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樓下警察一絲不茍的繼續(xù)搜檢進出人流,以及一羣粉絲們一臉狂喜的刷新朋友圈時,特殊通道內(nèi),一輛救護車閃爍著警示燈快速駛出。
坐在救護車裡的木唐一把抓下假髮:“可悶死我了,學女人走路,太費勁了,得虧哥是表演系畢業(yè)的……”
一旁的張子怡眨了眨眼問:“導演,你上次不說說你是導演系的高材生嗎?”
“選修,選修!雖然我是那種明明可以靠臉,但偏偏要憑才華吃飯的人,但藝多不壓身嘛,哇哈哈……”
百里五七卻毫不留面子的調(diào)侃道:“是腸子剛接上,步子邁不開吧?”
“扯淡,這是功底,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懂不懂?沒文化,真可怕……”
說著,居然看到百里五七開始一臉陶醉的聞自己手心,木唐立刻反擊:“怎麼著?早起如廁沒帶紙?現(xiàn)在還要回味一下?”
“你這種木頭疙瘩不懂,哥這叫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子怡小姐的體香誒,我是不打算洗手了,嘿嘿……”笑的一臉*。
木唐頓時大怒:“好哇,你居然耍流氓?知道啥叫風度不?知道啥叫尊重女性不……”也無怪木唐激動,他剛纔在另一側(cè)扶著張子怡的時候,可是一直小心翼翼,儘量不接觸到對方身體的,無非就是想給對方留下個翩翩君子的好印象,結(jié)果百里五七居然臭不要臉的來這一手,簡直讓他……後悔莫及!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啊!
木唐頓時有種捶胸頓足的衝動。
張子怡臉上一紅,想起扶著她往外走時,這兩個男人和自己親密無間的距離,而且現(xiàn)在回想起來,確實對君子之風的木唐沒什麼印象,反而對百里五七那雙溫熱的大手感觸尤深,雖說百里五七並沒有像說的那麼齷齪的亂摸,但確實印象深刻……
只不過,自己好像沒什麼抗拒的感覺,反而覺得挺溫暖、挺踏實的……
看著百里五七一臉偷腥得逞的表情,以及張子怡俏臉微紅,卻並不反感、甚至有些欲拒還迎的神態(tài),木唐腦子裡一小人兒撕心裂肺的怒吼:果然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古人誠不欺我啊!
……
……
靜!逃!
這是此刻葉秋此刻腦中唯一剩下的東西。
靜,一是因爲他什麼都聽不到,二是因爲他必須強迫自己冷靜。
此時口鼻還留有擦抹過的血跡,雙耳甚至還在隱隱向外滲血,不時還會往外咳出一口鮮血。
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此刻的狀態(tài),“七竅流血”無疑是最恰當?shù)模?
但這並不代表他已經(jīng)命在旦夕了,相反,此時狀況一片大好!
受傷,只是因爲實力上的差距,既然選擇硬撼,那麼他就早已做好了迎接這種後果的準備,而且他此時所受的無非都是硬傷,大多都是因爲身體強度不足以承受傳奇高手的全力出手,受力累加下,導致軟組織中最爲脆弱的毛細血管被震壞,所以才顯得如此悽慘,實際上以他的體質(zhì),只要能夠安然逃脫,這些小傷幾天就能恢復。
最讓他後怕的,反而是肋下故意硬捱的那一擊!
依靠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以及穩(wěn)若磐石的堅定心智,他終於在和熊霸的硬撼中逼對方露出了一絲破綻,從而搏得了一線生機,而他也絕非腦袋一熱就寧死不退之人,即便已經(jīng)打出了火氣,但當這一線生機出現(xiàn)的剎那,他依舊毫不猶豫的選擇以傷換傷,然後借勢轉(zhuǎn)身就跑!
拼著自己肋下被重擊了一下,連肋骨都不知斷了幾根,葉秋也成功的讓熊霸膝蓋“中了一箭”,雖然這一“箭”效果有限,頂多在短時間內(nèi)影響熊霸的速度,但葉秋目的本就是如此,他不知道熊霸是否擅長追擊,不消除後顧之憂,背對這種傳奇高手,絕對是自尋死路!
所以他拼著重傷換輕傷,最起碼自己行動能力無礙,但熊霸在短時間內(nèi),是絕對不可能親自追上來了。
但要命的是,熊霸這一擊的力量也遠超他的意料,即便是做好了充足準備,但捱的這一下,不但斷了幾根肋骨,還導致斷裂的肋骨刺入肺部,這也是他咳血的主要原因!
但他此刻卻不能停,即便熊霸不能動,亦或是說他礙於身份,不肯拉下面子追擊自己這麼一個小輩,但這裡畢竟是省城,熊霸爪牙衆(zhòng)多,自己此時的狀況,依舊是危機四伏!
直到確認熊霸並沒有親自追出來,葉秋腦子裡迅速思考了一下此時的形勢,立刻斷定,不論是打是逃,肺部的傷,必須得優(yōu)先處理,否則這種衆(zhòng)敵環(huán)伺的環(huán)境裡,自己的身體再變成拖累,則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他分辨了一下方向,迅速朝之前踩好的一個點奔去。
與此同時,熊霸家中,樹下的那盤棋絲毫未亂,兩人的生死相搏每一次接觸都可以說是摧金斷玉,但偏偏在外人看來,卻好像一老一少在切磋交流,彷彿不帶一絲火氣……
回想起交手的絲絲細節(jié),熊霸已然知道,這小子突破境界,達到傳奇高手,亦或是說能與自己比肩,只在旦夕!
