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怔住了,這么巧,我才知道琥珀棺材在這兒,凌紫瑤就發來信息說需要琥珀棺材,難道她知道我在哪兒?我詫異地四下看了看,這是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山洞,大約有十來平方米寬,里面亂七八糟擺放著大大小小一些石頭,若有人在這兒,根本沒有藏身之處。
二叔看出了我的異樣,盯著我問:“干什么?賊頭賊眼地?”我說那個姓凌的會不會跟來?他一直在找這棺材呢,萬一被他發現棺材在這里……二叔打斷了我的話,冷哼道:“那兔崽子要是敢來,老子就讓他有來無回!他說著摸了摸胸口,臉上掠過一絲憤怒與痛苦。
凌志要這琥珀棺材干什么呢?他來我們村子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再次將事情回想了一遍,凌志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殺了吳半仙,而后來為了毀尸滅跡,有意裝神弄鬼,為的是要我們將吳半仙的尸體給燒掉,這樣就沒人知道吳半仙是被他用兩根手指給殺死的。而我總覺得,凌志來我們村子,針對我和二叔的機率要大一些,他似乎在處心積慮地要置我和二叔于死地。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又想起剛才凌紫瑤發來的信息,她需要在琥珀棺材里分娩,二叔會不會同意呢?我試探著問:“二叔,你打算怎么處置這口棺材?”
二叔一本正經地說:“這口棺材是無價之寶,我要把它上交給國家。”
“啥?”我以為我聽錯了。
二叔昂首挺胸,再次聲音響亮地說:“我是國家的子民,保護好國家的珍貴文物是義不容辭的責備和義務,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保管好這口棺材,不能讓它落進任何一個不法分子的手中。”
“呃……”我突然感覺到二叔的形象一下高大光輝起來,但是,他這個樣子,又是特么地不真實。二叔朝我看了一眼又說:“從現在起,我們要時時刻刻盯著這口棺材,任何人都不能帶走它,明白嗎?”
“明白了。”我嘴里雖然這么說,可心里卻是一萬個不明白,這不像是二叔的作風啊。
突然,從洞口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回頭一看,射進來兩道電光,伴隨而來的,是兩條熟悉的人影。是木易和魯法醫。我吃了一驚,他們怎么來了?二叔也像是很驚訝,沖他們問:“你們——在跟蹤我們?”木易與魯法醫并沒有回答二叔,徑直走到琥珀棺材面前,雙雙被睜大了眼睛,顯然被琥珀棺材給吸引住了。魯法醫更是嘖嘖稱贊,眼中大放奇異光彩。
我和二
叔面面相覷,感覺到有一絲絲的不妙。
木易突然轉向我和二叔問:“這就是大樹下面的那只琥珀棺材?”我說是的。木易又問:“它怎么會在這里?”二叔摸了摸下巴,走到琥珀棺材面前說:“是這樣的,我看那個姓凌的想打這棺材的鬼主意,擔心他將這棺材盜走,所以就把它到這兒藏起來,待有合適機會,我再把它獻給國家。”
“很好!”魯法醫贊道:“在這物欲橫流人人自私的年代,竟然還有你這種覺悟性如此高的人,實在令我佩服,這具棺材,可以說是無價之寶,為了避免讓它落到不法分子手中,我建議,明一早我們就將它運出山,然后……”
“這個不用急吧?”二叔抓了抓頭發,皺眉問:“你們查到姓凌的殺害吳半仙的證據了嗎?”
木易說:“那個不用急,當務之急是把這……”
“那怎么不急呢?”二叔立即說道:“人命關天啊,還有什么事比人命更重要的?”
