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護送公主義不容辭。”侍衛客氣的答道,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
怡香對侍衛的回答贊賞的點點頭,再是問道,“北陵國與咱們西瑞國雖水土相近,可畢竟細處還是有些差別,你們可習慣?”
侍衛擦擦頭上的汗,“習慣,吃得香睡得著。”
怡香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那就好,公主馬車里的小幾有些問題,你去修修吧!”
侍衛怎不明白怡香的暗示,“這一身的臭汗,馬車內又不通風,怕熏壞了公主。”
“哎,公主的馬車又不是一般的馬車,你別裝不知道,若是連小幾都修不好,你有何用?”怡香旁敲側擊。
別找借口,不然,你一家人的性命自己看著辦。
侍衛不再言語,兩步趕上前面的馬車,縱身跳上,鉆了進去。
不一會兒,顛簸的馬車晃動的更加劇烈,怡香趕忙上了馬車,坐在外面聽著里面的“嗯嗯呢呢”,心里跟著癢癢,有機會,她一定要體會體會,那種爽,到底有多爽。
清幽的天空播撒著毛毛細雨,秋老虎的溫度不再那般的撓燥,偶爾也會吹出幾許的輕風,讓人覺得愜意。
寬闊的道路上馳騁著快如疾風的千里寶馬,馬鬃隨著奔跑的速度飛起來一般的直爽。
“楚兒,你要想清楚,此次西瑞國與咱們北陵國社交,已經是向另外兩國宣布咱們的立場,上次東域國二公主對你一見傾心,若此次你再拒絕東域國二公主的聯姻,怕是要激怒他們的。”
一身黃錦紫玉龍袍披身,年過半百卻睿智抖擻的北陵帝,語重心長勸誡巫馬少楚。
此次西瑞國以兩國友誼長存的理由,派北陵國長公主鄧陵如姬親自前來北陵國舉辦一場友誼交流賽,這已是在向東域國和南征國宣布,北陵和西瑞政治聯手。
而北陵國的地理位置在西瑞國和東域國的中間,左右都很容易受到威脅,所以北陵帝實際上不想將自己國家的關系與鄰國鬧僵,便準備答應東域國二公主的聯姻,想問問巫馬少楚的意思。
“父皇,區區一個東域國,可比得上我北陵的廣闊安樂,不必有后顧之憂,再者,皇兒寧可孤獨終老,也不會娶那驕縱不堪的東域國二公主的,父皇,母后,皇兒近日還有要事,不如,先退下了。”巫馬少楚對這次被召回國都的事情,有些不耐煩。
三年前,東域國君六十大壽,宴請其他三國的皇子,他代表北陵國前往,與那刁蠻任性,清高傲慢的東域國二公主也僅僅只有幾面之緣。
那女人那大的像西瓜的胸部時不時都會在他面前抖摟幾下,都要惡心死,還怎么能娶呢,何況他現在還有寶兒。
“楚兒,你……”北陵帝真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孩子向來不聽話,就連唯一求他一次,居然也不肯給父皇面子。
一旁,身穿素雅鳳袍,和藹風韻的北陵鳳后,拉住了巫馬少楚的手,看著已經長大的心頭肉,卻是勸說北陵帝。
“皇上莫要這樣逼皇兒,要知道咱們皇兒性子剛強,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決定,尤其這婚姻大事,咱們就不要過問了。”
這次皇兒的腿是跛著回來的,又不肯講出受傷的原因,倒著實讓她心疼不已,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要走了。
北陵帝嘆了口氣,“哎,隨他吧!”
這一幕畫面在巫馬少楚的腦中回放,父皇現在倒是對他寄予厚望了,可北陵國皇族誰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當鳳后誕下太子的時候,好長一段日子身體恢復不好,不能與國君無節制的翻雨覆雨。
而國君對鳳后鐘愛有加,無法像以前一樣與最愛的人享受人生樂趣,一怒之下揚言“早知道不生這小兔崽子”。
這件事到現在還會被阿甲他們提起來當笑話講,“太子爺,國君也就是為了享受那個制造過程才有了你,要不然,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他還后悔生成被人恥笑的太子呢!
想讓他聽話,沒門!
“太子,你的腿還沒好,再顛簸下去可就要瘸啦!”阿甲緊追快趕,也被巫馬少楚甩出好大一截子,這太子爺怎么就是這么的不省心呢!
巫馬少楚才不會減慢速度,視野內已經出現別院的輪廓,心情變得雞凍。
寶兒,我回來了。
“喝~喝~”他手下再是揮起馬鞭,加快了速度。
三個女人在別院的小亭中,享受著舒爽清新的空氣。
二丫撫了撫懷中小貝的白毛,小家伙已經長出了短短的毛,很白很白,每次汪汪叫的小模樣,就像一團雪球在一顫一顫的,洗澡的時候帶著它一起洗,它會撒嬌的趴在她的肩頭要親親。
夜晚她在后院舉起大石塊鍛煉自身力度時,更是將它放在石塊頂一其舉起來,看著它從膽怯轉化為興奮,那一種種萌呆呆的小模樣,二丫都要愛死它。
“哎,小貝除了她‘娘’,誰也不認,都不知道每天她的飯食都是我親自調配的呢,也不知道我手上這傷,什么時候能好,寶兒姑娘,要么你賠我的手吧!”
