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淵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哎呀,輸了就輸了,廢話真多。不過說真的,你們的中原話說得不錯啊,用詞準確。”
上官晨涼涼地掃了眼夜淵,“大家彼此彼此而已!”
本來長老那邊處于絕對人數(shù)優(yōu)勢,但頃刻間,族長這邊已然占了上風。他們很清楚,這幾個中原人,個個都身手不凡。而自己兩人元氣也大傷,想贏非常難。
他們并不知道,上官晨就是要將他們逼上絕路,強弩之末,已經(jīng)沒有后勁。
心知自己今天已經(jīng)完全沒有活命的可能,兩個長老臉色十分猙獰。魚死網(wǎng)破,他們也要族長陪葬。
可惜,對方已經(jīng)不給他們動手的機會了。夜淵形如鬼魅,在兩個長老沒防備的時候倏然動手,封住他們的要穴。隨后他站在兩個長老面前,說著氣死人的風涼話:“哎呀,兩次交手,你們都敗了,還真是白活那么多年。”
花容容正經(jīng)地別開頭,肩膀卻微微抖動著。諷刺人不帶這樣的!
兩個長老如愿變臉,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只是可惜,他們也明白,這事永遠也不可能。
“我的族人是無辜的,請你們不要為難他們。”族長深深地看著上官晨。
“半個時辰之后,藥效自然過去。”上官晨淡淡地道,但是下一刻,他冷峻的臉上多了絲怪異。
與此同時,花容容也望著上官晨,眉頭緊皺:“不好,好像有大批人馬往這里來!”
“不錯,人數(shù)不少!”一直沉默著的玉姬,也點點頭。
“哈哈哈,天都要亡烏蘭,我看你這次怎么收場!”大長老聽到他們的對話,瘋狂地大笑。
族長看著滿地倒下的烏蘭勇士,頓感無力。他心中有數(shù),那些奔向這里的,一定是衛(wèi)國的大軍。他緩緩地掃過那些勇士的臉,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出賣了他的部落。否則不至于他們?nèi)康瓜碌耐瑫r,衛(wèi)國的大軍就來了!
“我覺得,大長老你大概會失望!”夜淵涼涼地道,“衛(wèi)國第一猛將宋逸書已經(jīng)離開了朝堂,剩下的全都是拿著俸祿的廢柴。”夜淵頓了頓,指著上官晨道:“宋逸書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那些庸人!”
上官晨無視夜淵的話,計算著衛(wèi)國大軍趕到這里大概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他冷冷地對著倒下的烏蘭勇士道:“衛(wèi)國大軍馬上就到,我給你們最后一個選擇機會,要么繼續(xù)自相殘殺,要么看著你們的妻兒在衛(wèi)國大軍的鐵騎下慘遭蹂躪!”
那些勇士都沒有那么高的修為,所以大都不知道將會發(fā)生什么事。但是看到族長冷凝的臉色,他們也感到事態(tài)不輕。
于是紛紛無力地喊道:“我們要保衛(wèi)家園。”
“很好!”上官晨點點頭,于是賤死不救馬上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拔出塞子,立馬有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蔓延開來。很快,那些勇士就感到身上的無力感消失了。
“他們尚未完全靠近你們部落,你們先分派一些人在要道擋住他們!”上官晨沉著地命令,他身上與生俱來就有種領導人的氣勢,所以在不知不覺間,這些原本對他充滿敵意的烏蘭勇士也對他服從了!平常就訓練有素的他們,各自組織起來拿起武器離去。
“族長,這兩個長老你要如何處置?我并不能保證他們不來搗亂!”夜淵問道。
族長深深地看著兩個長老,咬咬牙道:“殺了!”然后他猛地從身邊勇士身上抽出利劍,直指著兩個長老:“我給過你們機會,但你們逼我!”然后,族長又看向那些盲目崇拜長老的勇士道:“如果你們選擇叛亂,殺無赦!”
冰冷的語氣足以將那些勇士嚇住,那些勇士猶豫著,在他們心中長老就是神靈般的存在,是他們的信仰。一邊是信仰,一邊是家園,他們左右為難。
“如果真的有神靈,如今你們部落大敵當前,即將遭受滅頂之災,你們供奉的神靈為什么不出來幫你們?哼,與其將希望寄托在虛無,倒不如靠自己!”花容容淡淡地道,“你們長老做了什么,難道你們真的盲目的看不到嗎?勾結外人,以下犯上,你們再繼續(xù)猶豫,只怕衛(wèi)國大軍就要踐踏你們部落了。”
“我們選擇部落!”面面相覷之后,一個看起來是他們頭兒的人跪了下來,“此生忠于族長!”
“此生忠于族長!”
