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那位漂亮而又動人的歌女唱了一個高音，音域在兩個八度之間來回變換，聲音一顫一顫的！
這種感覺和程嵩此時給夢雪的感覺簡直一模一樣的——都會讓人打顫。
程嵩，此時就算笑得陽光燦爛，他給夢雪的感覺依舊是冷，除了冷，還是冷。
“怕了？”見夢雪不出生，程嵩有些得意。
“怕有用嗎？”夢雪反問，“難道我向二皇子說一聲‘我怕了’，二皇子就會不再對付我嗎？”
“如果昔日你們百里家沒有害死我母妃和我未出世的小皇弟的話，或許我會的……”程嵩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但是恨意卻濃烈無比。
夢雪很想說，害死他母妃和他為出生的小皇帝的是百里徽和百里嬋娟，并不是她呀！
可是她知道，這樣的話語實在是太無力了！
父債女償，這在古代是天經地義的！就算她并不是真的百里霜，可是她的靈魂卻的確寄住在百里霜身上……
“小兩口在嘀咕什么呢？連表演都不看！”
場上一連表演了三個節目，可是夢雪和程嵩卻一直靠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太后忍不住開口問道。
“皇祖母，我和阿肉在晚上回去要做的事情呢——”程嵩抬起頭，笑呵呵地看著太后。
頓時現場的氣氛又變了，夢雪又無語了——程嵩，還真的是無時不刻不消遣她啊！
“二皇子妃還真是獨特啊……”
坐在離皇帝不遠的陳貴人終于忍不住了，嬌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夢雪，好像她是在做什么傷風敗俗的事情一樣。
“就是啊！這種時候居然講這種事情，真是有違倫常啊！”
司空紫薇見有人打了頭炮，便趕緊接上，反正她就是看百里霜不爽，一定要找機會讓她難堪。
面對他們的冷嘲熱諷，夢雪依舊面不改色，她的目光在司空紫薇和陳貴人之間來回逡巡，最后目光落到了太后身上，一臉的不解：
“皇祖母，霜兒和二皇子討論晚上回去吃什么，霜兒想親自下廚給二皇子做點好吃的，這……很獨特嗎？”
夢雪看向太后的眼光很純、很無辜，她突然覺得其實古人的思想還真的挺那啥的，程嵩不過是說在討論晚上要做的事情，他們竟然能馬上聯想到那方面去……
夢雪說完之后，太后也愣了一下，大概連她老人家也想歪了！
現場的氣氛頓時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奇怪中還帶著些許的詭異，尤其是白眉仁，夢雪說話的時候他正在吃東西，一不小心竟然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呵呵……還真是挺特別的！沒想到霜兒還會做菜啊……那……你們晚上打算吃什么呢？”太后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她很快反應過來，笑著打圓場。
“二皇子說想吃肉和魚，霜兒決定給他做個糖醋排骨、紅燒鯽魚！不過二皇子不想吃蔬菜，霜兒正在勸他呢……多吃蔬菜對身體好……可二皇子不肯，皇祖母，您也幫著勸一勸嘛……”
程嵩的人生當中很少有佩服的人，當時這一刻，他對夢雪卻有了這種感覺！這個女人，思維真的很清晰。
結合他今天的表現，剛才那種情況下，他的那句話，一般人都會往那方面理解的，可是面對那些冷嘲熱諷，她卻面不改色，而且還能很清晰地分析他的話，應變能力真夠強的！
不僅應變能力強，她還很能扯，面對太后的問題，無中生有，居然還面不改色！
更加可怕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對他的飲食習慣已經這么了解了！
糖醋排骨、紅燒鯽魚的，都是他喜歡的菜，而她也的確不喜歡吃蔬菜……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她有的，真的不僅僅是小智慧……
“嵩兒……要聽霜兒的話，多吃蔬菜知道不知道？”夢雪這一番話讓太后對她更加滿意了，她對她的笑容也更加溫和了。
“可是……我不喜歡吃嘛……”程嵩對著太后撒嬌。
“嵩兒，這么大人了，別這么挑食。”
這次開口說話的是皇帝，心中向來只有國家大事的他平日里對這些家庭瑣事基本上是絕緣的，而其他的皇子見到這位父親談的也都是國家大事，至于傻皇子程嵩，皇帝每年見他的次數十個手指都數得過來，而且見了面除了例行的請安之外，基本不說話。
