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沖進來的御林軍都嚇得有些渾身顫抖,皇上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他們做錯了什么?
最后江青菡還是進了天牢,不過卻是由段景昊親自送過去的。
在大家震驚的神情中,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的皇帝陛下進了天牢之后,嫌棄天牢的環境太差,竟然命令人快速的收拾出來一間牢房,不僅收拾得整潔干凈,還在里面安置了床鋪……
大家都看出來了,皇上這是舍不得那位江小姐受半點委屈。可是,江小姐畢竟是殺害太上皇的兇手啊……
哦,不,按皇上的說法是她只不過是疑兇,真相怎么樣,還有待調查。
雖然在他們看來皇上這件事做得的確有些過頭,不過誰讓人家是皇上呢!他要做什么,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敢多說。
江青菡也覺得有些過了,就和段景昊說不用那么擔心她,自己也沒有那么嬌貴,蹲幾天大牢而已。
可是段景昊卻舍不得,這大牢他帶過,臟亂,寒氣還重,他怎么舍得江青菡呆在這里。而且,他這么做也有故意的成分,為的就是讓那些人看一看,不要在背后輕易動什么手腳。
江青菡見攔不下他,也就隨著段景昊了,畢竟這點事帶來的議論,段景昊還是能夠處理的。而自己能舒服一點,又何樂而不為。
段景昊離開天牢之后,就立刻派人將這個消息傳給了落痕他們,讓他們留心在外面尋找江青菡爹娘的下落。
同時快速的將天牢的所有守衛都換成了自己足夠信任的人,防止有人闖進去。做完這些,他才微微放下心來。
御書房內,原本所有在段帝宮殿伺候的奴才宮女們跪了一地。段景昊看著他們,冷冷的開口問李全:“確定所有人都在這嗎?”
“回稟皇上,伺候太上皇的所有宮女太監們都在這了,一個不少。”李全站在一邊,恭敬的開口。
而跪在下面的那些宮女太監們早就渾身顫抖了,雖然說太上皇的時候,他們并沒有什么關系,可是如果皇上一聲令下讓他們去陪葬的話,那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成。
段景昊看著跪在下面的人,“你們應該知道,太上皇遇刺,朕只要一聲令下,你們這些人通通要去陪葬。”
“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啊!”……
那些宮女奴才們一聽這話,臉色都變得慘白。他們可不想去陪葬。螻蟻尚且偷生,他們但是希望能夠活著了。
“想要朕饒過你們也不難。接下來朕問的所有事情你們都仔仔細細,一五一十的回答,若有一個字不實,朕立刻讓你們去陪葬。”段景昊語氣凌厲,加上帝王的威嚴盡顯。嚇得那群人都如篩糠,哪里還敢說什么謊話。
“奴才們一定老實交代。”
……
“朕問你們,這段時間太上皇可有什么異樣?”
“啟稟皇上,沒,沒有。”
“奴才,沒,沒有。”……
那些宮女奴才們都嚇得不輕,七嘴八舌的,就怕不回答惹惱了皇上,直接讓他們去陪葬。
“你們這群奴才,一個一個地開口。”李全見段景昊臉色難看,趕緊尖著嗓子說到。
“誰是平常在殿內侍候的?”段景昊皺著眉頭。
“啟,啟稟皇上,奴才是平時在太上皇身邊伺候的。不過太上皇不喜歡,奴才們進去打擾,所以平時奴才也只是守在店外,只是進去端一些茶水罷了。”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小太監努力壓制著心頭的驚慌開口。可是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他那隱藏在太監袍子底下的雙腿抖得不行。
“那朕問你,太上皇這段時間有沒有什么不同?”段景昊打量著那個太監,眼神銳利的仿佛只要他一撒謊,立刻就會被戳穿。
“這個……”小太監努力回憶了一下,“啟稟皇上,并沒有什么異樣。只不過太上皇這段時間身體越發的差了起來,有一次太醫診治的時候,奴才剛好送茶水進去,聽到太醫說,說……”
“說什么,你這奴才還不快點說。”李全開口催促到。
“啟稟皇上。”那小太監又磕了一個頭,“你再聽到他一說,太上皇已經時日無多了,最多也就兩三個月了。”
說著顫抖的趴在地上不敢抬頭。但是他聽到雖然驚訝,可是也沒有聲張。太上皇身體不行了,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情。而且皇上一直沒有去看望太上皇,有傳言說當年是太上皇害死了皇上的母后。所以他一直覺得太上皇早就沒了權勢,這件事他也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誰能想到,還沒到太醫說的是太上皇,他就……就被殺了呢。
就兩三個月的時間了,段景昊心里面冷笑,一股不知道是不是苦澀的滋味彌漫開來。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最后還要再來算計他一下,最可恨的是打著的還是為了自己的幌子!
