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理想真崇高,自由民主。我這人就狹隘了,一直惦記著什么時候漲工資。”姬動對這聊天實在沒興趣,轉入正題道:“你的要求我做不了主,這樣吧,你先坐,隨意用餐。我去打幾個電話,才能給你答復。”
“我可以等,但請不要讓我等太久。”護寶者道:“三個小時內我如果沒有回到上車的地方,恐怕就會有大家不想看見的事情發生。”
“呵呵,放心吧,A市效率。”姬動離開,現場留下幾名特警。姬動進入調查人組織指揮車:“怎么看?”
于明道:“這我不清楚,我得先問個問題,他的交易條件有可能被允許嗎?”
“除非你當市長,否則我們干不了這損人利己的事。”姬動無奈道:“這是一個城市形象。”
于明道:“意思是說,他們也知道這是個根本不可能達成的協議?”于明自認自己當不了市長。
“恩。”姬動道:“他們在搞什么飛機?”
瑪麗安道:“這確實矛盾,除非他們打算好你們討價還價,可以將所有藝術品交出來,換取他們離開中國。”
姬動搖頭:“不,如果是這個條件,我根本就不會相信。這幾天我對他們更加深了一些了解。他們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棄所有的寶藏離開。”
三人肯定了于明的看法,這次談判是瞞天過海。但是怎么過海呢?因為這談判,警戒變動只有一個檢查站,而且已經有人增援,馬上到位了。于明看這個檢查站,是最深處的一個點。也是公路的盡頭,這里原來有一個小型伐木場,開了兩年后,就因為環境保護原因關閉了。這一路出來都沒有人煙,一直到一個小村莊。村莊邊上有個加油站,早年主要業務是給摩托車加油,后來也算正規化了。這小村人不多,年輕人都在大城市里,多是留守老人和孩子。
加油站旁邊還有一個檢查站,村莊做不了文章……
于明糊涂了。真看不懂對方談判的意義所在。縱然他想法天馬行空,也無法找到一個可能來說明對方綁架人質和談判的必要性。
討論無果,姬動出來,道:“我們領導要求你們交出所有的藝術品,人可以離開,我們會提供方便。”姬動看面前的酒菜。對方只喝茶,并沒有動筷子,看來山里的伙食還行啊。
護寶者笑了,道:“警官先生,你心中清楚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將中國藝術品留下,已經算是很大讓步。其實就已經打算離開的我們來說。對警官先生對A市沒有意義,把我們殺了,A市治安水平就能提高?我們生命和自由對你們來說根本不值錢,也不值得。如果沒有藝術品,你們警方會有這么大規模行動嗎?答案是否定的,而現在你們卻舍本求末,我可以清楚告訴你們,接下來你們不會再繳獲完整的藝術品,我們無法和你們匹敵,不代表我們無法毀滅藝術品。”
要從道理上說。護寶者說的是實情,就利益來看,現在規模維持每天花費巨大,還伴隨無盡的風險。而對方給了A市最大的利益,沒有理由不答應。但是。這政府層面的規則不是這樣的,加之司法規則也不行,即使追捕一名退隱的殺手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那也是必須做的。法律是不是神圣的,這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好的法律必須是公正的。你可以忽視殺死毒販的人,但是你不能將他們當成無辜的人或者勇士,他們仍舊是罪犯,只不過是主觀原因而故意被忽視,并不代表不存在。
類似事情很多,壞人劫持飛機,要挾錢財,給還是不給?按照政府性質不同,各有自己的選擇。西班牙出兵伊拉克,國內發生恐怖襲擊,導致他們撤兵回國。這讓當時北約國家很不滿,因為這是鼓勵恐怖襲擊的行為。但是西班牙政府沒辦法,因為民眾有選票,民眾不想國家為北約出兵導致國內遭襲。有人說民眾目光短淺,有人說民眾眼睛是雪亮的,誰知道呢。
妥協嗎?妥協可以獲得巨大利益,姬動無法決定,因為他沒有這個權限,于是又回到了指揮車,和市長通電話。同時告訴市長,剩余在這些人手上的藝術品價值要遠遠超過之前繳獲的藝術品價值。
市長回答:“我如果不同意,導致藝術品被毀,那我會被罵漢奸。如果我同意,那我就對不起A市,成為A奸。”
“市長,你怎么選?我們認為他這次談判有陰謀,但是不知道陰謀在哪。”
市長道:“小姬,有多少件藝術品是我們A市的?”
“清單上一件都沒有。”
“我的工資是A市納稅人給的,那我當漢奸,就這樣吧。”市長掛電話前想了想:“小姬,白筱珊抓到了,內鬼?”