……
族長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了一絲絲久違的笑意,“很好!”說吧,他握著劍的手緊了緊,倏地往前送去,深深刺入大長老的心口。
大長老垂下頭,死死地盯著那汩汩流出的鮮血,頹敗地笑了笑:“我終究還是沒成功!神靈負我!”族長用力一抽長劍,大長老緩緩倒下,這個在烏蘭部落受人崇拜一輩子的長老,落得個慘淡的下場。
而二長老見狀,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寧可自盡也要保存最后一點的尊嚴。
花容容有些不忍直視這樣的場面,微微別開頭。
而上官晨卻是早就麻木了,冷眼旁觀著。有權利的地方,這樣的畫面就層出不窮。人人對權利趨之若鶩,前仆后繼,成功的人不多,下場慘淡的人也不少,依舊沒能阻止人們對權利的向往。
“我先出去看看!”族長將手中的劍扔掉,連一句讓讓人處理的話都沒有。
待族長離開了祭臺,花容容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果然權利是殺人不見血的兇器!”
“誰讓至高無上的權利那么吸引人呢?”玉姬輕笑,還是像他這樣逍遙自在的江湖人好啊,什么都不用想。雖然江湖人心險惡,但終究不能與宮廷相比。
“話說,上官玉現(xiàn)在倒還真的是無影無蹤了!”花容容想起那個邪魅的男子,忽然心中感慨萬分。
“你那么想見他?”上官晨的話,帶著濃濃不悅。
“絕對沒有!”花容容很委屈,自從愛上上官晨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也沒對上官玉有過一丁點的心思。
“好了你們,現(xiàn)在不是翻陳年舊醋的時候,我們也跟出去看看吧。”夜淵打斷他們的話。
上官晨瞪了花容容一眼,拉著她徑自走了出去。原本以為能順利進入南之南北之北,沒想到臨時被族長倒打一耙。怕是怕,衛(wèi)國大軍絕對不會那么輕易退去。
堂堂一個大國,勞師動眾圍剿偏離自己的小小部落,怎么看都不簡單。不過上官晨倒是很好奇,衛(wèi)國這幕后之人到底是誰呢?
然而,衛(wèi)國大軍卻在烏蘭部落外駐扎下來,并沒有大肆進攻。只是派了些小分隊象征性騷擾了一下,也沒有殺人,就搶了些在部落外圍居住的烏蘭人而已。
烏蘭部落的氛圍很緊張,他們雖然驍勇善戰(zhàn),但這次衛(wèi)國派來的大軍整整是他們部落人數(shù)的三倍。如今他們圍在烏蘭部落外圍,擺明了是想將他們困死。
族長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花容容他們都知道,他比誰都憂心,也比誰都清楚如果真的打起來,烏蘭部落必敗無疑!
“你們也算幫過我,這是烏蘭與衛(wèi)國的事,你們紫月國還是不要牽扯進來了。這樣吧,今天晚上我?guī)銈內(nèi)ソ芍矗缓髱銈冸x開。這是我能表達謝意的唯一辦法。”被衛(wèi)國大軍圍困的第二天,族長找到他們,認真地道。
“事情不會那么簡單的,他們之所以不動手,應該也是在等你帶我們?nèi)ソ芍础!鄙瞎俪繐u搖頭。
族長深深地嘆氣,“祖訓果然沒錯,,神靈的出現(xiàn),就是烏蘭破敗之際。”他頓了頓,“或許這就是宿命,烏蘭將滅。”
“宿命是可以改寫的!”聽到族長的話,花容容忍不住握緊拳頭說道,“為什么要相信宿命,為什么要讓狗屁的宿命左右我們的人生?”
說完這番話,花容容自己也愣住了,為什么她聽到宿命這個詞,就忍不住激動呢?
“呵呵……”族長笑笑,“你還年輕,很多事都覺得可以改變,如果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很多事其實一早就注定了。我之所以算計你們,就是因為堅信宿命可以被改變。不過,現(xiàn)在沒有那個想法了。我竭盡全力保護我的部落,如果,真的被衛(wèi)國滅了,我也算問心無愧了。”
“放心吧,上官晨在這,雖然稱不上戰(zhàn)神,不過我倒相信他能用兵如神。”夜淵淡定地說道。“不如就坐看上官晨如何揮師退敵?”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夜淵!”上官晨皺著眉頭,冷冷地道
族長自嘲地道:“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似乎很可笑,不過我還是想說,但愿如此。”
“何必這么悲觀,事情也還未到那種無可挽回的地步。族長,雖然有些無禮,我還是想說,你不要這么沒用。”玉姬也開口勸慰。
族長深深地看了看他們,許久才緩緩開口道:“烏蘭部落,是為了禁忌之源而存在。如果禁忌之源被毀滅,那么烏蘭也就沒有了!你們可明白我做了這么多的意圖?禁忌之源對我們來說,是根基所在。所以我并不想你們?nèi)ジQ探,這關系到我們部落的存亡。而且……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禁忌之源,到底是什么?”猶豫了一下,花容容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