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那個人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可是呂一為什么要假裝昏迷?在我看來,他沒有不能面對那個人的理由啊?
不等我發問,呂一已經苦笑了一聲,然后開口說道:“小與,你和莫祈多好的一對?若不是因為我,你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和好了?”
我的心里泛起一絲酸澀,口中卻是下意識的想要安慰呂一,說了一聲:“我......”可我剛說出一個字,呂一已經搖頭了,說道:“小與,你別否認什么。是,你們因為很多事情的事情誤會重重,莫祈在這件事情上也做得不對,在那時猶豫。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你們之間......”
我沒有說話,,而就算否認也安慰不了呂一。
而呂一卻繼續笑了一聲,說道:“讓我承認你們才是彼此相愛的,好難啊。可這是事實!我想要說的是,你們之間誰都知道是相愛的,盡管有誤會,又怎么能阻止一對相愛的人呢?那一晚的行動,我看見了莫祈對你的決心,在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沒人能阻止莫祈和你在一起的腳步。也是那晚我便覺得......也許我從此以后就只能遠遠的看著你,永遠不能得到你,然后這樣痛苦遺憾一生了。”
“呂一,你不要亂想,好嗎?不管前塵如何,那都已經過去了,我都已經不記得了,莫祈是誰,我現在也不認識,我說過,我是要和你在一起的。”看著呂一眼中流露的痛苦,我心里一陣陣不忍,難道他用自己的生命救回了我,我就應該讓他這樣痛苦嗎?我不能。
可是他們沒人口中都一口一個莫祈,莫祈,莫祈,我真的很好奇,那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我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又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可我不想,呂一卻松開了我的手,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小與,你認為我是那種挾恩圖報的人嗎?”
我沒有想到呂一會這樣說,下意識便否認道:“當然不是,呂一,你為什么要這樣?”
“我這樣說,是在提醒你!小與,你若真的因為我救了你,而和我在一起,我呂一就成了挾恩圖報的人。而我真的就這樣裝糊涂,去擁有了你,你認為是我快樂,還是你快樂?特別是剛才,我在假裝昏迷時,聽見你和莫祈的話,看見你和莫祈的相處,我就更難過。就算我一生擁有了你,可......”
呂一說不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接話,那是呂一親眼所見的,我怎么也否認不了。
“小與,我要的從來不是你勉強自己,為了報恩與我在一起。而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也簡單到是因為我喜歡你而已。如果,這一切變了質,那還有什么意義?”困告說著,眼眶已經泛紅了。
我看得一陣心痛,也一陣迷茫,不自覺的喃喃說道:“那我應該如何去做?”
是啊,我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做了,呂一不要我這樣報恩,那我可以用其它的,甚至生命回報。
每當呂一提起我和莫祈相愛,呂一都這樣痛苦的模樣,若是真的在一起了……
無論如何,我已經
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呂一痛苦。
“我想要的只是你也可以喜歡我。想到這樣,我連做夢都會笑。”
說道這里,呂一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對我說道:“小與,我知道我接下來提出的要求會很自私,這也是我呂一這一生唯一做的不算光明的事情。我求你現在,不要那么急著和莫祈在一起,好嗎?我是想你也給我一個機會……我一直很痛苦的事,是莫祈比我早一些認識你,我無數次的在想,如果我先認識你,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呢?”
我沉默的握著呂一的手,關于他的問題,我也無法回答。
而憑心來說,如果真的是喜歡上呂一,可能比現在要幸福許多吧?