姬動道:“她不開口。”
市長道:“注意,別被滅口。逼急了有些人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放心吧,是我直屬的探員和雷云特警,所有食物和水都要經過我們技術人員檢驗。無關人員包括市長你也見不到她。”
“好,那我就放心了。”市長掛電話。
姬動掛電話,沒有馬上離開,陰謀在哪呢?在哪?
隔壁指揮車內,于明道:“如果猜測沒錯,這次陰謀應該是白筱珊留下的備用計劃,也就是從白筱珊被捕后,這個備用計劃開始啟動。所以,可以肯定這個陰謀是孤注一擲的。也許是護寶隊最后的底牌,他們把所有籌碼都扔在了這張底牌上。”
瑪麗安道:“最少還有兩名飛貓物流的押運者在等貨……也許我們算錯一點,護寶者從山里運寶藏出山,不需要再和脫北者接觸,而可以直接將貨物送到押運者的手上。接下來就由押運者負責送達目的地。”
蒙特羅拉起窗簾看窗外:“他們回去了,看姬動警官的表情。談判失敗了。”
“這本就是一個必然失敗的談判。”于明看無人機跟隨汽車的視頻,沉思道:“那個崗哨只有一輛車?”
“恩。”一邊小趙回答。
于明道:“這車進出都要在那個加油站加油?”
“恩。”
“恩……”于明問:“加油站旁邊就有一個我們的檢查站?”
小趙點頭:“對。”
于明道:“通知這個檢查站,突擊抓捕加油站的工作人員。”
“為什么?”小趙疑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試探一下,看加油站有沒有問題。”于明解釋道:“反正抓錯人再放嘛。”
“啊?”小趙想了數秒。下車和外面姬動交談,姬動不顧身份送于明一根中指,然后打電話。于明這是打棗,但是姬動不能不同意,試探的成本很低,最主要他預感這談判太不對勁了。現在不知道怎么辦,只能是小投資去搏大收益。
檢查站一接到命令,立刻進入戰斗狀態,他們距離加油站只有十米,一個沖刺就將加油站包圍。加油站一共有兩個人,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二十多歲,都是男性。年輕的正在加油位置拖地,一見警方突然沖刺,舉槍瞄準他,一扔拖把拔腿就跑,同時大喊:“快跑。”
中年男子正在里面屋子內算賬,見此。拿出手機,撥打出一個號碼,幾乎同時,唯一一臺加油機發生爆炸,武警和探員四處找隱蔽,有兩名武警距離比較近,被沖擊波沖擊摔倒在地,倒地不起,顯然受傷不輕。
姬動接電話,沖進于明所在指揮車:“炸到魚了。然后呢?”
“然后……”于明想了許久:“然后我不知道了。”加油站能動什么手腳?朝警察車里加水嗎?
“你不知道了?”姬動大怒:“你怎么能不知道?”
于明苦笑:“我真不知道了,我就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需要做點什么。這做了后,我也不知道還需要做什么。”
“有情況。”一直看視頻的瑪麗安道。
延海岸線公路行走的那輛運輸護寶者回去的檢查站車輛緩緩停下,汽車前面路中間有一輛倒地電動車。電動車碎片散落在公路上,一名長發女子和一名平頭男子摔在兩個位置,所處位置都是鮮血。
于明急忙道:“不要下車,準備戰斗。”
“恩?”
“有那么多巧合嗎?”于明反問。
姬動撥打電話,沒有打通,皺眉,拿起對講機呼叫,但汽車內沒有反應。車門打開了,開車的警察下車查看,手上還拿著手機,似乎在尋找信號,準備撥打救護車電話。
“定向信號干擾。”無人機沒有被干擾,那說明是針對警車發射的干擾信號。姬動頭伸出外面喊:“雷云A組,立刻前往海邊公路,速度。”
視頻中警員疑惑看電話,然后慢慢接近女性傷者。瑪麗安按耳麥道:“約翰,無人機阻止他靠近。”
“是,女士。”約翰駕駛無人機突然俯沖,從警員面前沖了過去,警員一愣,抬頭看拉升的無人機,無人機轉圈再來一個俯沖,意圖已經很明顯,禁止警員前進。這時候警員警惕起來,手摸向別在腰間的手槍,那女子突然坐起來,身體一轉,一把手槍在手,連續開槍將警員擊倒。
“歐洲特征,應該是押運者。”蒙特羅道。
于明驚:“難道貨在車上?他們朝哪逃?海上……姬動,快調水警。”
水警?不,臨近縣無水警,因為全縣只有這個海口,漲潮時候才有一條出去的彎彎曲曲的海路,臨近縣根本沒有水警配置,需要水警只能從隔壁縣調動。
PS:大女兒肺炎住院,更新事件混亂,不確定稿子能撐多久,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