木易與魚法醫相互看了一眼,木易說:“雖然目前沒有證據,但我們基本上已推測出凌先生就是殺害吳半仙的兇手。”
“這樣……”二叔想了想,費了好大的勁才說:“那好吧,只要能將姓凌的繩之以法,我們全村人都感激你們,至于這棺材,我一定要親手將它獻給國家,不過,我這不能白獻。”
我就知道二叔有這一招,他費盡心思將這棺材弄到這兒來,怎么會白白獻給國家呢?據我所知,咱二叔的覺悟性可真的沒這么高。而木易與魯法醫聽二叔這么一說,也是微微一怔,又相互看了一眼,魯法醫問:“你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二叔將頭一昂,嘿嘿笑道:“國家至少也得獎勵我幾萬塊錢吧?還有,也得發一個……呃……怎么形容?咱讀書少,這話說不上來,總之就是好公民的意思,反正我覺得能像我這樣主動把這樣的寶貝上交給國家,只怕全世界也找不出一兩個吧?”
魯法醫微微一笑,說道:“那是自然,獎勵一定會有。”
“那就好,今晚我要寸步不離地守在這兒。”他朝我看了一眼說:“封封,你陪木易姑娘和魯法醫回去休息,明早來這兒,咱們叔侄倆一塊兒將這寶貝運出村子——”說到這兒,他握拳朝上一挺,豪邁地道:“上交給國家!”
我愣住了,叫我走,我還想著怎么讓凌紫瑤來這棺材里分娩呢,正想找理由推辭,卻聽得木易說:“不用麻煩了,我們就住在村長家,一開始就跟他說
好了,萬一有人盯上了這琥珀棺材,只怕你一個人守不住,不如你叔侄兒今晚一塊兒在這里守。”
“好!”我和二叔異口同聲地應道。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嘿笑道:“咱叔侄倆真的是叔侄同心啊,到時發獎勵時,要國家也寫上你的名字。”
對于這獎勵啥的,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當下在想怎么說服二叔借這琥珀棺材用用。魯法醫對二叔說:“于先生,麻煩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
“這個……”二叔拍了拍頭說:“我不記得我的手機號。”
我立即接茬道:“我知道,我手機里有呢。”然后自作聰明地將二叔的手機號告訴了魯法醫,魯法醫存下后,又贊揚了我和二叔兩句,便與木易離開了。我和二叔一直送他們到洞口,待他們走遠后,我正想跟二叔商量著借琥珀棺材用用,二叔猛地一個響頭拍了過來,橫眉豎眼地罵道:“誰叫你把我的手機號告訴魯法醫的?”我吃了一驚,邊躲閃邊問:“他不是問你要了嗎?”二叔罵道:“他問我要,我就得給他?你這豬腦子,難怪讀了大學也一事無成,你書白讀了你!”
二叔的一頓臭罵,令我半天摸不著頭腦。
見我不頂撞了,二叔大概也罵累了,便雙手叉腰,偏著頭想了想,又抬腕看了看時間,嘀咕道:“這么晚了,看來得抓緊時間了。”然后對著我命令般地道:“把那邊的那個板車推過來。”
我順著手電光望去,發現在左方不遠的草叢中果然有一輛板車。我問二叔推板車來干什么,二叔抓了抓頭發,恨鐵不成鋼地道:“我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有你這么笨的侄子,推板車來,當然是要把這棺材弄到別的地方去!”
“干嘛要把棺材弄到別的地方去呢?”我還是不明白:“不是說明天要把它運出山獻給國家嗎?”
“獻給國家?”二叔哼了一聲,罵道:“我腦子進水了我!”
我啞然,半晌才問:“你剛才不是跟木易和魯法醫說……”
二叔朝我瞪眼說道:“我若不那樣說,他們會讓我今晚守著這棺材嗎?你能不能靈活點?趁天沒黑,趕快把這棺材弄到別的地方去。”
我終于明白了,二叔剛才一定是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又發現木易和魯法醫來了,這才有意說要把棺材獻給國家,以此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后趁他們走后,再將棺材轉移到別的地方去。總之一句話,他是要把這棺材占為己有!
這才是真實的二叔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