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淵看到花容容,就忍不住揶揄:“嘖嘖,還真是不知節(jié)制呀,怕是所有人都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花容容的俏顏急速火熱起來,頓時紅到脖子根。張嘴想要反擊夜淵的,竟語塞了。
正當她尷尬萬分的時候,肩膀忽然搭上熟悉的手,緊跟著整個人被攬入一個溫熱的懷抱里。頭頂響起上官晨那語調冰涼的聲音:“夜淵,你要再是這么口無遮攔,我保證將十幾年前后宮發(fā)生的事公布天下!”
不管什么時候,臉上都帶著笑意的夜淵立即臉色微變,深深地看了上官晨一眼。而上官晨同樣回望著他,兩人的視線在半空沉默地觸碰在一起許久。
夜淵忽然又恢復原狀,笑道:“不過是玩笑嘛,你還真是挺小氣的。嘖嘖,容容,遇到這樣的男人,還是要好好把握呀。”
“她是女子,這是最后一次!”上官晨冷哼,摟著花容容離開。
夜淵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變得無比深沉,
如他們所料,衛(wèi)國大軍雖然軍心動蕩,但在花無眠的鐵血壓制下,總算是看起來風平浪靜。他們依然駐扎在烏蘭部落的外圍,半步不移。不過至少,他們再也不敢來騷擾烏蘭部落了。大概真的就打算將烏蘭部落圍困致死了。
花無眠也派人來,要求族長親自去軍營一趟和談。并且保證將之前扣押的烏蘭人也放了,
大家都深知這是圈套,花無眠最想扣下的,只有族長。
“和談是必須要去的,只不過不用族長你去!”夜淵淡淡地笑道。
自從知道烏蘭部落里還深藏著衛(wèi)國的人,每次議事,他們都去了族長的書房。書房外面守著的,全部是族長信得過的心腹。
“夜公子,他指名道姓要我去……”族長頓下不說,“如今他雖然對我族心神懼意,只是強弩之末,后勁十足。如果他真的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這是我最不愿意見到的。”
“放心,我會讓他不知道是不是你本人。再說了,花無眠常年都在京城里花天酒地,哪里了解族長你呢?”夜淵意味深長。
族長久久不曾說話,他竟深深地朝花容容他們鞠了個躬:“我曾算計你們,但是在這個關頭,你們竟然不計前嫌選擇留下來幫我的部落。請接受我的謝意!”
花容容忙將他扶起來,“族長,我們也都是各取所需罷了,你無需這么多禮。”
“即使如此,但你們仍舊是幫了我。所以,跟花無眠和談的事,還是我親自前去吧。如果他的目的和你們一樣,那么我很安全。起碼在秘密還是秘密的時候,他不敢對我怎么樣。”族長堅持。
“既然族長堅持,那我們也不久不再多說什么了。不過,你還是讓我們其中一人陪同!”
“好!”
上官晨開口說道:“最后一次,族長,召集你部落的人,明天就開戰(zhàn)吧。我相信,你們會驚喜的。”
族長沒有猶豫,相處了這個長時間,他已經(jīng)很信服上官晨了。他深深地覺得,沒有從一開始就與他們?yōu)閿呈亲蠲髦堑倪x擇。否則的話,只怕烏蘭早就完蛋了。
最后,他們一致決定,由賤死不救陪同族長前去。雖然夜淵與玉姬都是難得的高手,但畢竟兩人對下毒解毒之事不擅長。他們必須保障族長的安全,不然的話誰帶他們去禁忌之源。更何況,賤死不救的功夫,也絕對不低于玉姬。
上官晨與花容容留下來等候,而夜淵與玉姬耐不住,暗暗跟了前去。
“說實話,夜淵、玉姬與賤死不救他們三個真的去軍營鬧的話,效果不是更好嗎?”花容容將心底藏了很久的問題拿出來。
上官晨凝視著她,柔聲道:“因為夜淵從來就是讓人舒坦的人!”
“總覺得這樣很浪費時間。”
“容容,我們這樣做的確很快省事。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遲早會離開烏蘭部落的。如果衛(wèi)國卷土重來,只怕烏蘭真的就在劫難逃了。倒不如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讓衛(wèi)國再也不敢打烏蘭的主意。時間花得多一點,但收獲卻是更大。”上官晨耐心地跟她解釋,極少會說這么長的一句話。
花容容想想,絕對上官晨說的的確很有道理。如果真如她所說讓他們三個直接將軍營的將領都殺掉的話,只會引來衛(wèi)國更大的仇恨。而衛(wèi)國也會就此看清,烏蘭十分弱小!她果然還是太嫩,對這些朝堂上的爭斗一竅不通,而且也有失遠慮了。
“這個其實不是正常的么?你并非精于算計的女子。更何況,這朝堂或是鄰國之間,不就是你耍心機,我用詭計嗎?”上官晨寬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他喜歡這樣的花容容,總比一個天天算計一切的女子好許多。“對了,靜真明天也到了。”
“靜真?”花容容愣了愣,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上官晨以前的香夫人,“哦,香夫人來做什么?”
