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雨辰就雖然命保住了,但是卻要一直躺在床上,那不就成植物人了嗎?”高曉雅情緒十分激動的問。
李院士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輕輕的推了推眼鏡框,停頓了片刻,仿佛屢有所思的樣子。隨后微微的搖了搖頭。
“也不能這么說,患者的情況看似與植物人相同,卻又有本質(zhì)的不同。”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好還是壞?請您說明白一些可以嗎?”
或許是之前說過太多的專業(yè)術(shù)語,這對于外行人簡直就是云里霧里,所以這一次冷曉諾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好壞我也無法確定,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病,至少在臨床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只能暫時稱呼它為類植物人。植物人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認(rèn)知能力,而雨辰目前的情況來看并不是這樣。她似乎仍舊存在意識,知覺,認(rèn)知等高級神經(jīng)功能。但是為什么會持續(xù)昏迷沒有絲毫好轉(zhuǎn),我也說不清,我懷疑她腦部之前已經(jīng)受過重傷。”
“您是這方面的權(quán)威專家,連你也說不清那豈不是沒有了希望……”
雖然心里十分不情愿的說出這句話,但是張嘉明還是開了口。
“并不是沒希望,這也是我剛剛說得,為什么不知是好還是壞。病人與植物人不同,完全有可能清醒,和以前一樣。”
這句話對于在場的所有人是今天聽到的第一個福音,就在這些人為了白雨辰能醒過來剛準(zhǔn)備露出笑容的時候,一個但是又將一切都擊碎了。
“但是如果在限定的時間內(nèi)病人沒有醒過來的話,極有可能比植物人的情況還要糟糕。”
說完,李院士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要糟糕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可能徹底離開……”
花樣的年紀(jì)讓人惋惜,而更要李院士嘆息的是,作為在這個領(lǐng)域的權(quán)威專家,他竟只能袖手旁觀無動于衷。
“那這個限定的時間是多久呢?”
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在這個時候能保持這份冷靜的,恐怕也就只剩下楚世然一人了。
“沒人知道,也沒有人能說清,或許很長,一年,兩年,再或者三年,五年,十年。又或許很多,短到只有一個月,或者只有一周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李院士細(xì)心解答的同時,一陣敲門聲傳了進(jìn)來,一名醫(yī)生手里拿著化驗單遞到了劉叔的手里。
結(jié)果化驗單,劉叔再一次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后將化驗單遞到了北辰風(fēng)的手上。
和白雨辰一模一樣的結(jié)果,不匹配幾個大字,讓北辰風(fēng)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臉上寫滿了無盡的懊惱與自責(zé)。
在他的腦海里,他是哥哥,他機緣巧合能與白雨辰重逢是上天的恩賜,他要照顧妹妹一生一世,然而現(xiàn)在妹妹真的面臨困境他卻只能眼看著,幫不上一絲一毫的忙。
手里緊緊的握了一下化驗單之后,他將雙手抱在了頭上,拼命的搖著頭,他不禁喃喃自語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我們北家這是造了什么孽?毛毛現(xiàn)在還躺在病床上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做移植,雨辰現(xiàn)在又進(jìn)入了重度昏迷生死未卜。”
“你也不要太著急了,或許還在骨髓庫里還能找到合適的骨髓做移植手術(shù),只要希望就不能放棄。”
楚世然不用看也知道了這份化驗單的事情,他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北辰風(fēng)的肩膀安慰說。
“我不是放棄,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在這種緊咬關(guān)頭卻什么忙也幫不上。”
說著話,北辰風(fēng)憤怒的捶打著自己的頭部。
“等一等。”
北辰風(fēng)和楚世然的這番對話似乎讓冷昊天回憶起了什么,他努力的回想著。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冷昊天。
“我好像記得,雨辰在昏迷之前和我說,只有我才有可能救毛毛,囑咐我一定要救毛毛。”
接二連三的事情發(fā)生的太多,激動的情緒讓冷昊天思索了片刻才回憶起了當(dāng)時的畫面。
“你?”
近乎在場所有人異口同聲的質(zhì)疑。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雨辰在昏迷前的確是特別囑咐過的。”
“昊天,那你仔細(xì)回憶回憶,雨辰還和你說了些什么?有沒有告訴你要用什么辦法去救毛毛?”
顯然看出來了冷昊天情緒有些波動的樣子,冷曉諾急忙走了過來,先讓冷昊天冷靜下來。
“沒有了,雨辰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并沒有說出口,便昏迷過去了。”
冷昊天努力的回憶了當(dāng)時的場景之后,微微的搖了搖頭說。
“那你知道怎么救毛毛嗎?”
冷曉諾眉頭微蹙了一下追問。
冷昊天哪里能夠猜得到白雨辰這半句話的含義,他只得微微的搖了搖頭。
“如果說想就毛毛的話,只有兩種辦法,第一,你能找到合適毛毛的骨髓。”
雖然并不知道到底在冷昊天和白雨辰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在白血病這個領(lǐng)域來講,劉叔可以說是權(quán)威的,他插話說道。
冷昊天哪里能夠找到,如果能夠找到,早就在出事之前就幫忙了。
所以冷昊天仍舊是微微搖了搖頭。
“那么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也就是你的骨髓適合做骨髓移植,這似乎并第一種的可能性更小,因為白雨辰怎么可能知道你的骨髓化驗結(jié)果呢?”
還沒有等冷昊天做出回答,劉叔自己便否定了這種猜想。
“就是啊!連我這個親舅舅都不匹配,更別說一個外人了。”
再一次面臨失望,北辰風(fēng)將頭深埋在雙膝上。
“我了解雨辰,在那種情況下,她會說出這番話,一定有她的用意,昊天肯定能救毛毛,只是雨辰身體太虛弱,沒有來得及將全部話說完。讓我仔細(xì)想一想。”
說到這里,冷曉諾的眉頭緊縮了起來,她努力的思考著,認(rèn)真的程度讓所有都不敢再發(fā)出聲音,因為這畢竟是關(guān)系到毛毛性命的大事。
突然,冷曉諾好像想到了什么,她急忙一手拉起冷昊天,一手拉起劉叔,朝著辦公室外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