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冷曉諾,伸手想要將剛剛摔倒在地上的白雨辰扶起。
而白雨辰卻被冷曉諾的這句問話弄得身體僵硬住了,這是她心裡最爲糾結的一個難題。特別是看到了張嘉明之後,她更加無法開口說出孩子的親生父親。
這個可是重頭好戲,是張筱筱一直以來的期待,她其實早就想當衆提及,只是怕太突兀反而適得其反,現在冷曉諾先提起,她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臉頰上浮現氣那一抹隱匿的詭笑,似乎她已經看到了一場世界級別的被甩好戲。
“雨辰,雖然我們都不知道爲什麼當年你會突然離開,會突然多出一個毛毛。但是我們都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我們都是想幫你。我很不理解,是什麼樣一個男人能讓你守口如瓶隻字不提毛毛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無論是誰,他都將是一個負心漢。我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
張筱筱看似關心的蹲下身子,拉起了白雨辰的手說。
“不,不是的。”
白雨辰極力的反對,因爲這真的和毛毛的親生父親沒有半點的關係,只是其中發生了太多錯綜複雜的事情,一開始她是不想說,到後來看到張嘉明的付出後,變成了不能說。
“雨辰,我不明白,五年了,作爲毛毛的父親,他沒有盡到一絲的撫養義務,到現在你還有什麼好維護的啊!”
張筱筱看似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筱筱,這裡面有很多事情,不是簡單幾句話能說清的。”
“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想要帶走毛毛的話,不說出毛毛的爸爸是誰,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啊!”
不得不說,張筱筱的心機是高深莫測的,她竟然能在這種場面下,只是冷曉諾的一句提問,她就能將所有人關注的東西,從帶走毛毛身上,轉移到了毛毛的爸爸到底是誰身上。
白雨辰則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張筱筱這句話的含義,她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不解的望著張筱筱。
“雨辰,你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北氏集團的千金。你的哥哥北辰風雖然對你疼愛有加,但是四大家族有誰不知家規森嚴。你帶著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你的家族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啊!你可以爲了毛毛放棄一切,可是你終究改變不了你的身份,你生下來就已經註定了你是北氏集團的千金。”
張筱筱的這番話說到了白雨辰的內心裡,的確如此,否則當年她懷孕的時候也不會那般的走投無路,名門望族看似光鮮華麗,卻總有著千般萬般的苦楚。
說話間剛剛還倒在地上的白雨辰已經被張筱筱扶起,此時此刻她看到周圍人的眼神似乎都在向她逼問。
“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她想帶走毛毛,可是卻又無論如何不想有人和張嘉明來爭毛毛親生父親的事情。
自始自終冷昊天都一言未發,只是靜靜的站在白雨辰的身後,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所有知情人都覺得這是冷昊天和白雨辰最爲關鍵的時候,他站在了白雨辰的身旁。
他伸出了手臂,將白雨辰緊緊的擁入懷中,一個冰冷而低沉的聲音響起,讓屋子裡在場的所有人徹底的目瞪口呆,自然也包括當事人白雨辰。
“孩子的父親是我。”
微微的轉頭,白雨辰看著冷昊天那近乎完美的側臉寫滿了自信,她的心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心裡的一個聲音在反問著“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很快這個聲音就被另一個聲音所壓過,那就是“不可能啊,這件事情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可是我從來沒有和任何提及過。”
“怎麼?有什麼不妥嗎?我和雨辰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她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孩子。”
近乎一字一句的宣誓,似乎在向世界宣佈,我冷昊天可以接受白雨辰的一切。
心計如此之深的設計這一切,張筱筱的目的,就是想要看到冷昊天當衆和白雨辰決裂,她做夢也不會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她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情緒。
“昊天,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你可是堂堂四大家族之首,冷氏集團的總裁,你怎麼能這麼做。”
別說張筱筱沒有想到,就連在場這些,從小和冷昊天一起玩到大的,自認爲是這個世界上比冷昊天還了解冷昊天的人都沒有意料到。
面對在場所有人的吃驚與不解,冷昊天都沒有急於解釋,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被他摟在懷裡的白雨辰。
“雨辰,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中間發生了實在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們被誤會分開,爲了家族分開。我們總是有太多的牽絆,總是去用眼睛看待這個世界,卻從來沒有聆聽來自心靈深處的那份純真的聲音。現如今,我聽到了來自我心靈的聲音,那就是我相信你,我相信白雨辰做什麼事情都一定有她的理由。無論前路有多少的艱辛,我都會陪伴在你的身旁,再也不讓你從我的身邊離開。這麼多年我或許做過很多的錯事,或許現在所有人都認爲我的決定是錯的,但是我卻覺得這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對的一件事情。”
如此深情的告白讓在場的所有人變得鴉雀無聲,特別還是從一個惜字如金的冷昊天口中說出。
話音剛落,冷昊天緩緩的俯下了身子,將冰冷的嘴脣緊緊的壓在了白雨辰的嘴脣上。
白雨辰沒有躲閃,有的只是感動,她貪婪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幸福,內心一個聲音響起“冷昊天,謝謝你的相信。”
一切都那般突然,對於張筱筱而言原本的好戲並沒有上演,反而變成了大團圓的結局。眼淚不由自主的從她的眼眶中滑落,沒有再說一句話,她掩著面朝著屋子外面跑了出去。這一刻她的心裡只有恨,她恨冷昊天,她恨白雨辰,她發誓一定要報復,一定要讓她們血債血償,卻從來沒有意識到從最開始,她就是錯的,一切錯誤的根源都來自她本人。
一陣短促的敲門聲突然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中年女子的喊聲:“小姐,明少爺,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