聞言,上官晨伸手捏了捏她鼻子:“香夫人只是掩飾她原本的身份罷了,我與她一直都是清清白白。以后你叫她靜真吧,香夫人什么的,還是不要喊。”
“哦,那好!”花容容覺得自己對上官晨的信賴近乎盲目,上官晨說什么,她就相信什么,
“靜真曾經(jīng)是絕殺樓的一名殺手,我偶然救了被伙伴算計的她,那時候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后來活了過來,她主動坦白自己的身份,并告訴我,她厭倦了充滿殺戮的絕殺樓,希望我能幫她脫離絕殺樓,而她愿意為我做任何事!”
花容容有些訝異,那個看起來只會捏繡花、閑來無事彈彈琴的針的香夫人,居然是個雙手沾滿了血腥的殺手!說真的,她倒是從麗妃身上看到不少殺意,而香夫人真的嫻靜的完全讓人無法將她與一個殺手聯(lián)系起來。果真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在遇見你之前,王府里我唯一信任的只有她,如今,多了一個你。只是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靜真無法比擬的。容容,你明白了嗎?”上官晨捧起她的臉,認真地說道。
花容容點點頭,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絕對不是容易的事。這個男子習慣了內斂,從來不會將表白掛于嘴邊。如今,雖然說得還是隱晦,已經(jīng)難得可貴了。
“靜真也是來幫我們的?”
“對,畢竟我還不宜隨意動武。靜真曾經(jīng)是絕殺樓第一女殺手,不少江湖成名的高手接不過她三招。況且,靜真也是極其聰明的女子。我倒是希望她有個好歸宿!”上官晨緩緩說道。
“撲哧……”花容容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怎么也有jipo的時候?居然想著幫屬下牽線做媒?”
“容容!”上官晨瞪了她一眼,“畢竟她曾經(jīng)是我名義上的姬妾,我是真心希望你與她沒有芥蒂。她是好女子,值得好男人珍惜。”
花容容其實挺感動的,上官晨居然默默地做了這么多事。“那你看上了哪個?夜淵還是玉姬?”
“賤死不救會更適合靜真,夜淵太深沉,而玉姬嘛過于放浪形骸我行我素。”上官晨很正經(jīng)地看著花容容。
她怎么也沒想到,上官晨居然看上了那個一棍打下去也悶不出一聲的賤死不救!“你不覺得賤死不救比起夜淵更深沉嗎?”
“不,我相信我的目光,賤死不救絕對只是慣于沉默的人。而且這種人內斂,一旦愛上,肯定死心塌地一心一意。”
“看來你為此還是暗暗觀察了這三人很久啊,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被你發(fā)現(xiàn)怎么還叫暗暗呢?”
“那你怎么肯定,靜真會愛上他呢?”
“愛還是不愛他們說了算,我只是給他們一個認識的機會,至于后續(xù)發(fā)展,只能看他們的了。”
花容容想了想,抬眸看向他:“靜真在你心里什么位置。”
上官晨回望著她,久久才道:“她跟阿力一樣,像我的左右手!而你,”他頓了頓,指著自己的心口,認真地道:“你是我這里的全部!”
聞言,花容容輕輕地依偎過去。她是何其幸運,遇上了上官晨呢?或許之前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起起落落,如今回想起來,未嘗不是上天對他們的考驗。
她忽然想起前世看到的一個微小說:他對她一見鐘情,認識第二天便求婚。但一次車禍后丈夫失憶了,妻子照顧失憶的丈夫,他說∶謝謝您對我這么親切。第二天,妻子推丈夫去散步,他突然讓等一下。妻子愕然。丈夫不好意思地說∶那個…雖然我們昨天才見面,但請你和…請和我一起生活吧”一見鐘情是一種命運,再次遇見,我依然記得。
記得當時看到這個微小說的時候,她感動得哭了。暗暗祈禱自己也能遇上這樣愛情,如今,她的經(jīng)歷與那個小說何其相似呢?
于是她將這個微小說講給上官晨聽,上官晨聽完,在她額頭輕輕印下一吻:“愛上你是種命運,無論我忘記多少次,再次遇見,我依然記得愛你。”
花容容動容地道:“我也是!上官晨,我真的很幸運遇到你。如果真的有來生,我還是希望能與你相遇!”
“好像上輩子,你也是這么說的!”上官晨擁著她,在她耳畔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