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小館子環境清幽,飯菜也好吃。”
“你來過啊?”
“以前出差的時候來過。”
江唸白嘖嘖了兩聲,“有錢人就是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陸太太,你別忘了你也是有錢人行列中的一員。”
“我的就是你的”
她全然無視了陸遲年這說辭,只一個勁兒的拉著他往前竄。
時不時的會被路邊的新奇物件給吸引注意力,她只看不買,擺著賣的時候好看,買回去了就不值錢了。
所有的物件,都只有在等著被人買走的那一刻最值錢。
陸遲年牽著她,陪著她逛。
晚上八點,陸遲年才帶著江唸白去吃東西。
在小館子裡,他們被領著上了二樓。
二樓有獨立的包廂,鏤空雕刻的窗柩,厚重的紅木門,古色古香。
推開門,包廂內桌子上還有嫋嫋煙霧,是點了薰香。
這香味甚爲清雅,不惱人也不膩味兒。
陸遲年點了餐,大致還要等十五分鐘飯菜才能上桌。
飯菜上桌之前,江唸白趴在窗欄邊看樓下的人來人往,總有種自己是回到了古代的錯覺。
見青石板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男女都穿上了漢服,江唸白一怔,側過頭看陸遲年,手指著樓下問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好像是這裡的習俗,我之前來這裡出差也有幸遇見過一次。”
“聽說是他們這裡的一個節日,專門爲了男女情侶而設立的。”
“那爲什麼要穿的這麼奇怪?”
“大抵是爲了追求老祖宗的腳步吧”
“返璞歸真。”
“……”江唸白將信將疑的撐著下巴,目光幽幽,落在那燈火闌珊的街道。
高高的宮燈懸掛著,街道邊的小販絡繹不絕。
北方城市都睡得早,幾乎在晚上七八點街上就沒人了,都窩在家裡。
而南方,夜晚的夜生活浮華喧囂,花樣不斷。
“陸遲年”
“嗯?怎麼?”
“等吃完飯,我們也去湊熱鬧好不好?”
“你這麼懶的人,竟然會想去湊熱鬧?”
江唸白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哪兒懶了?!會不會說話啊你!”
“好好好,你不懶,是我冤枉了你。”
江唸白悻悻然的扒拉著窗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
忽然,身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我聽說這附近有條若水河,這河邊有棵百年老樹,很多情侶都會去那邊祈願,要不要等會兒,我們也去看看?”
“當真有?”
“嗯。”
她從沒聽說過這附近有什麼若水河,當然,她也從沒來過江南臨水。
只不過現在親眼目睹了街上的熱鬧,她也躍躍欲試著想下樓去玩一玩。
飯菜被送上了桌,這家小飯館不僅是裝修古典,連店小二的打扮都cos了古風,活脫脫就是古代跑堂的小二模樣。
“來,你嚐嚐看這個”陸遲年夾了魚給她,他說,“這魚肉質鮮嫩,而且沒有魚腥味兒,你不是素來就愛吃魚嗎?嚐嚐看他們這魚做的地
不地道。”
江唸白也不跟他客氣,就開始夾魚吃。
果然肉質很嫩,入口非常好,還有一點點淡淡清甜味兒。
“哦~好吃!他們這家店看起來不怎麼起眼,沒想到飯菜弄得還不錯。”
陸遲年啞然失笑,她只知道這家店不起眼,卻不知道這店裡是從不輕易招待客人的。
不是生意不好,而是因爲這家店太有名,挑著人做生意。
如果不是有點地位的人,恐怕還進不來。
他也沒有解釋,只說,“覺得好吃,那就多吃點”
“等過兩天回去了,你可就吃不到了”
“……”
江唸白腮幫子都鼓起來了,自然是無暇說話的。
等嚥下了嘴裡的東西,她說,“你怎麼不早點介紹這種好店給我啊?”
“這幾天都在酒店吃飯,難吃死了!”
她雖然宅,但是她更加愛吃啊!
如若有的吃,哪怕是再遠的路,她都能爬著去。
陸遲年知道這種好地方,卻不早點帶自己過來,擺明了坑爹。
酒店的飯菜跟這裡的一比較,就跟豬食一樣難以下嚥。
聽到她的埋怨,陸遲年只彎脣笑,沒有吭聲。
酒足飯飽下來,江唸白吃撐了。
太敞開肚皮吃就是容易消化不良,吃多了,一直在打飽嗝。
“吃好了?”
“嗯!”江唸白捂著嘴打飽嗝,一下接著一下,根本停不下來。
緩了好一陣都緩不下來,她哭喪著臉看向陸遲年,“我好像吃太多了,胃裡太撐了,一直在打嗝,怎麼辦啊?”