烏莉早故作計較的摸著被抱扎的手指,小貝這小家伙會認人了,它以為寶兒姑娘是它娘,除了它娘以外,其他人要是敢碰它,它就呲牙咧嘴的使勁兒咬人家。
前兩天寶兒姑娘貪睡了一會兒,烏莉早靠近小貝的食盤想要放些吃的,結果小家伙一口就要上去。
要不是寶兒姑娘正好睜眼喊了一聲“啊~”制止了小家伙,怕烏莉早的手指頭都要被咬斷了。
二丫回頭,歉意的一笑,兩只手抓住小貝,讓它做鞠躬的樣子給烏莉早鞠了個躬,意思是,對不起,別再生氣了。
然后再讓小貝故作不小心的摔了一跤,屁屁很疼的養子抓著它的小爪子揉揉,意思是,我這么小,站都站不穩,原諒我一次吧!
烏莉早哪敢生氣啊,被小貝那虎頭虎腦的小樣子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惜寶兒姑娘不會說話,要不然也是個話多的樂天派。
“阿姐,你說,太子這都回宮半個多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會不會是國君又逼著太子娶東域國公……”烏莉幕話沒說完,瞄一眼還在逗著小貝的寶兒姑娘。
烏莉早知道烏莉幕的顧慮,也是觀察著寶兒姑娘的神色,“國君這次要是真的逼著太子娶東域國二公主,你說,太子爺會同意嗎?”
二丫沒聽見似得,抓著小貝的一只爪子去接落葉,那表情分明就是再說,小貝,你看啊,這秋天就是好,不冷不熱,下的雨都是舒服的,呵呵呵!
“哇哇~”小貝張張嘴想睡覺,不樂意的打個哈欠,用另一只小爪子撥弄自己的鼻子。
烏莉早和烏莉幕對看一眼,不免失落,寶兒姑娘根本不在意太子的事情。
“姑娘,太子尚未歸來,您無需戒備,能不能告訴我們,在您的心里太子是什么位置的……”烏莉幕憋不住,就想問問實話,還沒說完,被寶兒姑娘一抬手打斷。
二丫指了指書房的方向,比劃比劃,幫我取筆和紙。
院子的門口外側,一雙鑲著玉石的黑靴正在急步靠近,然聽到女人的回話,跛著的雙腳減慢了速度。
烏莉早和烏莉幕不知道寶兒姑娘要干什么,但還是趕忙取來。
二丫沾了沾硯臺,認真的下筆:從前,有一個父,向來忙碌,突一天閑,便去學堂接兒回家,在學堂外候三個時辰未見到兒,到家,兒已在悠閑吃瓜,父生氣,將兒暴打,并說道,“混賬兒,爹賺錢可容易?交諸多學費,你卻逃課,害爹爹白白在學堂外候三個時辰。”兒雙眼含淚,很委屈。
二丫抬頭,意思是問兩姐妹,你們猜猜兒子會說什么。
烏莉早和烏莉幕搖了搖頭。
二丫笑的嘻嘻嘻,接著寫到:兒說“爹,兒去年就已不上學堂,念學院了。”
這時代,十二歲以下的小孩子上學堂,十二歲以上的念學院,就像小學升到了初中。
烏莉早和烏莉幕反應一會兒,“噗……”憋不住笑了出來。
“呵呵呵呵,姑娘的故事真有意思,笑死我了。”原本為太子擔心感情問題的烏莉幕被笑話逗得合不攏嘴。
烏莉早也是眉飛色舞,卻看見遠處面色不好的男人,趕緊定平了臉,“太,太子爺,您,您回來了。”
二丫聞言看去,院門處,目如朗星,長身玉立的巫馬少楚,風塵仆仆的站在那里,但整個人因為連著幾夜的趕路顯得很疲憊。
“寶兒。”巫馬少楚一眼不眨的看著雨景小亭中,明眸皓齒,桃腮杏面,卻面色平靜的女人。
他慢慢走到桌邊,將白紙黑字上的故事粗魯瞄一眼,微笑的側目,“我回來了。”
二丫點點頭,我看到了啊!
巫馬少楚雙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肩頭,“你見到我,不開心嗎?”
二丫搖搖頭,沒有不開心啊!
巫馬少楚將她被雨滴濺潮的發梢輕撫,想要捧住她的小臉兒,卻怕她會羞澀的躲開,便住了手。
再是微笑的問道,“我沒在的時候,你,想過我嗎?”
二丫沒有給與任何表示,只是撫摸著懷中的小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