今日若不是太后舉行小宴，程恭賢大概都記不起自己多久沒有認真地看過這個二皇子了！時下看他這樣子，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他這一說，太后頓時笑了：
“皇帝啊，你還別說，你小時候和嵩兒一模一樣，只吃葷的，不吃素的！”
眾人聞言，全部都齊刷刷地看向程恭賢——他們誰也沒想到，這位叱咤風云、威嚴無比的帝王竟然也曾經有這么任性的習慣！
面對這些奇怪甚至有些挑戰他威嚴的目光，程恭賢也沒什么異樣，他掃視一周，笑得怡然自得，道：
“難道你們認為朕一生下來就這么老嗎？朕可不是怪物，也是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點一點長大的。”
“可不是，你們父皇小時候可調皮了，讓他多坐一會兒都坐不住呢！”
“是啊！朕記得那個時候，母后為了讓朕定下來，還專門找了禪師來給朕將禪學，聽的時候還非要逼朕打坐……”
“那叫禪定。”
太后頓時眉開眼笑，大概任何一個母親聊起兒子小時候，總是會有說不盡的甜蜜和幸福吧。
“對對！禪定！說道禪，朕倒想起老二媳婦的茶禪一味來了……”
“皇帝這么一說，哀家也惦記起來了……”太后轉過頭來，慈祥地看向夢雪，道，“霜丫頭，怎么樣啊，給哀家和你父皇再泡一次？”
“這是霜兒的榮幸。”
夢雪笑盈盈地應下來，她知道此時太后是真的開始喜歡她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會發生。
“阿肉，我也要的哦！”程嵩拽著夢雪的衣袖，可憐兮兮地說道。
“瞧這……老二在府中天天都可以喝居然還喝不夠……霜兒啊，母后有這個榮幸嗎？”百里嬋娟溫和地對著夢雪說道。
“孝敬母后，是霜兒的榮幸。”夢雪回答得溫順而又得體。
“那么我呢？”淑妃清幽的聲音響起。
“好了，別一個個討了，霜兒，你干脆給在場的每個人都沏一杯！今日看了大半天的歌舞雜耍，是個嘗一嘗茶，參一參禪，洗滌一下心靈了，尤其是眉仁……”
太后說著便看向已經開始東張西望的白眉仁。
“老祖宗……您別這么直接嘛！我的心靈也是很純凈的……”白眉仁覺得冤枉無比，撇了撇嘴無聲地抗議。
太后理都不理他，轉身吩咐桂嬤嬤去準備差距。
桂嬤嬤的辦事效率很不錯，很快就將茶具準備好，并且送到夢雪的面前。
夢雪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么紕漏之后，便按照茶道的規矩一步一步地進行著——洗茶、洗茶具、沖茶、試水溫……每一道工序夢雪都小心翼翼地，力求做到最好。
先沖了兩杯，一杯呈給太后娘娘，一杯獻給皇帝；接下來依次是皇后、淑妃、以及其他幾位妃嬪，然后是大皇子、大皇子妃。
把茶遞給程嵩的時候，她還特地叮囑他要小心燙，慢慢品，她的這些話除了博得太后的贊賞之外，也收到了程嵩的鄙夷……
當然，程嵩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夢雪卻感受到了。
程嵩之后是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五皇子、六皇子、然后是戀琴公主……
全部送完之后，夢雪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總算順利完成了，沒出什么紕漏！
可是，她卻萬萬沒想到，就在她打算轉身回到自己的席位這一瞬間，似乎有什么東西飛過來，打到了她的袖口，然后一條帕子從她袖口中飄了出來，頓時夢雪胸口一緊。
那帕子是昨日程流觴在樹林里給她的，她特地洗干凈了帶在身邊，打算今天找機會還給他的……
夢雪想不動聲色地將帕子撿起來，可是卻有人搶先一步撿起了帕子。
“二皇嫂，這是你的帕子嗎？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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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雨：可憐的女主，乃們猜猜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順便踩踩這個說話的人是誰……
各位，為啥今天的留言連十條都不到啊？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