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終于寄來了,艾馨怡果然是被首都B航空學(xué)院附近的B機(jī)械工程學(xué)院錄取了。
想到雖然不能和心愛的人上同一所院校,但也相距不遠(yuǎn),見面還是比較方便,所以艾馨怡多日來第一次笑了。
她父母婆婆臉上自然也樂開了花:從小聰明漂亮乖巧的女兒(孫女)總算不負(fù)重望,考了個不錯的大學(xué),在親朋好友面前給自家長臉了!
他們連忙就想著哪天宴請親朋好友,要請些什么人,大概多少桌。和一年前的沉悶壓抑氣氛,那可真是天與地的明顯對照。
大人們覺得: 哎,小孩子難免糊涂犯點錯,只要沒造成損失,那就別再提了吧!因此,他們自動過濾了那件事。
隨后兩天海克平的信也到了,他果然毫無懸念的被B航空學(xué)院錄取了,問艾馨怡錄取通知書來了嗎?
可否是B機(jī)械工程學(xué)院?打算什么時候走?
艾馨怡正想著要去問一下前排房子的兒時玩伴朱樂什么時候走,看看能不能和他一起去。
他都在B航空學(xué)院讀了一年了,有他領(lǐng)著也省好多事。
不料剛出門就看到滿臉喜色的婆婆和朱樂、徐麗一道走進(jìn)了院子。
原來婆婆已經(jīng)先一步去拜托朱樂帶她一塊去首都學(xué)校了,朱樂便順道和婆婆過來向她道喜;而徐麗則是來報告自己剛剛接到省會財會學(xué)校的錄取通知書的喜訊。
于是艾馨怡和朱樂又異口同聲的恭喜她。
徐麗一臉的滿足:“我雖然只是個中專,但卻能跑到省城去讀,多少也有些幸運。”
“那是,一般中專都在地區(qū)級城市讀呢,我們臨余不就有一所財會學(xué)校嗎?不得不說,你確實挺運氣,估計志愿正好填空擋處了。”中等身材、戴副黑框眼睛、有些書卷氣息的朱樂點點頭,“對了,馬斌怎么樣?”
“他啊,還不知道呢。”徐麗一搖頭,驀地臉微微有些紅。
廬山回來的途中,馬斌終于鼓起勇氣向她表白了。徐麗愣了好一會才說,讓她考慮考慮,等錄取通知書下來之后再說。
但其實,徐麗心里并不怎么中意馬斌,又怕直接拒接傷害了他。只等拖過暑假,大家各奔東西了,馬斌自然會明白的。
“馬斌也考了500分,應(yīng)該不至于淪落到太差的學(xué)校去吧?”艾馨怡猜測著說。
旅游回來之后,他們也聚過,根據(jù)個人的高考分?jǐn)?shù)和所填志愿共同分析過各自可能的去向。不過猜測歸猜測,錄取通知書沒下來之前誰也不好妄作斷定。
“朱樂,我們這幾個在一中上學(xué)的地質(zhì)隊子弟,就數(shù)你成績最好,也考了一個重點學(xué)院。”徐麗滿臉羨慕的,“我們就相差太遠(yuǎn)了。”
“哪里,我只是運氣好一點罷了。”朱樂謙遜的,“你也算不錯了,沒考上的還大有人在呢。現(xiàn)在每年的高考錄取率可只有百分之十幾,號稱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沖過來的可都是精英。”
“那你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啰?”徐麗不覺笑顏如花。
艾馨怡霎時有種感覺:這小妮子對朱樂有好感!
而朱樂卻抬手搔頭,有些尷尬的飛快斜撇艾馨怡一眼:“咳、咳,徐麗,你說什么呢?我正好考試時超水平發(fā)揮了;而艾馨怡又碰巧高考的最后一天又被石頭砸傷了右臂,影響了答題,不然肯定不會比我差的。”
因為艾馨怡考完之后沒有刻意給自己考得不理想找理由,所以,他還不知道其實艾馨怡還沒到考試結(jié)束就暈倒了,不然高考分?jǐn)?shù)多少還要高一些。
“喲,都在這呢!”正這時,有人推開客廳沙門進(jìn)來。
那瘦瘦的身影、爽朗的話音,可不正是外號“瘦猴”的馬斌?
“馬斌啊,是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艾馨怡連忙起身道。
“東南西北風(fēng)轉(zhuǎn)著圈的吹。”馬斌手里拿著個信封笑侃道,眼睛卻瞄向徐麗,“徐麗,聽說你的錄取通知書今天也到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家在那么偏僻的旮旯里。”徐麗不禁吃驚的問。
艾馨怡趕緊給馬斌般了個小椅子,馬斌接過來一屁股吊扇地下:“我這不是跑你家去找你才知道嗎?聽你媽說你到艾馨怡家來了,所以這才跟著跑來了。”
“你手上是什么?你的錄取通知書嗎?”朱樂好奇的。
“不是。”馬斌搖頭,“我的錄取通知書今天確實到了,這不就來給老同學(xué)們報喜嗎?”
“是嗎?你考取了哪所學(xué)校?”艾馨怡關(guān)心的。
“XX理工學(xué)院。”
“真的啊?”徐麗一拍手,“是大專還是本科啊?”
“哦,運氣不算太好,只是個大專呢。”馬斌有些沮喪的,“我當(dāng)時沒想到能考500分啊,只填了一個本科學(xué)校,沒錄到。這不,就直接甩到XX理工專科學(xué)院了。”
“噢……”艾馨怡和朱樂異口同聲的,“那真有點可惜。”
“那你手上這拿的到底是什么嗎?”徐麗好奇的。
“照片……我們上廬山拍的照片。”馬斌晃晃信封,有些得意賣乖的,“我特意催我表哥快點洗出來的。”
上廬山拍的照片?艾馨怡一時愣住了:那里面有沒有自己?
記得自己在天橋、錦繡谷、龍首崖都和徐麗或大家合影過,如果那不是夢的話……
自從回來之后,因為怕那一切只是一個夢,艾馨怡根本就沒和徐麗提過廬山旅游的事情——約好了,自己從頭到尾都沒去,那豈不是很尷尬?
徐麗沒追究自己這么多天跑哪里去了就不錯了,自己沒事還自己挑起來?
不過,現(xiàn)在照片出來了,如果不是夢的話,一定也有自己在里面吧?
如果沒有自己,那說明確實是夢了。
“真的啊,給我看看!”徐麗喜滋滋的一把奪過信封。
“搶什么搶,本來就是拿給你看的。”馬斌似輕責(zé)又似討好的搖頭笑。見徐麗快速從信封中抽出一沓彩照,艾馨怡不禁也湊過頭去看。
盤旋的廬山道、巍峨的廬山大門、革命先烈故居、如琴湖、花徑……或風(fēng)景照或徐麗、馬斌他們的單人靚照或集體各具風(fēng)格、特色的POSS,然而從頭到尾就沒有她和海克平的身影!
艾馨怡微張著嘴,無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