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馨怡對著明月寄了一陣相思之後,正要轉身返回宿舍,卻瞥見明亮如水的月下翻飛著一隻大鳥。
她不禁一愣:這麼晚了還有鳥兒在天空飛,它不疲倦嗎?不要休息睡了嗎?
想著,她微瞇著眼仔細看了一下,想極力分辨到底是雄鷹還是大雁,抑或是天鵝?
海生感到一道微微的灼熱,便下意識地往這邊看了一眼。他的眼睛自然比艾馨怡更銳利,因此一眼就看出了是她。
艾馨怡?聽老哥說她去實習去了,就是在這裡嗎?她一個人站在樓前的月光下幹嘛?想老哥了?
艾馨怡發(fā)現(xiàn)大鳥的速度慢了下來,還逐漸往她這邊靠過來。
天啦,這、這、這竟然不是大鳥?是人!那是一個在天空飛行的人!
會是我那個保護神嗎?他是在尋找我嗎?
這麼一想,艾馨怡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些期待與激動。人影越來越近,藍色的緊身衣,黑色的大披風——一定是他!
海生下意識的靠近過來,中途伸手一摸,在臉上加上了黑色面罩。
幾個月沒見,艾馨怡似乎更清麗迷人了,而且隱約間好像多了一絲屬於女人的嫵媚。看來老哥把她滋潤得不錯啊!
海生落在了距離艾馨怡不遠的一顆樹梢上,微微點頭:“你好!又見面了。”
“你好!”艾馨怡仰頭含笑,“你這麼快就回地球了?”以爲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想到他今晚卻又突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
“是的,飛行器出了點問題,因爲還沒走遠,所以就返航。”不知道爲什麼,一見到她,心中的怒火與煩躁就驟然偃旗息鼓。
“上次,真謝謝你!”艾馨怡恭敬的彎腰鞠了一躬,“還有銷燬報紙、爲我報仇出氣的事也謝謝你!”
柯希憧雖然早就康復出院,可臉上留了兩道大疤痕,算是毀容了。這個倒還可以忍受,畢竟只要有錢就可以去整容。可聽說,他身下那東西也受了傷,正到處求名醫(yī)治療呢。
至於鷹鉤鼻女記者好像成了植物人。艾馨怡感到他們都罪有應得。
海生一愣,然後舉手騷騷後腦勺:“銷燬報紙我做了一部分。那兩個人出車禍可不是我做的。”
“是嗎?”艾馨怡有些意外:難道是上天給的報應?
“那好像是、是你男朋友做了什麼手腳。”海生差點說是“我哥”,話到嘴邊才驚覺,臨時改了。
“克平做的?”艾馨怡驚愕的瞪大了深潭般的明眸,“他怎麼沒跟我說?”
“我只是覺得好像是他,具體是不是我當時也沒注意。”海生覺得這樣一個樹上一個樹下說話很累,加上也容易引起其他人注意,所以直接跳下來站在艾馨怡前面兩米的地方。
“再說,有些男人做了事並不喜歡拿出來炫耀。也省的隔牆有耳,又惹什麼麻煩。”
“噢。”艾馨怡有些明白的點了點頭。如果真是海克平做的,他不告訴她那也是爲了她好吧?省的她覺得這樣是報復過當,心裡有歉疚感。
“看你的樣子,你很愛你男朋友。”秋季的月夜清涼如水,夜秋在草叢中很有節(jié)奏的“瞿…瞿——”鳴叫著,顯得特別清幽靜美。
“是的。”艾馨怡肯定的點頭,“你可以告訴我,關於你的一些事情嗎?”她對於外星人還是很好奇的。
“我嗎?”海生唯一露在面罩外的褐色大眼睛漾起笑意,“我是逃難來到地球的,估計今生也無法回以前的星球了。”
“啊……不會吧?”艾馨怡不禁瞪大了丹鳳眼,連張著的嘴中都可以塞雞蛋了。和夢中外星人的情況有點相似?是巧合嗎?
“是真的!”海生看住艾馨怡,褐色的大眼睛中清波盪漾。
“可、可是,你爲什麼要幫我?”
“適逢其會,你又長得這麼漂亮可愛,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海生一腳自立,另一隻腳腳尖點地,而雙手卻酷酷地環(huán)抱在胸前。
“當然,我也喜歡你。不然我上次也不會和你提那個要求。既然回不去,我就想在地球找個女孩成家。”
艾馨怡沉默了一會不禁仰起頭又問:“你有多大了?”
“我嗎?”海生又笑了,“我比你要大很多。但換算成地球人類的成長年齡,我大概二十幾歲。”
“這麼說,你實際活了很多年了?”艾馨怡揚揚秀眉敏感的問。
“是的,已經活了你們的地球的兩三百年了。”海生直言不諱的,“你從出生長到二十歲,在我而言不過才增加了一歲多點。”
“啊……”艾馨怡再次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那你不會妖怪般可以活一兩千年?”
“是的。”海生嚴肅的點點頭,“可以活你們地球的一千多至兩千年。”
“但你如果和我們地球女孩結婚,她可能幾十年以後就死了。那你不是還要再找嗎?”艾馨怡感覺不可思議。
海生突然輕嘆了一聲:“我會盡量延長她的生命的。”
他們在月下,在輕柔的晚風中第一次歡快而又沉重的聊著,不知不覺就更深露重了。
“你該去睡了,我走了。”海生輕嘆了一聲躍上樹梢,“有空我再來看你!”
他覺得要放長線,不急於一時。何況嘉裡亞剛死,他也不想馬上就和艾馨怡怎麼樣。
“好的,你走好!”艾馨怡笑吟吟點頭。
海克平不在身邊,有個朋友似的保護神和自己聊天也似乎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