感受著膝側(cè)被那小子神來一筆的一腳尥中,至今還痠麻不已的痛感,熊霸的怒氣終於無可抑制的爆發(fā)出來,一掌將棋盤擊得粉碎,棋子紛飛墜地,猶如此刻熊霸沉到谷底的心情,他病獸嘶吼般嘶聲道:“此子不除,寢食難安!”
剛急匆匆趕進來的鼠爺,見到熊霸居然如此失態(tài),頓時一愕:響噹噹的金剛佛爺,稱霸江南數(shù)十載,已經(jīng)多久沒沒有如此暴怒過了?甚至連綽號中的“金剛”二字都已逐漸被人淡忘,此時此刻卻……
不過想起剛剛收到的消息,鼠爺不由一陣苦笑,甚至莫名涌起一股“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感覺,但隨即便有些煩躁的將這種沮喪的想法排出腦外。
熊霸也已經(jīng)看到鼠爺進門,當即控制了一下情緒:“耗子,怎麼了?又有什麼壞消息?趁我現(xiàn)在心情已經(jīng)壞的不能再壞了,趕緊說吧。”
這一作派,立刻讓鼠爺產(chǎn)生了一種“跌停所以破罐子不怕摔”的頹廢感,但他帶來的確實是壞消息,只能硬著頭皮說:“確實出了點兒意外,醫(yī)院那邊傳話,張子怡和那兩個被魔王窟重創(chuàng)的小子,消失了……”
“消失了?”一股駭人的氣勢頓時從熊霸身上涌起,瞪著鼠爺?shù)难凵駜簝春莸尼輳芬匀耍骸跋鞘颤N意思?他們是土行孫嗎?警察呢?魔王窟呢?還有你佈置的那麼多人,一個個都是吃乾飯的?”
如此怒不可遏的佛爺,甚至讓鼠爺都產(chǎn)生了一種寒蟬若噤的感覺,冷汗不由自主的自眉間淌下,他下意識的擡手擦了一把,顫聲道:“確實是我的失誤,暫時還沒查明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溜走的……”
熊霸確實不愧爲一省霸主,暴怒之後隨即便迅速冷靜下來,反而手一揮:“算了,人都已經(jīng)逃了,此時計較那些沒意義。立刻派人盯住葉秋,跑了阿貓阿狗不要緊,只要斬了葉秋這個蛇頭,一幫宵小不足爲患!傳令下去,任何人能幹掉葉秋,我許他一個神的位置!還有聯(lián)繫魔王窟,將傭金提高兩倍……不,五倍!擊殺葉秋,生死勿論!”
鼠爺滿臉震驚,顯然沒想到熊霸居然會開出如此之高的賞格,尤其是神將位置,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最主要日後如果進軍他省,完全可以成爲另一個霸主,只是在形式上會尊熊霸爲尊,而在實際地位上,則完全可以與熊霸平起平坐。
就好比之前的熊霸和邢老爺子,熊霸成爲江南霸主之後,雖然還奉邢老爺子爲尊,但實際上就已經(jīng)是聽詔不聽宣,此時邢老爺子過世,玉觀音上位,就已經(jīng)連宣的資格都沒有了,江南可以說是完全脫離徽州,甚至玉觀音見了熊霸,還得尊稱一句“熊叔”。
所以說,神將之位,對於地下世界來說,完全是一步登天的利好,最起碼在一省之內(nèi)絕對如此!
“四神將已折其三,想想他們?nèi)齻€都是怎麼死的,一個神將之位,有什麼捨不得的?只要能解決掉葉秋,許諾十個神將又如何!”
聽到這話,鼠爺頓時恍然大悟:沒錯,砸到腦袋上的危險纔是最大的危險,其他的……還有顧忌的必要麼?況且神將之位再重要,也不過是霸主手中的一枚棋子,身爲棋子,生死不過都在棋手一念之間,到時候還不是任我拿捏?
鼠爺頓時欽佩無比:“是我短視了,我馬上把消息傳下去。”
不到半個小時,省城內(nèi)突然多出了無數(shù)遊蕩的車輛,以及挎著長揹包,騎著摩托車大街小巷亂串的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統(tǒng)一的特點就是全部虎視狼顧,看誰的眼神兒都跟盯著牛糞的蒼蠅似的,眼中熊熊的貪婪彷彿能滲到人骨子裡去。
但這些妄圖一步登天的年輕人,註定只能充當陪襯,不到一個小時,鼠爺便得到手下傳來的確切消息:“兄弟們發(fā)現(xiàn)一輛上江牌照的汽車,在半個小時前,停在了XX路的一家診所門口,車上的人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對面報亭的老頭說,開車的是一個年輕人,下車後還吐了口血,應該就是目標沒錯。”
鼠爺眉眼不動,拿起一杯剛剛沏好的大紅袍,這還是葉秋帶來的那包,他要喝著對方的茶,送對方下地獄!
凝視著杯內(nèi)緩緩沉落的茶葉,鼠爺沉聲道:“那還等什麼?立刻調(diào)集周圍所有我們的人,衝進去把他做了!”
此時鼠爺已經(jīng)充分領會到了佛爺?shù)男囊猓幌б磺写鷥r,一定要把這個禍根留在省城!
至於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在公衆(zhòng)場合公然打砸殺人……無非就是事後拋出幾個替罪羊罷了,雖然會對佛爺?shù)拿曉斐梢恍┴撁嬗绊懀灰檬郑@點兒代價無足輕重!
“呃,這診所對面就是派出所,裡面和坐堂大夫喝茶的那個老頭就是剛退二線的所長,咱是不是換個地方?”小弟的語氣挺艱難,面對權(quán)力的誘惑,干與不幹?這顯然也是一個極難做出的抉擇。
鼠爺手一抖,熱茶一燙險些沒咬了舌頭,怒道:“那你廢話什麼?盯緊了他,看他去哪兒!今天他插翅也別想飛出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