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姐姐嗎?你將我步步當(dāng)棋,處處利用,我死了都想著你為了柳家而不予和你計較,可你是怎么對我?怎么對我的珍珠的?你,你好狠的心!”柳玉蟬的心里吶喊著,她此刻才發(fā)覺自己無法面對,無法再將她被利用的事看淡!
“她的心狠毒的多,你不過是今天才看到了一點(diǎn)!”董貴妃的聲音冷冷的提醒著,提醒的柳玉蟬她的可悲:“從一開始她就只是利用你,她對你是根本沒什么姐妹情的!”
殿門再度推開,秀芳和一個胖乎乎的奶娘抱著小公主進(jìn)了殿,此刻小公主含砸著R頭已經(jīng)睡著,奶娘便小心的抽,離了R頭,將孩子放進(jìn)搖床里,然后一邊整理衣裳一邊輕聲說到:“秀芳啊,皇后娘娘這是動的哪門子火氣?瞧把這小公主折騰的……”
“噓!”秀芳緊張的比劃著:“你不要命了?這些你別管,只把公主喂好就是!唉!”秀芳說著揉了自己的腰,口中輕喃:“我也真是糊涂了,只想著幫她得皇上歡喜,倒忘了她是介意的,哎,我這次是馬屁沒拍到,弄到馬腿上去了……”
“秀芳你何必這么說,現(xiàn)在秀兒姑娘不在,你可是這安坤宮的大丫頭了,以后你可給咱們提個醒兒。我們要是有什么不合適的,您給擔(dān)待著點(diǎn)!”那奶娘拉著秀芳想套近乎。
“得了吧,要我真坐上大丫頭還差不多,可別忘了隔壁還有個呢!人家才是皇后娘娘心里的大丫頭,無人能及!”
“你說云衣?”
“不是她還是誰?”
“嗨,秀芳啊你太謹(jǐn)慎了,那云衣的確是皇后手里的,可到底現(xiàn)在不是分到朝陽宮去了嗎?就算柳貴妃沒了,但她也回不來啊,還能耽擱了你?”奶娘想當(dāng)然的討好巴結(jié),可換來的卻是秀芳的白眼:“你懂啥!那云衣當(dāng)初就是皇后為了掌控柳貴妃才安過去的,如今柳貴妃都要入土了,人她能不收回來?你看著吧,過兩天人就收回來了!我們費(fèi)心費(fèi)力的陪著主子下套,她就那邊只看著,她還真是清閑!”秀芳說著看了搖床里的小公主一眼:“你伺候好她吧,這些事少管,哎,這么個小東西看著挺菌,可她能活幾年還不知道呢!”
“啥?”奶娘聽到秀芳這么說,神情有些激動,可秀芳倒笑著說到:“你不會指望她打算在宮里混成嬤嬤吧?我勸你死了這心,皇后留著她那是為了討好皇上,可她在皇后心里就是刺!過得些日子,一不留神得個病啊什么的就去了,皇后心里沒了刺,你呀收拾包袱回去吧!”秀芳說完倒是扭著身子有些幸災(zāi)樂禍似的出去了。
那奶娘瞧著睡的香甜的小公主,一跺腳的說到:“怎么攤到個這么不爭氣的!”說完倒也不看孩子,自己到了一邊的床榻上躺著了。
柳玉蟬聽了這些話,簡直都想抓狂,但索性的是貓體里的董貴妃壓制著她,只帶她爬上木架子從上往下看了看孩子。
珍珠臉色紅潤的睡著,嘴巴微微撅著還保持著咂吧的樣子,這樣香甜的睡姿看的柳玉蟬不想離開,但董貴妃卻不管她的不舍,驅(qū)著貓兒出了安坤宮。
再上圍墻放眼看,就見朝陽宮里正停著皇上的儀仗,屋內(nèi)嗚咽聲聲好似悲傷萬分與先前的悲蒼倒是兩種境地。
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柳玉蟬忽然覺得這很好笑。
自己入宮雖然是被用來借腹這是早知的,可從進(jìn)來的第一天所有相觸的卻都是假的,沒有什么姐妹情,沒有什么帝王意,只一個孩子的寵愛,都被別人當(dāng)作了心刺。
柳玉蟬在傷悲,黑貓卻停在圍墻上,那一雙透著靈異的貓眼看著宮里往來的人忽然問到:“你,想要報復(fù)嗎?”
“想!”柳玉蟬不假思索的回答,但隨即卻又嘆息:“可我又能如何報復(fù)?我的報復(fù)又能如何?”
黑貓看著紛紛下跪的太監(jiān)宮女,看著那出現(xiàn)在眼眸的金黃,輕聲回答著柳玉蟬:“報復(fù)的法子有很多,只要你想,而報復(fù)之后能得到什么卻是要問你了,你難道不想保護(hù)珍珠嗎?你難道打算看著她被你姐姐過些時日就置之不理而被弄死嗎?”
“我不想!”
“那就好!我?guī)湍阋淮危酉聛淼模涂茨阕约毫耍 蹦X海里的董貴妃話音才落,黑貓忽然叫了起來。
這一聲貓叫雖是聲不大,可是卻在這寒冷的早春與那些嗚咽之聲形成了對比。
龍?zhí)焓嫘睦飮@著氣才下臺階聽到一聲貓叫有些本能的抬頭尋聲,當(dāng)看到一只黑貓?jiān)趪鷫χ夏约旱臅r候,他竟是身子一震:“這……這……”
“喵!”黑貓又叫了一聲沖著帝王跳躍而去,它沒能跳到帝王跟前,因?yàn)樯磉叺氖绦l(wèi)已經(jīng)擋在帝王跟前,而它只是跳到了院落的石桌上。
“閃開!”龍?zhí)焓婕拥耐崎_了那些護(hù)駕的侍衛(wèi),而黑貓卻喵的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奔跑起來。
“你要去哪里?”龍?zhí)焓婵谥薪茋艺Z,人已經(jīng)拔腿追了起來。
“快擋住那只黑貓!”王公公見皇上眼直,名人抓擋那只貓,可黑貓上下跳躍最后停在了墻上。
“喵嗚”有些凄怨的叫聲震著龍?zhí)焓娴男模麛[著手喊到:“你們滾開!別抓它,隨,隨它!”
