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妃嘴里嚼著,感覺就象是在嚼蠟。就算用大豆油、葵花油、玉米油、任何亂七八糟的植物油,目前都沒有一塊肥膘豬肉香吧。她不能回答確實不好吃,也不能說謊,也只有努力的繼續吃。混著湯,硬是將嘴里一點都不刺激食欲的菜送了下去,終于全部吃完了。
吃完后,睿恒也沒有為難和挽留她的意思,叫侍女將她接回去。
不一會兒,侍女已經到了門口。
惜妃剛想跪,就聽到睿恒道:“不用跪,吻一下走吧。”
要吻別?惜妃一愣,但見睿恒嘴角掛著笑意地看著她。想想他昨晚剛去打仗,又為了那么多的事煩惱,外加那些連一窩里出生的親哥哥都不顧的妃子。她微帶膽怯和羞澀地走到坐在椅子上的睿恒跟前,踮起腳,輕輕地在睿恒那紅潤的唇上點了點后,立即通紅了臉,已經忘了是面對著王退出去,直接就跑了出去。
睿恒并沒有對惜妃的不敬而不悅,反而笑了出來,從內心發出的愉悅。而這種感覺是以前所沒有的,以至于,他手指輕輕撫著被惜妃吻過的地方,慢慢地回味著。
想到剛才與惜妃相處和交談,睿恒回了回神,用芯片聯系玄武,開始處置薩尼亞星球的俘虜:“將薩尼亞王押送到薩尼亞星球去,當著所有皇族、貴族的面,告訴他們,我們這次陣亡、受傷了多少人員;并且宣布即日起增加五成的納貢。將徽章放在漂亮的盒子里。。。他們很喜歡金子,就金盒子吧,越華貴越好,莊重的放在他們的王座上面,不要有任何的不敬,還要打開盒子,讓所有人看到里面放著王族徽章。”
睿恒嘴角不由地向上揚起。這種解決方式確實很有意思、很特別。當王族徽章在寶座上閃亮,發出金燦燦的光芒時,一定會讓那些貓人瞳孔都縮緊了,露出貪婪的兇光。
他忍著笑,繼續道:“扔下捆著的薩尼亞王就回來。。。對,什么都不用管,讓他們去!”
下完令,他又一次的笑出來了。任何事情,什么樣的人,就有什么樣的結果。到時被俘的薩尼亞王會被屬下松綁。然后再送回王座嗎?那么以前真的小看他們了。
可以想象得到,當茜洛宇斯星人走后,薩尼亞皇宮將上演一場鬧劇般的宮廷政變。目標就是搶奪徽章;而前提,當然徽章的原擁有者,已經按以往的規律被。。。
這個小家伙所想的辦法雖然有點孩子氣,但由他來操作,任何搞笑的事情都會變得嚴肅起來。現在不用擔負殺死薩尼亞王的罪責。擔心新的繼承者以此作為理由再打來。而且皇族的人,殺了送回的王之后,為了爭奪徽章和王位,一定無心再考慮來找這里的麻煩,甚至還想著要巴結茜洛宇斯星球,想借助力量登上王位。
確實是非常好的計謀。今晚看來可以睡得香,不用找鶯妃或者香妃、賢妃了。
雖然吃完晚飯沒有侍寢,但吱吱還是很滿足了。一邊跟在身邊,一邊安慰著:“主子不要急,奴婢進宮一來,從來沒有見到陛下連續四次點同一個妃子。只要陛下高興了,還會再點主子的。到時說不定會侍寢了。”
侍寢?想到睿恒的身材,都抵得過她兩個了。甚至更多,惜妃就滿是苦水。她不求侍寢,這樣陪著吃飯、聊聊天什么的也不錯。
天黑了,但山下的波塞冬尼亞依舊燈火通明。在露臺上,遙遙地看過去,就看到每條筆直如同刀切般的街道,都發出光芒來,整個城市就象是一塊發亮的復雜集成板。而皇宮里也非常熱鬧,能聽到時不時從樓下傳來男女的笑聲,想必大臣們都在和自己的夫人慶祝狂歡。而且從有點放蕩的笑聲中可以得知,這些男人左擁右抱著他們的夫人們,能干些什么。
好累,腦子也好亂。惜妃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天亮了,因為睡得早,前天一夜沒睡好的全補了回來,反而皇宮和山下的波塞冬尼亞安靜了許多。那些男人經過一天一夜的狂歡,應該都累得睡著了,等待醒過來后,再一次的慶祝。三天的時間,要盡情的享樂。
如花端來了早飯,膳房里做飯的都是女官,所以膳房一直開著,甚至因為配合皇宮大臣們的慶祝,不停地提供著菜肴。
象往常一樣,吃完了早飯,就和吱吱一起做手鏈。因為有的是時間,慢慢地做,等到做完了一二根,休息一下,等待著吃午餐了。
如花又有點心不在焉了,捏著粗繩做腰帶,但一直停在那里許久了。惜妃喊了兩聲,也沒反應,還是吱吱將她推了一把,才回過神來。
吱吱沒個好氣著:“是不是又想男人了?別做夢了,男人是根本不會看上我們的。”