“你這奴才,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來稟報?”李全見段景昊好像陷入了沉思,一直沒有開口。心頭明白,這位年輕的帝王現在心里面一定不好受。
“奴才,奴才……”那小太監嚇得渾身顫抖。
“分明是你們這群人偷懶耍滑,不用心服侍太上皇。”這宮里面的事情,拜高踩低的,李全有什么會不清楚呢。
“奴才冤枉啊……”
“奴才……”
“夠了!”段景昊出聲打斷,“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什么人見過太上皇?”
“見過太上皇?”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們都努力地回想著,“啟稟皇上,并沒有什么人見過太上皇,除了太醫日常診脈之外……”
“對了!”提到太醫診脈,跪在最后一排的一個小太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皇上,奴才,奴才想起一件事。”
“說。”段景昊沉聲開口。
小太監剛想把自己想起來那件事說出來,可是突然一怔,如果說出來的話,那就是等于承認了他們不盡心盡力的服侍太上皇……
“你這奴才,磨蹭什么呢,既然想起來了,還不快說!”李全見那個小太監突然怔住了,臉上神色一片驚恐,支支吾吾的就是不開口,連忙出聲催促道。
“奴才,奴
才該死!”那小太監騎虎難下,只能一個勁顫抖著磕頭。
“說實話,可是你說出來了,朕可以考慮饒你一命。”段景昊已經沒有耐心和他們繼續耗下去了。
小太監聽到這話,心頭的驚恐才慢慢消散一點。他剛才已經開了口,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說的話,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咬咬牙,狠狠心,那小太監又磕了一個頭才慢慢的回憶道:“奴才記不清那是哪一天了,只是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天太冷了,奴才們偷懶都沒有在大殿外面守著,而是在自己的房間里面躲著。”說到這,旁邊跪著,那些宮女奴才們都顫抖了一下。
“你在住的地方離院子的門口最近,那天我在屋子里聽到有人推開了門,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毛披風,戴著帽子,看不到長相。不過當時有在看見那個人手里面拎著藥箱,就想著可能是太醫過來診脈。又因為怕冷躲在屋子里,就沒有出去了。”小太監咬咬牙,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你這奴才,那天是不是太醫按例問診的日子?”李全心里面也是緊張的不行,這些奴才們實在太大膽了,平時偷懶耍滑也就算了,既然全部都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里,有人來了都不出來。怪不得嚇成這個樣子,都不敢說。
“奴才,奴才也不記得了。不過奴才看著那身形好像不是來診過脈的太醫。也正是因為那樣,所以才有些疑惑。”小太監整個身子都趴到了地上,所有的他都說了出來,只希望這一次皇上能夠饒他一命。
段景昊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奴才。那些奴才們早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時之間,御書房里靜謐的恐怖。
沉默了一會,段景昊突然沉聲開口:“老實交代,那天到底是誰唆使你們偷懶耍滑的!”
這話一出,大家都十分驚訝。
李全也有些驚訝地看了看皇上,然后低下頭思忖了一會兒,漸漸也明白了。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假冒太醫混進來,那必定有人里應外合。否則他怎么敢那么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奴才們……”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臉色慘白,都覺得自己可能難逃一劫了。突然聽到皇上這么問,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了一會,剛才那個回答問題的小太監率先反應過來了,“是紅兒!”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都想了起來。沒錯,那一天就是紅兒率先說天太冷了,要躲回房間。他們有些人本來還擔心,不敢直接回房。可是紅兒卻說太上皇根本就不會喊他們進殿,既然這樣,干嘛守在外面挨凍……他們覺得有道理,也就一個一個的都回了房間。還想著如果要受罰的話,那也是一起受罰。
“你說就是紅兒唆使的!”另一個宮女也開口說道。
“是的,就是她!”……
一時之間,原本沉默的御書房再次充滿了七嘴八舌的聲音。畢竟說是別人唆使的總歸罪過要小一些。
段景昊看著跪在第二排穿著淺紫色宮女裝的一個宮女已經臉色慘白,明明天氣很冷,可她額頭卻不斷有汗珠滑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