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怒海忍著怒氣出了斕歧城,四下看了一眼,立馬架起遁光向別處遁去。
兩天后,他來到一座光禿禿的山峰上,揚手打出一道傳音符。
傳音符嗖的一聲就鉆進了山峰之中,很突兀,很詭異。
片刻后,整座山峰開始狂風大作,光禿禿的山峰立馬涌出大片的白色云霧,這些云霧像是從山峰里擠出來的一般。
隨著云霧的彌漫一聲爽朗的大笑傳出:“你這老鬼怎么有閑心到我這里了?”只見從云霧中飛出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這老者發(fā)髻高挽,面容爍爍,顴骨高聳,嘴角含著笑意。一身道袍襲在枯瘦的身上,端的是仙風道骨之貌。看其修為赫然也是筑基后期的大修士。
風怒海連忙擠出幾分笑容說:“七妙兄,別來無恙啊!”說著架著碩大骷髏頭就飛了過去。
這老者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接著笑容不減:“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到底有什么事?”
風怒海老臉難得的閃過一絲尷尬:“說來話長啊!”
老者一愣,迅即大笑,隨后雙掌向左右一劃,滿天的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就消失無蹤。
“進來細談!”
風怒海點點頭,向前遁去,待濃霧散盡以后,這哪里還是什么光禿禿的山峰。只見下面滿眼的翠綠,數(shù)個亭臺樓閣若隱若現(xiàn),一汪湖水蒼翠,幾個亭臺之間都有長長的走廊,鳥語花香下醉人之極!
兩人降下遁光后,來到一座石亭中,石亭上的牌匾四個大字“七妙小筑!”
石亭中還有一名老者,正在盯著石桌上的棋局不放。這老者棕黃色的頭發(fā),眼角發(fā)紅,額頭上有一個菱形的印記。
兩人走進廳中,七妙朗聲說道:“攀老魔,你看誰來了!”
盯著棋局的那個老者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七妙旁邊站著一個面容枯槁的中年修士,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莫非是風怒海那個老鬼?”說完臉色還有些狡詐。
風怒海自然也認得這人,并且還因為一些事情發(fā)生了一點摩擦,就是七妙調(diào)節(jié)的,沒想到在這碰上了。
“攀老魔你還沒死那?”風怒海不甘示弱喝了一句。
攀老魔也是筑基后期的修為,聽到這話也不惱怒,只是哼哼唧唧的說:“你來干什么?”
“我來干什么用得到你管么?”風怒海將近百歲的年紀了,但其性子火爆異常,另外眼前這人又是昔日的冤家對頭,況且兩人修為相當,斷沒有害怕之理。
攀老魔臉色一變,迅即陰沉的說道:“你找死!”說完剛要有所動作,就聽七妙趕緊呵斥了一句:“都住手,要打去外邊打,別毀了我的洞府!”
聽到這話,攀老魔才悻悻的回歸了座位,反觀風怒海也是一臉的陰沉,不留痕跡的把一件法寶收了回去。
這時七妙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問道:“風怒海,我請你進來就是叫你來打斗的?”
風怒海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說道:“七妙恕罪,我來卻是有些要事,不是來生事的!”
“有事快說,我和七妙的棋局還沒下完!”攀老魔單手撫摸了一下額頭上的印記。
風怒海陰毒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所以把脾氣壓了一壓。隨后沖著七妙說道:“七妙兄,我有些私事想叫你幫我出面!”
“哦?”七妙重新坐在了石凳之上,瞟了一眼棋局后才扭頭看向風怒海。他接著又說:“到底出了什么事?”
風怒海不敢怠慢,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隨后面色誠懇的說道:“只要七妙兄幫我出面逃回公道,我就贈送你一株千年的燭坤果!”
這話一出,七妙眼中明顯的一亮,這燭坤果可是煉制三清丹的主要靈草,況且是這么高的年份,煉出的三清丹必定是效力十足,對沖擊瓶頸有極大的助力,但是他聽說事情關于武雙英,雙眼明顯的又黯淡下來。
而旁邊的攀老魔則一臉的冷笑,不過他沒有在出言奚落,由此可見,不論是風怒海還是攀老魔都對七妙很是尊敬。
“你可知武雙英為什么會滅你全族么?在我的印象里,武雙英可不是無理取鬧之人,這其中定有什么緣由,說不定錯還在你們風家呢!”七妙話鋒一轉,若有所思的說道。
風怒海面色一變,說道:“七妙兄,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你可以肯定武雙英滅你全族沒有你們風家的原因?一個巴掌可拍不響的!”七妙深深的看了風怒海一眼,幽幽的說道。
“這!”話說到這里,風怒海哪里還不清楚,這里面定是有某些原因,不然人家堂堂金丹初期的大修士絕不可能做出這等滅族的事情。
“不是我不幫你,只是事情沒有個明確的頭緒,孰是孰非都斷不出來,還談什么討回公道之說。”七妙輕嘆口氣搖了搖頭。
風怒海,咬著槽牙雙眼開始閃爍起來,隨后便說:“難道我那些風家的晚輩就白死了?”
