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停車,于明下車急道:“花櫻桃,那個花櫻桃,死了?”
姬動電話中回答:“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問這么詳細了?”
“不,不是李復干的,我知道是誰干的,不,我也不知道是誰干的。”于明有些語無倫次,道:“姬隊,你要信得過我,現(xiàn)在立刻把花滿樓扣了,他曾經(jīng)是櫻桃的幫手。”
姬動道:“花滿樓也死了,于明,你讓李復和我聯(lián)系,否則我就申請通緝令。”
于明問:“你不能直接聯(lián)系李復嗎?”
姬動道:“李復幫過我不少,不管是不是李復干的,李復主動和我聯(lián)系,和我聯(lián)系李復詢問,兩者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知道嗎?如果是李復干的,有可能話我還能把事情辦成自首。”
“恩。”于明掛電話,人靠在路邊石頭上,心中懊悔萬分。自己和葉戰(zhàn)應該對櫻桃的新合伙人有一定調(diào)查的,應該的。
十米外,汽車停靠,司機問:“董事長,還要等嗎?他好像不想上車。”
“沒什么事,等等吧。”柳子螢回答,于明在她面前至始至終是舉重若輕,胸有成竹的那種人,如今卻是頗為頹廢,柳子螢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后視鏡中,于明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等他,其心情一緩,就立刻撥打電話,看來確實發(fā)生了很重要的事。
這時候一輛黑色無牌的轎車從遠處而來。
“恩,姬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于明低頭道,他和葉戰(zhàn)取得聯(lián)系。
葉戰(zhàn)沉默很久:“確定是因為黑桃A寶藏的事嗎?”
于明回答:“花滿樓也死了,相信和這事有關(guān)。我現(xiàn)在沒看現(xiàn)場,但是從姬動口氣可以聽出。應該是熟人作案。如果是這樣,櫻桃的新合伙人……”
于明說了一半,雙手放開,手機掉在地上,一把槍頂住了于明的后腦。槍手一腳將手機踢到一邊。道:“轉(zhuǎn)身,慢一點,靠在汽車上。”
這一幕讓柳子螢和司機驚呆,她們只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下,一個戴了面具的人走到于明身后,控制了于明。柳子螢反應最快:“他一定以為這車是于明的。倒車,撞汽車。”
司機提醒道:“董事長,他有槍。”
“……”柳子螢不說話,沉思,怎么辦?
她在猶豫時,于明被捆上手銬。戴上黑色頭套塞進了汽車。面具人很輕松,把手槍扔到副駕駛位置,然后上了駕駛位,開車離開。
柳子螢和司機低頭,等黑色汽車走遠,柳子螢小心下車,走到手機邊。拿起手機:“喂!”
“你是誰?”葉戰(zhàn)問。
“我……是于明朋友,于明被一個蒙面人帶走了。”
“身高,體重,特征,性別,人種。”
“我……我不知道,他有槍。”
“恩……”葉戰(zhàn)思考一會:“你掛電話,按井號,輸入123456789。”他還在日本警方的控制之中,只能是讓于明啟動緊急救援信號。不過中國區(qū)沒有雇傭軍,要先收集有華裔的一支雇傭軍進入中國實施營救,最少需要三十個小時。
柳子螢按照葉戰(zhàn)所說,發(fā)出求援信號,很快有人用英文聯(lián)系:“身份。”
柳子螢英文水平一般。司機幫忙翻譯,對方了解基本情況后道:“請不要報警,不要將此事告知任何人,我們會處理這件事。”
……
于明被反綁在椅子上,頭套被拉起,一個戴笑臉小丑面具的人就在自己三米處。于明看附近,這是一家廢棄的路邊飯店。面具人坐下:“于明,知道我是誰嗎?”
于明點頭:“太子。”所以于明沒有嘗試反抗,他知道自己和太子之間存在本質(zhì)的差距。
“還不錯,聰明人。我說過我挺欣賞你的。”太子點頭。
“你還說你已經(jīng)退休了?”于明疑問。
“沒辦法,有些人非要找事。”太子拉張椅子坐下道:“言歸正傳吧,我還是不打算殺你,但是要不要殺你,就得看你的回答。”
于明回答:“其實你不用拿我命威脅我,只要你用拳頭,我基本都招了。”
“哈哈。”太子笑:“如果我不是有退休的想法,我一定干掉你。我不殺你,是你有能力唱戲。我們老一輩的江湖人都已經(jīng)謝幕,楚河、漢界、還有你的養(yǎng)父水蛭。說正事,你對黑桃A寶藏了解多少?”
于明回答:“了解一些,我只知道存在這個寶藏,曾經(jīng)也想挖掘過,但是覺得風險太大,就放棄了。”
“聰明人的想法。”太子點頭:“你對脫北者組織了解多少?”
