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曼嗎?你的結婚對象是張曼對嗎?你和她上過床,她懷了你的孩子,對嗎?”
我努力平息著馬上要崩潰的情緒,讓自己不會顯得那么狼狽。
“對。我爸不是對你說了嗎?這是我作為林氏集團繼承人的責任。”
“林墨初,是你爸爸逼你離開我的對嗎?你心里是有我的,是愛我的,你不想離開我,對嗎?”
即便身體出軌的那個他讓我覺得惡心至極,可還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用那僅存的自尊悲哀的祈求著,只想為自己的心里的那個他,換回一些寬恕與釋然。
他又笑了。
“別天真了秦玥,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是林氏集團的繼承人,我爸說只要我娶了張曼,整個集團都是我的,你說,我有什么理由拒絕?還有,你也知道我媽是怎么去世的,那就應該知道,我有多痛恨第三者。秦楓一家今天落到這樣的下場,一半原因是秦建國自己找死,另一半,就是秦楓!因為我要報復,報復他當年的奪妻之恨!不妨告訴你,我到北市找你,重新和你在一起,也是為了報復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出軌了張曼,這次,也讓你感受一下被自己的愛人背叛的滋味!是不是很難過?”他詭異的笑著看著我,看的我頭皮發麻,后背發涼。
“林墨初,你騙我。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是傻子,你愛不愛我,我怎么會不知道?我知道你有不能說出口的理由,但是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嚇到我了。林墨初,我聽你話,乖乖回南市等你,你別這樣嚇我了,好不好?”我拋下尊嚴,想用自己對他的最后一絲信任堵一次,堵他的真誠相待。
“是,我承認,我對你還有感情。報復你的同時,又割舍不下你。所以……如果你愿意,我們兩個可以背著張曼,做一輩子的情人……”
原本兵荒馬亂的內心,已經變成了一片尸野。
浪蕩輕浮的語氣讓我怒不可遏,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我迫不及待的打斷他,一刻都不想再繼續聽下去:“林墨初!……原來在你心里,竟是這樣待我的。我這十年對你的感情,在你面前,竟然分文不值!”
心中開始不停地嘲笑著自己,原來昨天辛苦忍受的那些屈辱,謾罵,都是罪有應得。秦玥,你活該被罵!因為你,害了秦楓一家!因為你,害了爸爸!原來做夢,真的都是反的。
“當我的情人有什么不好,你不是說很喜歡我嗎?”他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對不起,這樣的你,我喜歡不起。”
林墨初,為了你,我丟了原則,丟了自尊,放下了一切,用著最卑微的姿態祈求你的真心相待。卻被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當成個玩偶來耍。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們,就只能各自安好了。”他又點了一支煙,還是把臉偏向了窗外。
不想再和他說些什么,事已至此,要是還坐在他的車里不舍得離開,真的太難看。
我笑著看著他,“好,林墨初,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那么,從這一刻開始,我放棄你了。”
說完,打開車門,毅然的離開。
這樣的離別,也還算體面吧。
既然你已經堅定了立場,和你多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多余。
他卻從車上下來,追上了我:“你……來找我,真的只是因為想我了?”
我悲涼的笑著:“你已經不配知道原因了。”
他的手微微一顫,然后慢慢松開。在我轉身要走的瞬間,又一把想要拽住,我本能的一揮胳膊,包摔落在了地上。拉鏈還沒來得及拉上,檢查單,錢包,鑰匙,化妝品,撒了一地。
我急忙蹲到地上,快速的收起了檢查單,然后開始收拾其他東西。
“你拿的什么?”他問完,就要過來看。
我把單子放進包里:“秦秋的體檢報告。怎么了,林總經理對報復人感興趣,對玩弄感情感興趣,不會對女人的**也感興趣吧!”
他停止了靠近我的腳步,沒有說話,低頭幫我撿掉在地上的其他東西。
“別撿了!這種小事,就不勞駕林總經理幫忙了。”
他卻完全沒有理會,把撿完的東西輕輕的放回到我的包里。
“照顧好自己。還有……忘了我這個渣男吧。”說完摸了摸我的頭發,露出久違的溫暖的笑,眼里摻雜著無盡的深情和不舍,還有那微微紅了的眼眶,讓我一度懷疑是我的錯覺。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局吧。
我告訴自己,我很好,我沒事,但是在他開車離開的一剎那,猶如萬箭穿心,痛不欲生。崩潰到喘不過氣,捂著嘴巴哭到身體都在顫抖,眼淚止都止不住。
為什么?!既然離開了,為什么又要回來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為什么又要這樣無情的傷害!
林墨初,那天晚上,你跪在地上向我求婚,小心翼翼幫我戴上戒指的時候,那一晚你說過的話,到現在我都沒忘,是你忘了。
林墨初我恨你,好恨你!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再也不會了……
那就這樣吧,原來,我終究不是你的渡口。
回到南市,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照常上班。
老師把去北市的時間定在了一個星期后,我開始每天忙著交接手里的工作,還有實驗室剩下的雜事,根本無暇顧及肚子里還有個孩子。
秦楓中間給我打了一次電話,愧疚的告訴我,說勸說不動秦叔,怎么也不肯松口承認誣陷我爸爸。秦楓也想過報警,可刑事案件沒有證據,根本沒辦法立案。
我說哥你不要怪叔叔了,他已經為此失去了阿姨,這次,應該是不想再失去秦秋和小晴吧。再說,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我們只要靜候佳音就可以,一切交給警察。
他問了我的近況,我對他開啟了報喜不報憂的模式。他說我去北市那天剛好周六,他會到機場來接我們,幫我搬搬行李,收拾收拾東西。還特意叮囑我不要多心,說他現在是我親哥。
臨行前一天,我把家里的東西都收好以后,卻不知道林墨初的東西該怎么處理。聯系,已再無可能,那就快遞吧。兩個戒指,未曾動過的銀行卡,他的衣服行李,連同車鑰匙一起,一同寄回了酒店。可是,車的名字是我的,總不能把我的身份證也寄過去吧。不如等到了北市交給米粒吧,讓她托付給郭浩宇去辦。
而我,現在已經不想聽到關于那個人的任何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