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蛋!”玄武暴怒了,跳了起來,但被玄鴻抓住了肩膀。他一下就掰開玄鴻的手,怒火中燒地撲向哈迪斯:“我要非修理你不可,讓你永生永世記住我的拳頭。”
玄武被惹毛了可不是鬧著玩的,玄漪也上去,知道沒辦法攔,只有一把抱住了玄武的腰:“要打就出去打,在這里打什么!惜妃不是還好好的,陛下也在,都看著。”言下之意,很顯然了。再說哈迪斯是奉命讓惜妃吃飯的,惜妃又是王妃,此時還輪不到其他大臣管。
“哈迪斯大人!”吱吱瞪圓了烏溜溜的眼睛,質問了起來:“我們主子變成了這樣,難道是你干的?”
哈迪斯根本沒有正眼看一下吱吱,只對著被攔著的玄武淡然而言:“玄武大人,你那么激動干什么?要知道惜妃還是王妃,不是你的女人,什么時候成了你的女人后再來修理我吧!”
玄武氣得真是七竅生煙,一把甩開玄漪和玄鴻的阻攔,正要上前去。
“你敢欺負惜妃,如花,上!”沒想到吱吱先一步動了手,她前肢及地后就速度極快地竄了過去,而如花“嗷嗷”咆哮著張牙舞爪緊跟其后。
哈迪斯沒料到兩個侍女會對著他動手,只見黑影一閃,他趕緊地往旁邊躲避。剛避開,一頭一人多高,渾身都是肉的白毛母猩猩翻出整個牙齒、露出尖長的獠牙,象頭犀牛一般沖撞過來。他一個側身抓住了母猩猩的手臂,猛地轉了圈,借力打力再加上原本的臂力,硬是將足有三百斤的猩猩給甩了出去。
如花會直接摔到墻壁上,以她的體重、很有可能摔斷骨頭。玄武一見不妙,立即閃了過去。抓住了如花的一條手臂和一只腳,也轉了個圈。
“啊,啊!”如花只感到天旋地轉,四腳都不及地。
玄武用蠻力將如花肥胖巨大的身體在半空中轉了圈后,這才手勢放低,將她轉到了地上。
如花躺在地上后,立即感動得難以自抑。
“行了,別打了!”玄鴻攔住了又要撲回去的吱吱,侍女再強也不是四品武官的對手,更何況是哈迪斯。
吱吱齜牙咧嘴地沖著哈迪斯抖動著兩邊的白白胡須:“不是說要讓我們伺候好主子嘛。我們也是奉了哈迪斯大人的命令,向欺負我們主子的人討回公道!我們打了官員,最多被貶去候侍宮。再不行就萬歡殿,大不了一死也得到個護主的好名聲;但沒有伺候好主子,哈迪斯大人可是要將我們活活打死。”
玄鴻一聽,將舉起阻攔的手放下:“說得沒錯,橫豎都是死。去吧!”
哈迪斯也不是省油的燈,對著兩個侍衛下命:“攔住!攔不住就打。”將事情又推給了侍衛。
如果兩個侍女還襲擊哈迪斯,兩個侍衛只能硬著頭皮了,怪自己倒霉,不早不晚的今天當班。
“好呀好呀!侍女為護主,侍衛履行職責。都沒錯。”玄漪手指撓著頭皮,一副不解的樣子:“那是誰的錯?”
兩個侍衛已經想明白了,他們掏出了麻醉槍針。弄暈了也算交差。不得罪任何人。還要打的話,盡管等醒過來,不是他們的班時打,和他們就無關了。
“你們兩到一邊去!”玄武深棕紅色眼睛瞪看著兩個侍衛,臉上原本硬朗的線條此時繃得越發緊。隨后對著哈迪斯語氣生硬:“剛才他們確實應該聽命你。但惜妃吃東西了,所以事情解決了。你想再調動他們。必須得到我或者陛下的同意!”
玄鴻一聽差點沒笑出來,于是儒雅有禮地緩緩道:“玄武大人說得對,那么請哈迪斯大人再申請吧,反正陛下就在這里。”
兩個侍衛一聽立即拿著麻醉槍針往旁邊靠了兩步,一副避讓開來的樣子。
哈迪斯冷哼了一聲:“侍女襲擊官員,玄鴻大人你也難辭其咎!”
這有可能涉及到玄鴻大人,吱吱不敢再動,畢竟賭氣也要用腦子,于是她看著玄鴻大人。只要吱吱不動,如花也不會動!
玄鴻臉上掛著一貫的微笑,蔚藍的眼眸卻露出絲絲不屑來:“這兩個侍女確實由我管轄,剛才大人替我教訓了,讓她們明白怎么樣可以更好的伺候主子。現在她們茅塞頓開的要護主,我總不能強加干涉吧?如果侍女襲擊官員,我確實有責任,因沒有嚴加管理而贖職,最輕取消當年的休假,要知道我重生后都快八十年沒休假過。。。當然最重是記大過一次,但也可以功過相抵,問題是我前世大功記了三次、小功記了五次,這些功都不知道怎么用了!”
