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舅舅就教育謝朵兒:無論你幾歲還是幾十歲了,你都要記得那些曾經在大雨中爲你撐傘,幫你擋住外來之物的人,黑暗中默默抱緊你的人,,逗你笑陪你徹夜聊天的人,坐車來看望你的人。陪你哭過的人,帶著你四處遊蕩的人,說想念你的人。因爲是這些人組成你生命中一點一滴的溫暖,是這些溫暖使你遠離陰霾,是這些溫暖使你成爲善良的人。
她認說的沒錯,但只可惜的是她有因爲這些而變成一個善良的人。
呵呵。
她經不是五歲時吃一顆糖就覺得開心的她,不是十三歲買一本lverson的畫冊就覺得滿足到不行的她,她至不是二十歲時那個因爲一句‘只要有你,去那裡都可以’的那個她。
或許他們都曾是她,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最初的他們。
生活是一場戰爭,而他們是羣涉世未深的士兵,總想把自己擺在抗戰的最前線。但生活的炮彈,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四處都是鄙夷的目光和不認可的噓聲。這就像是一顆又一顆的子彈,把善良熱情信念和堅持打的千瘡百孔。最後拖著這身不願倒下的皮囊,是因爲他們都還穿梭在這沒有硝煙的戰場。
回到房間腦殼想要被炸開一樣,她蜷縮在牀上糾結的睡去,在醒來的時候心裡總是忐忑不安。
如今作爲上市公司的集團總裁,陸禮有著業界很高的知名度,並且連續兩年獲得最具眼光投資人,也是圈子裡爲數不多的年輕企業家。
六點半陸禮已經坐在提起預定的海邊餐廳裡最好的一角,一個人靜靜的欣賞著夜景。
謝朵兒出現在他的面前,她沒有穿著他很多年前送給她的白裙子,也沒有穿著簡單的水洗牛仔褲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很清爽的樣子。而是穿著露背黑色朋克長裙,襯著一雙很高的黑色高跟鞋,淡妝。
謝朵兒微笑的走到他面前:“久等了吧。”
“沒有。我也剛到一會兒,坐。”
平和的點點頭笑著擡起頭。
或許葉雪薇說的沒錯,陸禮真的以光速成長,尤其是在這一次陸準的消失。
拿了公司八百萬,至今下落不明!
難道陸禮就不害怕嗎?
謝朵兒始終沒有問他,直到吃過飯後他們二人肩並著肩在海邊走了走,海風吹著她紅暈的臉頰,喝酒的度數並不高,但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陸禮知道她紅酒沒什麼興趣和抵抗力,幾杯下肚就幾乎該交代後事了。
她手裡拿著高跟鞋一腳深一腳淺一腳的陪陸禮走在海邊,黑暗之中,她瞇著眼睛可以勉強看清陸禮棱角分明的側臉。
陸禮已經不青澀,臉上盡顯成熟深沉的魅力,很迷人。她承認他在那一瞬間吸引了她。
剪裁合身的深藍色西裝,純白色的襯衫將他修長的身材襯得近乎完美,一隻銀色飛機圖案胸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他的眉毛濃濃的,眉宇間顯現出一副從容的優雅俊雅的臉龐,黑褐頭髮,棕色的眼睛裡流露出的神秘讓人忽然產生溫柔的神秘感讓人招架不住。
優雅瀟灑是她對眼前這個打扮成熟的紳士,謝朵兒看著眼前
的陸禮,道士有些不認識了。
青春,就是不斷的失去,不斷的成長。
“朵兒,你會喜歡像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是當初那樣?”
謝朵兒沉默不語,當初喜歡陸禮是因爲他一心一意的對她,並且真的有那種想要戀愛的感覺。
陸禮說,那是他這一輩子僅有的一次一見鍾情。謝朵兒相信他說的都是實話,只是……
對不起,陸禮,我們在也回不去了。謝朵兒默默的看著陸禮深邃的瞳孔裡閃過一絲絲邪魅之氣。
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坐擁幾億身家,是這座城市出了名的‘坐地炮’企業家。而她呢?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姑娘,普通到在人羣裡也無法一眼跳出。
“陸禮,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不?!标懚Y緊緊的握著謝朵兒的手:“無論我有錢沒錢,我依舊是最初那個愛你的陸禮!”
“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逛了這麼久,坐下歇會吧!”陸禮看見我像個溫順的小貓坐在對面,笑瞇瞇的將一份甜點送到謝朵兒面前:“先吃點東西吧,喏!我點了你從前最愛吃的黑森林芝士蛋糕。 ”
他的紳士給她的感覺是很微妙的,剎時,她擡起頭看見他的頭上好似出現一個光圈。
可是陸禮,不知道吧,我已經很多年不吃黑森林芝士蛋糕了,自從和你分手以後。謝朵兒幽幽的看著他,沒有半點想要觸碰那塊蛋糕的意思。
那一夜他們兩個住在海濱酒店,一人一間,謝朵兒洗漱好躺在牀上,收到陸禮的微信,只是簡簡單單的晚安,謝朵兒都覺得與當初的寓意不同。
幾天後,謝朵兒驚奇的遇見了陸準,陸準穿戴整齊的出現在桑巴大廈。
奇怪?