“不,不是!”如花趕緊地低頭,用手中的活掩蓋不安:“這我知道,但總不能連想都不讓我想想吧。。。玄武大人的力氣真大,今天早上我去拿飯菜,見到他正和男人們打賭,扛起一大塊水晶石,結果他贏了。那塊水晶可有小山那么大呀!聽說等一會兒,男人們還會在底層比賽競技。”
“還是在想男人!”吱吱翻了翻白眼,對著惜妃解釋:“競技就是跑步、跳遠、木劍格斗三項傳統項目,男人無聊時組織起來鬧著玩的。”
原來這里也有體育比賽呀,惜妃柔聲道:“如花,現在也沒什么事,但不要下樓,就在十一層逛逛好了。”
“真的?”如花頓時樂了起來,不下樓也不要緊,居高臨下,能全部看到就行。于是放下手中做了一半都沒到的腰帶,一邊往外跑一邊高興地謝恩:“多謝主子了,我去了。有事喊一聲,我立即回來。”話語剛落,人已經手腳并用的一路飛奔了出去。
吱吱很是生氣,輕聲嘀咕著:“也只有主子好說話。也好,讓她去吧,就她一身的灰毛,外加五尺的肥腩肚,男人就算是喝醉了,也不會要她的。”
惜妃笑了出來:“要不我們也去看看,機會難得。”
吱吱想了想后,猛點頭:“行,到時那些男人也會眼睛往頂層望的,主子也應該讓更多的男人看看。”
真暈呀,吱吱每時每刻都是在想著如何讓主子在王那里得寵,如何讓更多的男人眼饞。她可真是盡忠職守!
門開了,如花一臉泄氣,垂頭垂腦,雙手撐著地面,四肢并用地走了進來。
正準備出發的吱吱斜著眼問:“怎么了?”
如花癟著薄如紙、或者說沒有唇的嘴:“他們沒有比,昨天有去城里的男人回來,說那里熱鬧得不得了,基層官兵又會玩又會鬧,說得他們心都癢癢的,回去睡覺了,打算晚上一起去城里看看。”
“不比也好,你可以消停了。”吱吱忍著笑坐下,將如花剛才的腰帶往她手中一塞:“繼續做吧,再過三五日,就可以換一塊亞麻布,幫你做條長袍了。看看你,那么胖,布料都要最大尺寸的。哎,對了先去洗手,早就告訴你,不要用手背走路,腳走路就夠了,手必須保持干凈,說了那么多遍,又忘了。”
過了會兒,惜妃第二根串著珠子的手鏈做好了。她吐出一口氣,靠在了軟榻上閉著眼睛,養養神后準備吃飯。
就聽到吱吱興奮起來:“是,是!”
怎么了,她睜開了眼睛,吱吱跳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激動不已的道:“陛,陛下點了主子一起共進午餐。”
“四個月呀、四個月。。。”惜妃看著吱吱和如花手舞足蹈著,苦笑了出來。難道王有打算,將她當做吃飯時的陪客嗎?
“噓,噓!”吱吱停了下來,輕聲道:“玄鴻大人來了。”
說完趕緊地去開門,站在門外迎接著:“玄鴻大人,請進,請進!”
一路走來的玄鴻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后,走了進去。
惜妃穿著亞麻長袍,心想是不是太簡單了點。但換已經來不及了,玄鴻走了進來。
她坐起,打算下軟榻,走到餐桌旁的椅子那里坐下。否則客人來,她躺著,又沒病,顯得很沒禮貌。
玄鴻溫和地道:“不用下來,地面應該沒開地暖吧?惜妃休息好,服侍好陛下就行,我進來就是來送衣服的,送到就走了。”
他的手,從寬大的披風里伸出,手中捏著一件衣服:“昨天叫羽衣坊盡快趕制出來的,我正好去儲秀宮那里巡視,順便也就拿過來了。”
“多謝玄鴻大人!”吱吱高興地代為接過,輕輕抖開拿到惜妃跟前:“主子請看。”
惜妃接過,是件淡紅色的裙子,寬大的荷葉邊袖口、長長的裙擺邊緣、小“v”字形的領口,都繡著深紅色的小花。
又是一件很雅致的衣服,惜妃摸著非常精細、每朵花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突起繡花,很是喜歡:“是玫瑰還是月季?”
“是薔薇!”玄鴻眸光就象是陽光下的地中海,蔚藍而還泛著連續不斷的小波浪,他解釋著:“薔薇的花語就是,靜悄悄的美。和紫藤一樣,雖然不起眼,但繁榮不絕、細細看來,也有特別之處,都是富貴之花。”
光這些繡花就要費點功夫,一定有是玄鴻去羽衣坊警告了一番,才讓羽衣坊的那些裁縫女官重視了。
惜妃看著衣服,心知肚明,暗存感激地道:“多謝玄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