吱吱一聽,立即撩長袍的裙擺,少有的威武:“如花,打!”
哈迪斯暗暗苦笑,看來今天非要和兩個侍女打架了。
正在劍拔弩張的時候玄漪喊了句:“陛下,惜妃需要好好休息。”
“除了侍女,全都退出去。”睿恒終于發話了,他往門口腳步沉穩而去。
所有人也只能跟著一起出去,吱吱微微嘆了口氣,將撩起的亞麻長袍擺放下,讓如花收拾一下。她走到惜妃身邊,想安慰一下緊閉著雙眼,仿佛就比死人多口氣的惜妃。
她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去說,只能小手輕輕抓起惜妃的手,默默地陪在旁邊。
出了太醫院的門,睿恒站在走廊上,背對著所有的人。大家都靜靜地站著,等待著,誰都不想先說話。
過了許久,睿恒緩緩道:“沒事不用跟來!”說完他大步地往前走去,將高大偉岸的那抹深紫背影留給了身后的人。
看到王離開后,兩個侍衛相互看了看后,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輕聲問:“玄武大人,我們還要巡邏。。。”
玄武微微揮了揮手:“去吧。”兩個侍衛跑都來不及。
此時只留下了四個一品大臣了,玄武死死盯著哈迪斯,現在他除了想揍哈迪斯一頓外,根本不想做其他事。
玄鴻輕聲道:“我叫膳房弄點粥,希望惜妃晚上能吃一點。”
光生氣有什么用,玄武終究還是沒忍住,罵了起來:“惜妃底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你要這樣對待她?她為了把你帶回來,差點送了命!你是不是想逼死她?”
“她沒做什么!”哈迪斯側目看著玄武,依舊如此的平靜,好似剛才的事都與他無關般緩緩道:“問題是在你身上,你做了什么?”
玄武一愣,隨即深吸了口氣:“好吧,我承認剛開始時確實想再陛下跟前表明我比你強。但后來我可沒再針對你過,我都不說話了,你還要我怎么樣?就算是我的錯,你盡管沖我來,不應該對惜妃這樣!”
哈迪斯嘴角微帶譏諷:“那么誠懇,你是不是喜歡她?”
“沒錯,喜歡!”玄武抬了抬眉毛,拍了拍胸脯,異常好爽地坦言:“沒什么不可以說的。以前陛下曾說過要換掉我的身體,結果惜妃寧可放棄成為妃子可以許愿的機會,求陛下不要換了我身體。如果哪個女人能為我這樣做,我都會喜歡。不要說難得的許愿機會,有些女人大約為了一件好衣服都能把我給賣了。所以你不準再逼惜妃了,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哈迪斯深深看著玄武許久,玄武不甘示弱地也盯著哈迪斯。
過了許久,哈迪斯微微吐出一口氣,好似帶著幾分憐憫地搖了搖頭:“你有沒有想過,女人也會變,時間會將她的傻勁全部消磨光。”
玄武嚴厲地沉聲道:“那就讓她不要變,你再這樣下去,她不想死的話只能改變!”
哈迪斯微微抬了抬眉:“陛下早晚會將她賞賜出去,不幸的是我突然來了,而且我不想等得太久。”
“陛下答應過惜妃,不會將她賞賜出去。”玄武立即駁斥,卻發現他自己的聲音變得如此的虛弱。確實沒有賞賜出去,只是賞給哈迪斯一個吻。這次是個吻,那么下一次是什么?
“答應,承諾?”哈迪斯居然笑了起來,那是一種隱隱藏著輕蔑、譏諷的笑容。
“任何誓言在現實面前都會消散,如同時間無情的流逝將一切變淡。”他沉重的語氣、緩慢地用古拉丁語道出了古時的諺語,說完后嘴角就掛著那抹難掩的冷笑,看了看臉色有點泛青的玄武,轉身離開了。
站在一旁的玄鴻長長嘆氣:“看來哈迪斯不打算放過惜妃了!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玄武回首瞪了瞪眼:“他再敢動一下惜妃,我就打斷他的腿!反正現在也不需要他出勤再打什么星球了。”
玄鴻卻不這樣認為,就算附屬星球全部收回來了,難保還會有個反復。到時哈迪斯以惜妃作為要求,可以想得到,為了減少死亡率,王會做出什么樣的決定。王必須這樣做,否則就不是一個明君!
玄漪少有的臉上凝重起來,他遙遙看著哈迪斯消失的背影,一語道破玄鴻心中所擔憂的事:“我們只有盡量反對,說服陛下。但王權永遠比一個女人更加重要;一個女人的幸福怎么可能抵得上千萬個官兵的生命。”
晚上來臨,玄鴻得到太醫院的消息,惜妃沒有吃晚飯。
他想了想后,將此事匯報給了王,睿恒從中午開始就呆在辦公室里沒有出來,大家沒急事都不敢進去;有急事也先發報告過去,讓王下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