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突然,身後樹梢上傳來一個頗熟的聲音。
艾馨怡一回頭,只見深沉的暮色中一個身穿寬大披風的高大人影正矗立在十幾米高的大樹冠上,剪剪寒風中,黑色的披風翻飛如蝶。
“你……”艾馨怡不覺一陣激動,喉嚨都有些哽咽了。這一想到他,他竟然就幽靈般出現了!
海生掠下樹來,筆直的站在艾馨怡前面,揮手就憑空勾畫出了一個透明的防護罩將他們倆圈在其中。頓時,艾馨怡感覺沒有了寒風的侵襲和不時火辣的注視目光。
路人也很詫異:咦,剛那位美女呢?
“我最近比較忙,你找我有事?”海生注視著她明麗傾城的姿容輕聲問,眼神和聲音都沒有明顯的感情傾向,其實內心波瀾起伏。
“我……”艾馨怡無法組織語言了。找他就是爲了向他借錢,這話一時之間怎麼說的出口?什麼時候保護神兼任提款機了?
海生瞄了一眼她手中緊拽的合約複印件:“一百萬?你怎麼欠人家這麼多錢?”
“……”艾馨怡眼中不覺漾起了淚霧,“我也稀裡糊塗的,就像撞見鬼了一樣。只是,你、你有錢嗎?”
最後一句話,她問得特別小聲、特別尷尬。問完後,頭也低垂了下去,長長的濃密睫毛如蝴蝶翅膀般顫動著。
“一百萬嗎?”海生透過面罩意味深長的看住她,“暫時沒有現款。但是,我可以想辦法給你挪一挪,調集一下。不過長輩肯定會問我幹什麼用,那麼,我怎麼說呢?”
看著海生爲難、思索的眼神,剛剛漾起希望的艾馨怡、心不覺又一緊。
“我不想乘人之危,尤其這個人是你。”海生吞嚥了一下喉嚨,滿眼深情的,“但是,恕我直言:你跟你男朋友不可能平安一輩子的,打你主意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他hold不住。不如,你就跟我吧,放他一條生路。他另找一位姑娘可能會更幸福。”
那晚沒有得到她,海生當時雖然很懊惱,但過後卻有一份慶幸:在那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要她,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然而,這卻增添了迫切想得到她的焦慮。
“不!”艾馨怡痛楚的一搖頭,“我們說好了要相愛相守一輩子的。他甚至爲了我可以做出那麼大的犧牲,我又怎麼能辜負他呢?”
“他第一次可以把自己賣給某個公司,那第二第三次呢?”海生不覺一刀見血的問出,“萬一哪天人家覺得他礙手礙腳,直接找個什麼事故把他除掉了呢?那麼你的‘不辜負他’豈不是反而害了他呢?”
“……”面對這種結論,艾馨怡不覺目瞪口呆。
“相反,只有我能保護你。”海生星辰般的眼裡瞬間漾滿自信與凌厲的霸氣,“如果你跟了我,誰敢爲難你,我一定叫他十倍百倍的償還!”
海生冰冷的話語、地獄閻君般的聲音讓艾馨怡不覺打了個寒顫。但她相信他一定說得到做得到。
“我們在地球上也有一些公司和產業,你如果跟了我,以後直接進我們的公司做事。我們不僅秘密製造飛行器,還有小車生產廠,你正好有用武之地。”
“……”艾馨怡找不到反駁的語言。海生突然收回熾熱的目光輕嘆了一聲:“你可以考慮一下,明天我給你錢時再給我答覆。當然,無論你怎麼答覆,這一百萬我都會借給你的。但是,你跟海克平確實是相守很難、分則兩利。”
深夜,艾馨怡輾轉難眠。叫她就此放棄海克平她怎麼捨得?
但是,如果海克平和自己在一起就無法實現理想、無法過悠閒幸福的生活、甚至連生命都可能受到威脅,那她又怎麼忍心呢?
真是,分與守之間,芳心都千萬難!
第二天傍晚,海生又以黑披風、藍緊身衣、黑麪罩的保護神外貌提了個大密碼箱在艾馨怡下班的路上等她。
因爲知道他要來,艾馨怡故意找藉口沒和李萍一起下班。
陸續下班的人誰也看不到路邊透明防護罩裡面的海生,但艾馨怡卻除外。
她現在已經知道保護神是將自己隱形了,別人都看不到他,所以就毫無顧忌的走進了透明防護罩。
防護罩閃過微微的水形柔波,艾馨怡毫無障礙的來到了海生身邊。
她努力想擠出一絲笑容,可是卻辦不到,只得一攏耳邊劉海:“你來了。”
“嗯。”海生點點頭,“這裡是整整一百萬。我跟長輩說是給女朋友的聘禮。”
“你……”艾馨怡不覺臉孔通紅,她有些惱怨,“我不是還沒答應你嗎?再說,我們會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