他怎麼會在這裡???
就連謝朵兒這個外行人都知道陸氏集團和桑巴大廈關係一直都很僵,其原因還是因爲桑巴大廈總裁的女兒在一年前與陸禮獲得了去國外留學的機會,當時葉雪薇想讓兩大集團像是聯手,聯婚就是最好的辦法。
可陸禮卻當著所有媒體的面狠狠的拒絕了這樁婚事,從此,陸氏集團的人在也沒有踏進桑巴大廈半步。就連一個小小的業務員,被知道是陸氏集團的人都會被桑巴大廈的保鏢扔出去。
陸準是怎麼做到的?
他又去裡面做什麼呢?
謝朵兒站在樹蔭下陷入了苦苦冥想之中,難不成陸準想要打到陸禮,出賣了什麼機密給桑巴的總裁?爲了讓陸禮下臺嗎?
天??!
這個陸準真的不是好人!到底該不該將這一切告訴陸禮呢?
謝朵兒手機捏著電話回想起那一天,與陸準見面是在醫院裡,一個清秀的男孩子 穿著一身卡其色的西裝,他用的古龍水是Davidoff的Cool Water,陸禮也很喜歡那個牌子。
從沒想過他是那樣的人,陸禮到底做錯了什麼,陸準要這樣奪走他的一切?
不行!
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在樓下等著陸準問個明白,不行不行,今天不問出
來個所以然來,她不能走!
等了快要兩個小時,陸準這小子在不出來她就要中暑了。
不敢去旁邊的小攤子買水,怕一轉身陸準就不見了。只好守在樓下的長椅上,感覺自己快要脫水了,兩眼瞇著。
“不行了不行了……我、我真的好熱!太熱了?。?!”謝朵兒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一隻手重重的落在她的肩膀上:“喂!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聲音真的好耳熟了!
謝朵兒用盡力氣睜開雙眼,看見那個男孩,騰的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木訥的瞪著大眼睛。
“怎麼了?剛剛看你還像一隻快要乾涸的魚,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有活力了?難不成我這手賜予你力量了?”
真是不自量力!
陸準好似看出來謝朵兒十分嫌棄他,笑瞇瞇的說:“說吧,在這裡已經等了多久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我可沒有跟蹤你!”謝朵兒白了陸準一樣。
陸準一屁股坐在長椅上,將手中的礦泉水蓋子擰開,遞給謝朵兒:“喏,渴了吧?喝吧,我沒下毒!”
呃 ——
這麼貼心真的好嗎?真是的?。。?
受不了這樣的誘惑,謝朵兒接過礦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幾大口,抹了抹嘴才友善的坐在陸準身邊,扭過頭來看著他說:“其實我沒有跟蹤你,是我剛剛從這條街正巧路過,看見你步履匆匆的走進桑巴大廈?!?
“然後呢?你知道陸氏集團和桑巴大廈的關係不好,所以開始懷疑我,對嗎?”
陸準這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自己已經攜鉅款消失了48小時,陸氏集團的人都在找他的事情???
“你裝什麼糊塗,陸氏集團那八百萬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最近無故就消失了?”
果然是爲了那八百萬!
陸準悲哀的搖搖頭,嘴裡小聲嘟囔著:“你們終究……還是不信任了,打心眼兒裡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
謝朵兒想要勸他,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沉默片刻,陸準起身之時,謝朵兒才吐口說道:“其實在你心裡是一直把陸禮當成自己的親哥哥,即使……他們是同父異母,你表面上和葉雪薇看起來有仇,你也還是把他們當成親人看待,對嗎?”
陸準停住腳步,只是淡淡一笑,沒在說話,走開了。
謝朵兒看著陸準漸漸遠去的背影是那樣的孤獨,回想自己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些太刻薄了?可是陸準如果真的受了委屈,自己爲什麼不說呢?
還有他爲何可以在這桑巴大廈裡出入自由呢?
這些都是可疑之處,不得不讓人懷疑??!
回到宿舍的謝朵兒突然做了個噩夢,醒來的時候她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安靜的坐在牀上好久。也就是那一刻,突然覺得這世界上的好多東西不是拼命抓住就能佔爲己有的,於是,她將那些帶有搖擺不定和猶豫不決標籤的全部,慢慢的,都留在了最初的位置上。
漫長的時光裡,他們還是我記憶裡最初的模樣。
她覺得那樣的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