“喵嗚”黑貓又叫一聲眼似貪戀的看了龍?zhí)焓嬉谎郏憧v躍著身子跳下了圍墻,大大方方的從宮門跑了出去……
這一幕令這些追逐黑貓的人全都不自覺的打了個抖,而龍?zhí)焓鎱s臉帶欣喜似的追著跑了出去:“墨珠!”
一聲叫,黑貓竟是頓住了跑的暢快的腿,它轉(zhuǎn)著身子似有些迷糊的看著身后追逐的金黃。
“墨珠,墨珠是你嗎?”龍?zhí)焓嬲f著慢慢靠近了黑貓。
“喵嗚”黑貓沒有跑開而是帶著幽怨似的叫了一聲,當(dāng)龍?zhí)焓嫘老驳慕惺稚煜蛩臅r候,它卻伸著自己的爪子夠了夠,而后忽然喵嗚一聲,調(diào)了頭跑的更歡暢了。
這黑貓的舉動把所有跟在帝王后面的人都驚住了,眼見黑貓一跑,帝王就不顧儀態(tài)的相追,臉上還掛著激動的笑容,這些太監(jiān)宮女以及侍衛(wèi)個個都傻了眼。
“還愣著做什么,快追啊!”王公公大叫著令人追了出去,自己則伸手抓了個小太監(jiān)用拂塵指了下隔壁安坤宮的門。
小太監(jiān)會意立刻縮了進(jìn)去,王公公則帶著一大幫子人追著皇帝向前跑去。
黑貓靈巧的上下奔跑,每跑一節(jié)都會休息一下,時而喵嗚的叫著,時而撓下搔癢等待,時而等皇帝近前了逗弄兩下,但無論如何總是不得讓帝王抓到它就跑開,這般逗弄著皇帝越走越遠(yuǎn),竟是倒了宮角不為人問津的玉茗院前。
一到這院前,龍?zhí)焓婺樕媳緛順O為興奮的神情忽然有些抽搐,那欣喜開始淡下去,繼而變成了怒氣僵在了臉上。
黑貓瞧他一眼喵嗚著入了門卻,但卻不進(jìn)深處,只在門口喵嗚喵嗚的叫著……
“哎呀,你又叫什么!午飯又不是沒喂你,這會玩夠了倒來叫……”銀鈴口中喃喃的抱怨著在院內(nèi)忙乎她的,她只看的到黑貓卻看不到門外的帝王。
“喵嗚”黑貓還在喵喵的叫著,屋門一開倒是錦衣急急的跑了出來,瞧見黑貓蹲在門口一伸手,口里便溺愛似的說到:“姐姐,你這是叫喚什么,可是外面受了委屈?和你說了咱不出去……啊,皇……臣妾錦衣見過皇上!”錦衣本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在這日頭下臉頰飛著一絲淡淡的胭脂色,可眼一瞧到金色的龍袍,那淡淡的胭脂色變飛散的干凈,只是一個慌張,卻已經(jīng)一臉平淡之色的抱著那只黑貓謙恭行禮。
龍?zhí)焓嬗行┫胍D(zhuǎn)身離去,可此時那黑貓偏偏又叫了一聲,這一聲叫令賢妃低頭令龍?zhí)焓骢久迹骸澳闾匾怵B(yǎng)只貓兒來消遣朕嗎?”
帝王的聲音是帶著怒氣的,好似多年的積怨埋在土下一旦觸及就會爆發(fā)開來。
銀鈴此時也已經(jīng)跑到了門口,她雙手還沾著水急急忙忙的下跪:“皇上息怒,賢妃娘娘養(yǎng)這只黑貓只是湊巧,昔年她去舊宮憑吊董貴妃的時候遇到這只貓兒悲鳴,便將其收養(yǎng)……”
“舊宮?”龍?zhí)焓娴纳碜游⑽⒍读艘幌拢藭r賢妃卻沖銀鈴說到:“銀鈴何必那么說,就算我是與這貓兒有緣,可在皇上眼里只會是我在謀算,說那么多做什么,我們不過是塵土,無畏打擾皇上,下去!”
“主子,您這個時候還在嘔什么氣!”銀鈴眼見賢妃的臭脾氣又上來,急得也顧不上身份,而賢妃一聽銀鈴的話眼淚倒是吧嗒的落了下來:“嘔氣?我敢嗎?我算個什么東西!”錦衣說著竟是欲要轉(zhuǎn)身,黑貓此時嗖的一下從賢妃的懷里蹦了出來,繼而沖著龍?zhí)焓孢鬟鞯慕兄剖怯袧M腹的話要傾吐一般。
龍?zhí)焓姹臼前櫭忌鷼獾模墒秦垉哼@般叫個不聽,他心底的軟處被觸動,終于忍不住的蹲下身來,沖著那貓兒說到:“若你真有靈性,就到朕懷里來。”
他是這么說的,卻未伸手接納,那貓兒歪著腦袋一頓竟是直接就往龍?zhí)焓娴募绨蛏咸ィ@一跳嚇的銀鈴以為貓兒要抓了帝王,可龍?zhí)焓鎱s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你,是墨珠還是,還是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