于明在急速回憶姬動的話,話里的每一個字,姬動說有可能將李復辦成自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李復并沒有虐殺,也就是沒有逼供的痕跡。如果猜測沒錯,太子十有八九就是花櫻桃合作者。坑爹啊,與虎謀皮,櫻桃你也算死的不冤。
于明回答:“我知道脫北者組織在臨近縣有武裝,在A市有他們的人。寶藏應該在臨近縣。本來我也有打主意,但是警方在掃蕩臨近縣的脫北者武裝時候,我知道這個團伙的危險性非常大,所以放棄了。”
太子順口一般問:“那你知道他們首腦嗎?除了那位樸昌范外。”
于明咳嗽幾聲,為自己思考爭取時間,太子的立場是什么?是反脫北者?不,樸昌范活著就說明太子并非反脫北者組織。于明道:“我從姬動那了解到,目前基本可以肯定的就只有李默一一個人。”
太子看于明,許久后問:“你和花櫻桃什么關(guān)系?”
“我盯上黑桃A寶藏后,就聯(lián)系花櫻桃?guī)兔Α;烟医咏钅唬ㄟ^李默一,我們得知了樸昌范的身份,而這時候我退出了。”
“于明。你沒說實話。”太子言語態(tài)度突然改變,帶有一絲無情的冷漠。太子發(fā)現(xiàn)于明前面正常,但于明在回答這問題時候,表露出一些說謊者的特征,雖然掩飾很好。但是太子是老江湖,輕易識破。
“……”于明看太子許久:“好吧,我和櫻桃并沒有見面,是通過一位朋友聯(lián)系的。后來我這朋友找到了他的母親,所以他不想再干這么有風險的事,選擇了退出。我本來對寶藏興趣就不大,也選擇退出。”
太子問:“你的朋友是誰?”
于明苦笑:“你還是毒打我一頓,這樣我出賣朋友時候底氣還能足一些。”
“不就是葉戰(zhàn)嗎?”太子問:“你和花櫻桃最后一次聯(lián)系在什么時候?”
“在梅鄉(xiāng)賭場那,我受委托抓老千,見到了花櫻桃。花櫻桃認識我是因為我和李復是朋友,她誣陷了李復。她并不知道我是黑桃A寶藏的最早挖掘者。”
太子點頭。站起來手摸在消聲器上來回渡步,好一會后道:“給我一個你不死的理由。”
于明沉默許久,道:“你沒收錢。”
“哈哈。”太子笑了:“我還以為你會說,如果殺了我,我的國際調(diào)查人組織復仇基金啊,還有我朋友姬動啊,他們會找我麻煩。其實我?guī)状尾粴⒛恪J怯幸粋€原因的,想不想知道?”
于明皺眉思考許久,道:“想。”
“我生平只欠一個人人情,欠他一條命,就是漢界。”太子道:“而漢界這輩子也欠了一個人情,他欠了水蛭一個人情。水蛭并不知道他是漢界,也只是順手幫忙,但江湖人,人情就是人情。漢界已經(jīng)死了,我一直以為欠的債還不了。那現(xiàn)在就還給你。但只有一次,如果你再惹到我,我不會客氣的。”
于明見太子收槍要走,問:“你為什么栽贓李復?”
“如果告訴你,我就得滅口。”
“那就不用說了。”
“哈哈。”太子就這么走了。
老江湖?自信的老江湖。于明故意在某點表現(xiàn)出說謊的征兆。然后順理成章讓太子相信自己其他的話。于明掙扎幾下,發(fā)現(xiàn)捆綁很專業(yè),自己力氣完全用不上。只能等了。也好,自己可以靜心的想想這事的前因后果,還有克拉克的事。
但是援軍來的比于明想的要快很多,大約半個小時后,四名武裝人員破門而入,為首的是于明早上遇見的CIA汽車上的那位老外。老外邊給于明松綁邊道:“我真不應該向總部匯報。”西蒙一知道于明被綁架,立刻要求CIA解救于明,CIA利用衛(wèi)星追擊,太子汽車沒有遮掩暴露在衛(wèi)星下,一路被追擊到這家飯店。
于明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
“猜的。”老外回答。
自己被抓時候,發(fā)現(xiàn)柳子螢汽車正在等自己,柳子螢如此商賈必然沒有和CIA來往的習慣,還有一個人,那位女司機。可能性不大。恩?為什么老外要把自己扔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國道?為什么老外第一時間就調(diào)動到衛(wèi)星鎖定?
靠……該死的CIA故意扔自己在半路觀察自己,自己和西蒙一聊天,自己就成了他們更重要的監(jiān)視人物。于明想起了在CIA車上看見一個箱子,貌似是無人飛機。他們根本不是用衛(wèi)星追擊,而是用小型無人飛機跟蹤自己,難怪這么效率的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架。他們用這消息試探西蒙,西蒙表現(xiàn)出來緊張,自己被監(jiān)視的級別就進一步上升。
間諜比老千還會撒謊,于明問:“借下手機。”
接過手機,于明電話得知啟動了緊急搜救,于是停止了搜救。這次CIA很厚道,一輛小車,一位會說中文的漂亮亞裔女司機將于明送回小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