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夢,你去郡都做什么呢?”馬車里,青青問。
“我的一個舅舅在那里,我想去找他。”孟小瀟胡亂編造,她不想讓青青知道自己要去離王府,否則問的問題會更多,自己也要編更多才能圓謊,很費口舌的。
“哦,那你在哪兒下車呢?我讓子楚先送你過去。”青青很貼心的道。
“不用了,我也不確定,還得去找找,到了郡都我就下吧。”孟小瀟感激的一笑,這時除了一樣的長相外,哪兒還有一點公主的影子?尤其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公主。
“嗯,隨你了。”青青沒再多言,微微的撩開車簾,看駕車的柳子楚的背影,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下了車,孟小瀟跟青青揮手再見,是的,一定會再見的。
站在初來時的大街上,孟小瀟直接就朝離王府的方向走去,這次該不會再倒霉的碰到綁匪了吧?
一路平安的來到了離王府的大門口。
孟小瀟恭恭敬敬的將南翰廷給的腰牌遞給了門衛大哥,說明了來意。這些皇家的東西,他們自然熟悉的很,疑惑的瞅瞅孟小瀟,還是將她帶了進去。
這里的離王府的管家還是那個把孟小瀟從皇宮里帶了出去的姓劉的管家。也算是老熟人見面了,孟小瀟強忍著好笑的心情,規規矩矩的聽著劉管家的話。
“你會燒火做飯嗎?”劉管家細看了一下南翰廷的腰牌,不知為何會給了這個丑丫頭,但也不好多說什么。
孟小瀟搖搖頭,她哪里會做這過時的東西啊,要是用煤氣啊,電啊之類的還差不多。
“你會縫洗衣衫嗎?”劉管家皺皺眉頭,又問。
孟小瀟又搖搖頭,洗衣也將就了,至于縫補之類,那可是個大難題。
“那你會做什么?”劉管家隱忍著發怒,抬高了音量。
“掃掃擦擦端茶倒水的我都可以。”做丫鬟,她孟小瀟也只會做這些了吧。
“嗯?”這個丑丫頭,粗活說不會,還專揀臺面上的事做,手拿廷王爺的腰牌,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人不可知的關系?劉管家皺了皺眉頭,道,“端茶倒水就免了,你就負責打掃后院吧。”再怎么著,也不能讓你拋頭露面的端茶吧。
于是,孟小瀟被帶到了后院,做了一名打雜丫鬟。
離王府里的丫鬟還是很少,轉了一大圈也沒見幾個。不過一個裝扮豪爽,一看就像是會功夫的女子吸引了孟小瀟的注意,她不同于一般的下人,在王府里自由的很,后院里也有她的一間屋子獨住,大家都恭敬的稱她為茉莉姑娘。
這讓孟小瀟回想起自己在京城的離王府自由自在的日子,還有那間放著夜明珠,很愜意的暗室。
這個茉莉姑娘就像是那時的自己嗎?
孟小瀟泛起一味酸意,時隔三年,南殤離確實也該忘了我這個已經死去的人了。
“你是新來的?”思量間,茉莉姑娘已經站在了孟小瀟面前,笑嘻嘻的問。
“嗯,我叫肖夢。”孟小瀟回答,不忘去細看一下這個特別的女子,笑的很真很燦爛。
“你這樣的人在別處一定不好找差事吧?”對于孟小瀟此時的丑陋,茉莉很明白的道,“既然到了離王府,就好好做事吧,離王爺不會在乎這些,你可以安心的呆下去了。”
“嗯。”孟小瀟聽話的點點頭。這個姑娘的口氣還真不小,有點做主人的派頭呢,她跟南殤離之間的關系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你應該知道我叫茉莉吧?我就住在后院,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茉莉很友善的笑呵呵的道。
“嗯。”孟小瀟還是簡單的點點頭。
茉莉將孟小瀟當做了一個很木訥的人,微微嘆了口氣,走了。留下孟小瀟一抹孤寂的身影,站在院中。
孟小瀟在后院呆了幾日,也悄悄的打探,知道南殤離此時不在王府,有些失落,難道這就是宿命,自己猜錯了幸福?南殤離與自己終究隔著一堵墻?
每天見到茉莉朝自己笑呵呵的打招呼,孟小瀟的心都說不清的滋味,難道自己就該當做是真的死了嗎?
不!我一定要得到明確的答案。孟小瀟握緊了手中的掃把,使勁的揮掃。
后院門口,站著一抹湛藍的身影,定定的瞧著孟小瀟的背影。
從外回來的南殤離本是從后院門口經過,就那么不經意的一掃,看到了揮舞著掃把的孟小瀟,這個背影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三年前在京城的悅心閣打掃院子的那抹調皮的身影。
南殤離怔住了,就那么呆呆的望著,眼前的視線與三年前的印象交替重疊。
“小瀟。”南殤離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名字讓孟小瀟的身子猛的一震,手一松,丟掉了掃把。
“小瀟,真的是你嗎?”南殤離迫不及待的掠到了孟小瀟的身后,雙手緊緊的搭住了孟小瀟的肩。
孟小瀟渾身都在顫抖,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感覺重新籠罩了她。
“小瀟!”同樣感到了十分熟悉的南殤離繞到了孟小瀟的面前,他想要看到那張夜以繼日思念的臉。
孟小瀟微微的抬起了頭,只是這么輕微的舉動,也讓她明顯的感到了南殤離在瞬間石化。
“你——”事實與愿望大相徑庭,南殤離看到了一張丑陋的臉,怔住了,不是因為丑,是因為見到的不是那張永遠也不會忘卻的臉。
“我叫肖夢,是新來的丫鬟。”孟小瀟掩飾著雜亂的情緒,盡量平靜的道,原來他也不能接受這張丑陋的臉。
“你是小瀟!”聽了孟小瀟這樣的解釋,南殤離回過了神,反而更加肯定的激動的說道。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跟王爺以“我”自稱,還有那與“小瀟”相反的名字“肖夢”,她一定就是朝思暮想的小瀟!
“我不是!”孟小瀟搖搖頭,他憑什么認出了自己?自己在他心中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是!”南殤離望著這雙清澈的眼,臉毀了,可這雙眼睛還在,還是那么的充滿靈氣,“我就知道你不會死,老天不會這么對我無情。當你下葬的那天夜里荊羽澤也不見了,我當時就覺得很蹊蹺,直到看到了你,一定是他使了手段,將你救走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