)。
一個批黑斗篷,黑巾覆面的瘦高個好象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地飄到那男人背后。飄忽不定的身影在月光中不可思議地扭動著。
那男人并沒有回頭,腦后卻象長了一雙眼睛似的,冷哼了一聲:“我們族人的臉面都要被你們丟光了。連一個小小的羅江都對付不了,難道要我親自出手嗎!”
從他身上驀地爆出強大的殺氣,連月色似乎都受到這股強大氣息的侵染,黯淡了下去。
背后那人激靈靈地打了個顫。下意識地退后兩步,囁嚅道:“那家伙的頑強超出了我們預(yù)計的范圍,而且他身邊那群伙伴也不好對付,不過我保證……”
“夠了!”那男人轉(zhuǎn)過身冷冷地注視著黑衣人,寒霜似的目光幾乎快要將周圍的空氣凝固起來。黑衣人噤若寒蟬,識趣地閉上了嘴。
那男人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收回目光仰望著高懸于天際的皓月。沉聲道:“我絕不能讓血夜族的榮譽受到半點玷污,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解決羅江!”
黑衣人訥訥地應(yīng)了聲。那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陰沉的面色中終于現(xiàn)出了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諾曼就要出關(guān)了,到時應(yīng)該會對你們有幫助吧。”那男人與其說在向黑衣人發(fā)問,不如說自言自語來得恰當(dāng)。
提到這個名字。黑衣人的指尖微微地顫抖了一下,用比哭還難聽的聲音回答道:“只要他肯出手,那些家伙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也難怪他有這樣的反應(yīng)。諾曼位列血夜族新一代三大高手之一,是人類和血夜族的混血兒,在整個血夜族里,更是五十年來不視出的人才。
值得一提的是,諾曼的脾氣十分暴躁。除了族里有數(shù)的幾個人外,根本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即使對同族人,梢有看不順眼之處便會用極殘酷的手法將對方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地步方才罷休。
那男人似乎很滿意黑衣人的表現(xiàn),開懷地笑了起來。
黑衣人偷偷地瞥了一眼面前遮擋住月光的高大身影,忐忑不安地說道:“大人,沒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我向您保證,這次一定完成任務(wù)。”
那男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在黑衣人轉(zhuǎn)身時突然叫住了他:“夜魅那有什么反應(yīng)?”
黑衣人的指尖再次抽搐了一下,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表情,恭敬地回答道:“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送她進(jìn)圣池修煉了,她對大人您的英明裁決沒有任何怨言。”
“是嗎!”那男人加重語氣道:“哼,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張,奪取甲骨板的任務(wù)怎么會失敗,我們又怎么會損失那么多族人和據(jù)點。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還暴露了身份,再不給她點苦頭,今后如何能擔(dān)當(dāng)我血夜族的復(fù)興大業(yè)!如果我們的族人都是這樣的廢物,讓我以后怎么面對我們的老祖宗!”
黑衣人自然無話可說,唯唯諾諾地應(yīng)和時,手心里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冷汗。
那男人的表情在片刻間緩和下來,淡淡地說道:“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你們,那幫人確實不簡單,但是不管什么人,只要敢和我們血夜族作對,就只有一個下場,絕對沒有例外!你下去吧,通知族人留意他們的行蹤。記住,沒有十足的把握,任何人都不要輕易招惹他們!”
“屬下明白,我們再出手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末日!”
黑衣人退下后,那男人對在如水月華下凝立許久。忽然,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月亮表面那層薄薄的紅霧似乎擰成一道細(xì)線涌進(jìn)了他的鼻腔內(nèi)。
“我們是不可戰(zhàn)勝的神!”他整個人好象變成了一座雕象,木然地說道:“只有我們,才配主宰這個骯臟的世界。羅江,諾曼會讓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地獄……”
“紅綾,你說我穿這件衣服好不好看呢?”張可舒足足試了一上午衣服,床上凌亂地堆放著一大堆各種式樣的時裝。不知道的人真以為她是準(zhǔn)備參加某場重要時裝發(fā)布會的名模呢。
紅綾正撐著腮幫子,津津有味地趴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時裝書,聽到張可舒的“求救”聲后,無可奈何地抬起小腦袋,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從早上到現(xiàn)在,這個問題你已經(jīng)問了九十九遍了。放心啦,我的大美人穿什么都好看,比電視上的那些明星可要漂亮多了哦。”
“是嗎?”張可舒托著裙裾在鏡子前轉(zhuǎn)了一圈,不自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