“我帶你下樓走走,消化了就好了。”
“嗯……”她懨懨的點頭,跟著陸遲年下樓。
臉上戴了口罩,帽子摘掉了。
怕江唸白會被人羣衝散,陸遲年一直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不鬆開。
江唸白從出門就一直被陸遲年跟遛狗似的拉著手不放,從街頭逛到巷尾。
“你不是說有那個若水河的嗎?”
“想去看?”
“廢話!”剛剛不是陸遲年信誓旦旦的說要帶著她去看看的嗎?
陸遲年牽著她一路走,最後在一家賣花燈的小攤子前停下了腳步。
買了花燈後,才牽著江唸白過去。
等他們過去,河畔邊已經有很多的人了。
陸遲年解釋道,“這裡有很多的情侶祈福,你看那邊樹上都是紅繩,是由情侶親自掛上去的,至於這放祈願燈,其實就跟花燈節是差不多的。“
“我們榕城從沒有過這樣的活動,如今能親生參與,倒也新奇。”
“且不說靈不靈,但能參與也是好的。”
陸遲年給了江唸白一支筆,讓她寫心願藏在花燈裡,然後去放花燈。
她偷偷摸摸的寫下了陸遲年的名字,然後寫了一句話,“唯願君心似我心,兩情依依永不棄。”
等她寫完,陸遲年早就寫好了,正站在不遠處等著她。
見狀,她拿著花燈急匆匆的跑過去,好不容易纔擠到了河畔邊。
放花燈的時候,見其他人都會閉上眼睛祈福,江唸白也有樣學樣。
閉上眼
睛,認認真真的祈願著自己唯一的心願。
那花燈越飄越遠,竟生生的延伸到了遠處,過了橋洞。
在樹邊掛紅繩的時候,江唸白才發現矮一點的樹枝丫都掛滿了累累紅繩。
夜風一吹,那滿樹的紅絲帶隨風飄搖,煞是好看。
“這麼多,就怕真是靈驗,那心願多的也忙不過來了。”
江唸白感慨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湊熱鬧了,這紅絲帶都掛了一樹了。”
“試試看”
陸遲年嘗試著將紅絲帶往上拋,江唸白還以爲會拋不上去的,沒曾想竟真的拋上去了,還拋上去的位置很高,這一眼,還分辨不清那個是剛剛弄上去的。
“好了,拋上去了。”
江唸白仰著頭看,“你說這麼多情侶許了心願,最後真正實現的人能有多少?”
“這不過就是個信仰寄託,信則有,不信則無,沒必要這麼較真”
說的也是,都是別人傳出來的,以訛傳訛,誰知道這東西是不是真的靈驗?
大家不過是對未來有個美好的設想,找個東西寄託依附罷了。
“走吧”江唸白轉過身,看向陸遲年,“人太多了,不舒服。”
“嗯,好。”陸遲年倒是很順從,人確實越來越多了,他也怕江唸白會被認出來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我想結婚的時候,邀請柔柔,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想請誰都可以。”
陸遲年這是好說話,爲難的是她現在聯繫不上秦慕柔,不知道秦慕柔如今在哪兒。
她也試著找過秦慕柔,了無音訊。
幾乎是無功而返,橫豎找不到人。
“回酒店還是在外頭逛一逛?”
“回去吧!”江唸白抿脣一笑。
在外邊逛夠了,有點累,人山人海的,太擁擠了。
還不如回酒店休息來的痛快,該看的看過了,該玩兒的也玩兒過了,就沒什麼值得可留戀的了。
他們在江南臨水耽擱了差不多一個多星期左右,才返航回榕城。
飛機一落地,江唸白就嚷著要回去休息。
陸遲年只得先將人送回家,然後在獨自回去陸宅。
剛進門,就聽到了宅子內幾人交談的聲音。
“阿遲?”傅怡一眼就看到了陸遲年,詫異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得在那邊再多耽擱個幾天。”
“念念說想回家了,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那孩子也真是……”傅怡笑著搖了搖頭,餘光瞥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她忙笑著介紹道,“來,阿遲過來”
陸遲年踱步過去,傅怡就被起了身,拉著他往前,笑吟吟的介紹著,“這是我兒子,陸遲年。”
“阿遲,這位就是爲常常跟你說的你那君伯伯家的女兒,君薇。”
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眉目柔媚,臉蛋如出水芙蓉般嬌媚,美眸稍稍流轉,看到陸遲年後,她彎脣淺笑著說,“你好。”
“嗯,你好。”
“我跟你說,當初我和你爸爸在國外,可要多虧了這君伯伯家幫忙,不然我們還不一定有命活到現在。”傅怡笑著說事兒,陸遲年則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陪著坐在沙發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