“那是你的事,你都沒有查清楚,我怎么好出面!”七妙語氣嚴肅了起來,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些嗔怒。
旁邊的攀老魔冷哼了一聲說:“七妙,別搭理他了,咱們繼續(xù)下棋!這等無頭無腦的事情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風怒海雙眼一瞇,狠狠剜了一眼攀老魔,但他明白現(xiàn)在不是發(fā)火的時候,攀老魔他自是不懼,但這七妙就另當別論了。
“那勞煩七妙兄給我出個主意!”風怒海煞白的臉上難得的出現(xiàn)了一絲敬仰之意。
七妙也不看他,暗自思量著什么,隨后淡淡的說到:“沒有不透風的墻,我看你還是把事情查清楚再說,畢竟武雙英勢強,而你勢弱,如果蠻干,那么此事將會不能善終啊!”
風怒海太陽穴一凹一凸,似在揣摩七妙的話,沉吟了少許只能發(fā)出一聲嘆息:“也好!我先去查個明白,如果事情水落石出后,七妙兄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們風家在理,我到可以幫你出面!”
風怒海大喜,但七妙接著說:“但是,一株千年的燭坤果太少了,你也知道武雙英可是金丹期的大修士!”
聽到這句話,風怒海臉色立馬又僵硬起來,最后躊躇了片刻最后狠狠的點了點頭,并且眼皮下有摸精光在流轉。
“好,七妙兄我們一言為定!告辭!”說完一轉身踏著骷髏頭就飛離了此地。
待他飛入天空以后,那片亭臺又浮現(xiàn)一片白茫茫的大霧,緊接著白霧散盡一座光禿禿的山峰憑空出現(xiàn)。
石亭中攀老魔看看七妙斟酌著說道:“難道你真打算幫他去武雙英那討回什么狗屁公道?”
七妙笑了笑兩指捻起一枚黑棋,落在棋盤之上說道:“他不會再來了!”
“哦?你不是說”話說到一半攀老魔似乎明白了什么就不再說話,轉而執(zhí)起一枚白棋落在棋局之中。
“武雙英此人行事狠辣,但并不是妄徒,不會無中生有,如果不是風家的人惹怒了他,他斷不會做出這種滅門之事。風怒海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叫他查吧,總有一天他會灰溜溜的走開的。”七妙凝視著棋局,似乎整個心思都在這盤棋上。
攀老魔默默的點了點頭,看了看七妙說:“該你行棋了!”
七妙一抬頭沒好聲氣說了一句:“把我的黑棋拿出來,別以為你剛才偷了我的棋子我不知道!”
攀老魔一怔,迅即嘿嘿一笑,接著攤開了左手,一顆渾圓的黑棋從他指縫間落到了石桌之上:“嘿嘿,什么瞞不過你”
溫雅這兩天以來,除了急行還是急行,他現(xiàn)在像是丟了魂一樣,不把身體里最后一絲靈力耗盡她絕不會降下遁光。
饒是如此現(xiàn)在才行了兩千里的路程而已,離天機觀不知還有多遠。
在他離家的那一刻,他腦中猛的就想起了劉宇,他并不是想要找劉宇幫忙,她也知道即使他和劉宇加在一起也斷不是風怒海的對手,她此行的目的是想通過劉宇拜入天機觀門下,隨后閉關修煉,爭取早早修煉有成為家族報仇。
每每家中親人慘死的畫面在腦中閃過,他的胸口就疼的喘不過氣來,別看只有兩天,溫雅不論是從外表還是從心理都變化了不少。
此刻的她一襲白色衣裙,頭插玉珠簪子,并且臉色也是煞白,眼神渙散無光。
心中除了仇恨還是仇恨,眼角眉梢?guī)е拥臍狻?
又行了一段路以后,溫雅身體的靈力已經(jīng)枯竭,隨后果斷的下了遁光,開始恢復靈力。她雖然現(xiàn)在心急如焚,但心思還算通透,她的儲物袋中盡是些家族中的靈丹妙藥,這還是當危機來臨之時,溫哥華給她的。
溫雅明白這些丹藥斷不能揮霍,得用到實處,向飛行趕路這種事能免則免,畢竟家族滅了,丹藥吃一顆少一顆,大仇未報怎么能如此Lang費。
三個時辰以后,她感覺體內(nèi)靈力已經(jīng)充足,立即架起遁光開始趕路,遁速迅即,片刻就只還剩下一個白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