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的一句話如尖利的匕首狠狠插進了她心臟,江唸白臉色變得蒼白。
“你故意引我去樓上,故意激怒我,我根本沒有推你下樓,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安妍,你心腸怎麼這麼惡毒?”
安妍不以爲(wèi)然,勾起了紅脣冷笑,“在陸遲年心底,惡毒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江唸白。”
“在他眼底,你就是個自私又惡毒的女人,爲(wèi)了發(fā)泄自己的怒火,不惜將自己的親姐姐推下樓。”
“你!”江唸白身子氣的發(fā)顫,可她無力改變現(xiàn)實。
就如安妍說的那樣,在陸遲年心底,那個十惡不赦的人是自己,一如當(dāng)年,他根本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就給她判了死刑。
她說出的真相根本沒有相信,誰讓她一直都是那個叛逆又行事乖張的小太妹,沒人會相信她是無辜的。
他們只會聽信那個乖乖女安妍的話,只看到了她摔斷了雙腿的痛苦,沒人會聽到自己的辯解,在陸遲年眼裡,她的解釋就是狡辯,她爲(wèi)了脫罪,而不惜一切,恬不知恥的將罪名推到了柔弱的安妍身上。
最後,他爲(wèi)了幫安妍討回公道,正式起訴她故意傷人。
她永遠(yuǎn)都忘不掉當(dāng)時在法庭上,陸遲年言之鑿鑿,猩紅著眸,恨不得撲上來掐死她的猙獰模樣。
她從來沒見過陸遲年那個樣子,她連辯解都忘了,被送進監(jiān)獄時,她就知道,在他心底,江唸白的存在永遠(yuǎn)都是個錯誤。
斷了對他的念想,被迫活在了地獄。
安妍看到江唸白的反應(yīng),滿意一笑,湊近了壓低了聲說,“兩年前我能讓你身敗名裂,現(xiàn)在我一樣能讓你生不如死!”
她拉住了江唸白的手,強制性的捏著她握著咖啡杯的手,將杯子裡的咖啡都潑向自己。
江唸白瞳孔驟縮,呆呆的看著被潑了一臉咖啡漬的安妍。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見一個清挺的身影迅速竄到了安妍身邊。
“妍兒!”陸遲年焦急的抽了桌上的紙巾幫安妍擦臉。
江唸白看到陸遲年,頓時明白了安妍的用意,苦笑。
“念念,我知道兩年前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從樓上摔下去,你也不會進監(jiān)獄,我找你,真的只是想跟你和好,爸爸死了,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想…”
“夠了。”江唸白冷聲打斷,“戲演夠了嗎?”
“江唸白!”陸遲年聽到她說話的態(tài)度,面露不悅,“再怎麼說,妍兒都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跟她說話?”
“她一心記掛著你,擔(dān)心你吃的不好過的不好,你害她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都沒怪你,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我什麼樣兒?”江唸白扯了扯嘴角,“她的好意我無福消受,我怕我會折壽。”
“我告訴你,我沒有什麼姐姐!江家只有我一個女兒!至於…”江唸白看向被陸遲年攬在懷裡的安妍,眼底冷意更甚,“至於她,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有什麼資格跟我攀親帶故?姐姐?你也配!”
她嘲諷一笑,起了身,將安妍面前的那杯咖啡高高舉過頭頂,杯身傾斜,咖啡從頭淋下。
江唸白冷漠的看向陸遲年,“這夠了嗎?你滿意了吧?以牙還牙,這就算幫她出氣了?”
陸遲年微微一愣,她無視陸遲年,直直看向安妍,“安妍,紙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你是什麼德行,別人都會看到。”
“我等著,等著看你的下場!”
她轉(zhuǎn)過身離開,狼狽不堪的模樣吸引了許多探究的目光。
江唸白眼眶發(fā)酸,長睫顫了顫,熱淚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她深知陸遲年的脾性,知道他有多愛安妍,愛到瞎了眼蒙了心,顯而易見,破綻百出的拙劣演技他都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因爲(wèi)在他心底,自己始終是那個胡攪蠻纏,只會惹是生非的女人。
推開咖啡館的門,江唸白擡頭就看見等在門外的宋黎城。
他什麼都沒問,只將自己的外套脫了披在了她身上,遮住了白色T恤上的咖啡漬。
“你也覺得是我做的嗎?”
宋黎城彎脣淺笑,“你不是那種人。”
從過去到現(xiàn)在,相信她的人都只有宋黎城,她眼眶泛紅,蓄滿了水光。
悶悶的說,“謝謝…”
能有人相信她,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莫大的安慰了。
“念念,我們結(jié)婚吧。”宋黎城認(rèn)真的看著她說,“兩年前,是我沒能力保護你,現(xiàn)在,我不會再讓別人欺負(fù)到你頭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