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不溫不火的語氣中卻早已無法掩蓋淡淡的怒火，張嘉明的雙眸在一瞬間瞪得溜圓。
沒錯，這句話的確很傷人，特別還是從一直被幫助的白雨辰口中說出。
白雨辰也很清楚這樣做帶給張嘉明的傷害絕對不會小，可是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張嘉明一輩子窩在這種最多四十平米的小屋里，艱難的帶著毛毛。到不如讓張嘉明帶著短暫的痛苦回到張家，做回他原本的明少爺。
“嘉明原諒我，說出這種話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真的無法再看你為了我，為了毛毛一次一次的受苦，謝謝你，對不起”。
當白雨辰的心里發出這種聲音之后，堅定的眼神從她的眼眶中閃現。
“怎么？我哪里說錯的了嗎？毛毛是我的女兒，而和你并沒有半點的血緣關系不是嗎？所以我現在要把她帶走，這沒什么不妥吧！”
理智氣壯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別說是張嘉明，就連高曉雅這個外人也完全無法忍受了，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從白雨辰口中說出，就算是打死高曉雅也不會相信，五年的時間會讓白雨辰變得如此面目全非。
“白雨辰，你這么說話未免太過份了吧！”
高曉雅的大喊聲響起，這不覺讓白雨辰一驚。
不過很快她便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因為既然選擇了這么做，就注定要成為一個讓所有人都鄙視的人。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了，只要張嘉明能再做回原來的張嘉明就好。錯誤原本就是從她開始，她就要選擇從她結束。
“曉雅，多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啊！喜歡義氣用事，我這句話難道哪里有錯嗎？難道說的不是真的嗎？”
漫不經心又帶著半點嘲諷的回答，讓高曉雅的火氣蹭蹭蹭的直往上竄。
“沒錯，你說的對，可是你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嗎？別忘了，你和嘉明已經離婚了，而孩子是歸嘉明的。現在你說要帶走毛毛，你不覺得可笑嗎？你知道嘉明為毛毛付出多少嗎？”
在沒見到白雨辰之前，張嘉明的這種付出雖然太多，但是高曉雅并沒有覺得什么。現在她完全為張嘉明而感覺到不值，她要為張嘉明訴苦，她要狠狠的教育教育白雨辰做人的道理。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白雨辰打斷了。
“好了好了，我不想聽這些，這些根本無關緊要。”
一種愛理不理的語氣，一副理所應當的面孔，白雨辰不是真的不知道，不是真的不敢動，她也想有人幫她梳理一下這些年張嘉明到底為她付出了多少，她也想被這種感動所包圍，可是現在她不敢，她害怕。
“無關緊要？”
更加的氣氛，對于白雨辰這種回答，給高曉雅的唯一反正就是簡直無理取鬧。
“對啊！所有的付出都是張嘉明他自己自愿的，又不是我逼的，難道說所有人為我付出，為毛毛付出就有權利成為毛毛的爸爸嗎？那這個爸爸當的豈不是太兒戲了？”
“啪。”的一聲響，就在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白雨辰已經應聲倒地了。
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高曉雅，白雨辰的這番話徹底激怒了高曉雅，雖然五年未見，可她一直拿白雨辰當做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
直到巴掌打在白雨辰的臉上，白雨辰到底，高曉雅站在原地身體還在被氣得瑟瑟發抖。
“白雨辰，你混蛋，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當年挺著大肚子走投無路的時候，你是什么樣子你忘記了嗎？嘉明為了你，耽誤了整整五年的青春，和你假結婚，為你養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為你不止一次被家里干出來，不惜和父親作對。事到如今，孩子大了，你覺得自己可以獨立，想把孩子丟給張嘉明不管就不管，想送福利院就送福利院，想要回去就要回去？你知道什么叫禮義廉恥嗎？”
發自心底的質問，讓白雨辰無地自容，讓她的記憶又回到了最初，回到了剛剛被查出已經懷有身孕的年代。
當時如果不是遇到張嘉明，現如今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她根本不敢想象，那雙一個懵懂的年代，最后會不會生下現如今這樣天真可愛的毛毛都是一個未知數。
眼眶的紅潤不是來自疼痛，而是來自那發自內心的感動。
但是這也更加堅定了她不能在牽連張嘉明的決心。
“對，我就不知禮義廉恥了，你能怎么樣？”
真的只能選擇無理取鬧，因為她實在找不出什么理所應當的借口。
“你……”
ωwш★ tt kan★ c○ 面對這般的白雨辰，高曉雅氣得再一次舉起了手，不過這一次并沒有打下來，而是被冷曉諾攔住了。
“曉雅，有話好好說，先別動手。”
“曉諾姐，你看看白雨辰都變成什么樣子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她。你知道嘉明現在多么不容易嗎？他是個男人，我想幫他，他都不肯，你看我今天帶來的保姆阿姨，想來照顧他和毛毛的起居，可是他卻說什么也不同意，他說無論再難，也要一個人將毛毛帶大。你在看看這個所謂的媽媽。”
高曉雅越說情緒越激動，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曉雅，沒必要說這么多。”
憤怒的眼神斜睨了一眼白雨辰之后，張嘉明將紙巾遞給了高曉雅。畢竟這已經是第二次白雨辰如此的決絕了，所以這一次張嘉明心底的痛會稍微少一些。
“白雨辰，我告訴你，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從我身邊把毛毛帶走。別說是你，就算是毛毛的親生父親來了，也是絕對不可能。毛毛是我的女兒，永遠都是，不會改變。”
冰冷的話語里透漏這刺骨的寒意，不怒自威。
看著張嘉明為高曉雅擦拭著眼淚，白雨辰的心底不由得醋意泛起，從高中的最后階段，她似乎就已經發現了高曉雅對張嘉明有感情的萌芽。這段時間她不在，不過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完全有可能再進一層，這不禁讓她心里暗自高興。有高曉雅照顧張嘉明，這將會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
張嘉明的這一句不經意的提起，卻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那就是毛毛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雨辰，我也很好奇，你為什么一直不把孩子的父親是誰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