呂一的好,呂一的溫柔……
“所以,小與,我一直覺得自己是輸給了時間。
盡管,現在起跑線不同,但你可不可以給我三年的時間,在這三年內,不和莫祈在一起,也給我一些機會來打動你。
如果三年以后,你還是不愛我。
那,那我祝福你們。盡管,盡管我真的……真的不想挾恩圖報。”呂一說到最后,嘴唇有些顫抖。
或許,在他看來,這已經是極不光明正大,用恩情來挾持我的一種行為了。
我扭頭看向窗外。
三年,三年后就真的好了嗎?三年后,我若是真的愛上了呂一,那我就要跟他結婚了,我和呂一相互陪伴了這么多年,我們一起經歷過了很多很多的風風雨雨,無數的出生入死,跟他結婚,這明明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啊,可為什么,我的心中,竟然會這么失望……
窗外雨漸漸小了,可是遠山依舊迷蒙,我心中沒有答案。
我不想傷害呂一,而這個結該如何去解?一切恐怕真的只有交給時間吧。
兩年后。
這個城市的秋天是很不明顯的。
明明已經是立秋的天氣,可是那屬于夏日的灼熱卻并未退去,也少了夏日的潮濕,連續幾日,都是明晃晃的太陽,一滴雨也未落。可憐我種在陽臺上的花,如果再這么曬下去,是不是就活不成了。
心里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我熟練的把車停靠在了車位上。下車,滿是梧桐樹的長街顯得很是安靜。
雖然已經是秋天,梧桐樹的葉子也只是有些微微泛黃,現在看來仍是生機勃勃的樣子,可我知道過不了多久,這些葉子就會全部泛黃,然后掉落一地。那是很美的風景,想起腳踩在落葉上的觸感,倒是讓人有些期待。長街安靜,在這個點,還沒有多少行人。做為曾經的租界,現在的高檔住宅區,也可以理解這樣的安靜,畢竟很多人窮其一生,也買不起這里的半間宅院,何況就算是想要租住在這里,租金也是不菲的。
所以,這里的空氣中都少了一些屬于城市的浮躁,常常是很安靜,而我很享受這種安靜。
心情有著些許的愉悅,我輕快的走在路上,那邊的宅院不知道什么時候一支俏皮的三角梅竄出了高墻,為這條安靜的長街增添了一絲風情。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
的一天。
因為,我要結婚了。
你沒有看錯,我丁容與,今天要結婚了,而我的另一半,是呂一無疑。
教堂內,我們不斷的拍著照片。
美輪美奐的婚紗。
大家幸福開心的笑,說著過去一塊發生的事,只覺的一切如夢幻,恍如隔世,所有人都生活在這美麗的夢里。
只有我坐在世界之外,靜靜的看著。陪他們笑著,心中卻隱隱得,空了一坨……
突然,我感覺有一道目光在看著我,在道目光很熟悉,也很溫和,我轉過頭,就見窗外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一看到這個身影,我瞬間感覺自己的心都化了。
“你……還是來了嗎……”我失神低呼。可當我模糊了眼眶,再去看的時候,發現窗外已經空空如也,我匆忙打開窗戶,發現外面根本不可能站人。
難道我看錯了。“小與你這么了?”呂一走了過來奇怪的問。
“不,沒什么……”我擦干眼淚,繼續回眸朝著呂一笑。
晚上婚宴的時候,也跟想象一樣的熱鬧,頭頂的燈光很輝煌,整個婚禮的氣氛也很唯美浪漫,也不失幾分俏皮搞笑。
不過,就在整個婚禮即將推向高潮的時候。
“啪……”忽然整個大廳一暗,才發現頭頂所有的燈光,包括外面的燈光居然同一時間都滅了,而這顯然不是婚禮該有的環節。
因為暗的太厲害了,根本伸手不見五指。
“怎么回事?”
“停電了嗎?”場面立刻微微的亂了起來,每個人都就焦急的詢問著原因。
“到底怎么回事……”
一簇簇手機的光芒亮了起來,但我卻發現,那些手機的光芒像是被什么遮住了,整個大廳依舊非常的暗。
只能看到影影錯錯走來走去的身影。
這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到后肩,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
那種熟悉的程度,足以讓面色大變。這一瞬。仿佛整個五臟六腑都能跟著抽疼起來,下一刻,黑暗中,我落入了一個冰涼抖顫的懷抱,伴著濃濃的悲傷與思念。
甚至讓我的腦子,發生了神智上的恍惚錯覺。
讓我以為,是不是忽然做夢了。
是不是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他還在我身邊……
原來我已經思念他,思念的這樣無藥可救,神經質。
所以任由那激動壓抑,冰冷抖顫的懷抱,不斷的從身后收緊,收緊,在收緊,像是要把我徹底永遠的拖入他的黑暗。
融進他的骨血。就在我覺的我要淚奔的時候。
“啪……”頭頂的所有燈桿,再次亮了起來,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秩序,短暫的混亂,也都消失無蹤了。
但是我卻恍恍惚惚,像是被人掏走了心。
一動,差點沒摔地上。
“小與,你怎么樣?”呂一走了過來扶了我一把,也看出來了我的異常。
“沒事……”我失魂落魄的搖了搖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