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曦大腦遲鈍卻飛速轉著,并且又消化這個沖擊她幼小心靈的詞,戒備的講:“這有什么關系?”
白亦周玩味的笑著講:“我是在想,若你男人不能吃辣,是不是每次接吻你都得漱口?”
言曦:……
而聽到白亦周的話,王國順和葉楓林他們很認真的想這個問題。
像上次言曦跟縱柯比拼吃辣椒的事,然后默默的想,她就算是長成花,當時也沒人敢親她吧?
戟羽寒非常淡然。“這就不勞周爺費心,我們自有解決辦法。”
“是嗎?那看來是我多慮了。”白亦周大方坦然的揭過這事,坐到花園里的椅子上便講:“上餐。”
筆直一動不動站著的傭人,這才有序走進花園,在言曦他們后邊站成一排。緊接有兩個男傭人抬來一張長桌,恭正的擺放白亦周身邊,鋪好白色的桌布,擺上鮮花,戴著白色手套的傭人整齊擺上碟、刀、叉等餐具。
這一切都完成的非常迅速,行云流水,無一差錯。
等男性傭人退下,女性傭人便一一將餐點放至桌上。
言曦粗略一看,整整齊齊一條直線。
這講究的,讓沒見過世面的人覺得這周爺真能折騰。
白亦周等傭人退下,便講:“請坐龍牙女士,其他人也坐吧,你們保護牙牙和蒼龍先生也辛苦了,坐下來好好享受這頓早餐,希望它們會合你們的胃口。”
再次被叫牙牙的言曦,用刀狠狠切開片奶酪,在暗里咬牙。你才牙牙,你全家都是牙牙!
不過白亦周這稱呼有點叫人生疑。他明知道龍牙現在是蒼龍的夫人,還這么叫,似乎于禮不合。
戟羽寒和參五交換個眼神,沒說什么。
言曦詛咒了幾遍后放棄反抗。妞妞叫她的時候她還可以反駁,現在對象是周爺,她要霸氣的講:你不能叫我牙牙,你得叫我女王大人嗎?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這么說。
至于這早餐,他們是已經吃過了,但現在白亦周不是尋問,而是直接邀請。餐桌已經擺好,餐點已經上齊,吃嗎?那必須要吃的。普通人做好你的早餐了,你都不能拒絕,何況是這位周爺的。
言曦他們是已經身在敵營,在沒有到最后一步時,只能按照周爺獨裁式的意思來走。
戟羽寒第一個動身,走到餐桌前,在傭人拉開椅子后坐下。“周爺,你平常都喜歡在這里用早餐嗎?”
白亦周吃著早餐,聽到戟羽寒的話看他身邊的女孩。“如果你們喜歡,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都可以在這里吃。”
言曦連忙講:“周爺,室外吃飯固然心情舒暢,不過要是把小花小草踩死了,就太不值當了。”
“不用在意,用不了一個小時它們就會長好。”
言曦:……
她一定是碰到了假的草。
言曦借機看了下腳下。是真草沒錯,它們現因為被踩斷,還散發著草木清香和泥土的氣息。
白亦周喝了口牛奶看戟羽寒。“蒼龍先生來這里游玩,還是想做生意?”
戟羽寒沒有馬上道明意圖。“來看看,順便想多結識些人。”
“這里結識的人和你的產業不太合,恐怕幫不上你什么忙。”
“有了朋友才能開拓更多的產業不是嗎?”
白亦周笑了下。“對,你說的沒錯。”
戟羽寒舉杯向他示意了下,抿了小口牛奶。
牛奶是地道的純牛奶,加熱過,但戟羽寒還是不喜歡這種味道,便隨手將杯子放小孩面前。
言曦聽他們一來一往話里有話的聊著,正專注的吃自己的早餐,就看到面前多了個杯子。她抬頭看牛奶,又看戟羽寒。
戟羽寒揚唇,寵溺的講:“多喝點牛奶,說不定還能長高。”
言曦本來是拒絕的,但一聽到能長高這個詞,瞬間把話咽下去的點頭。
他們兩個坐的近,在旁人看來是說悄悄話,尤其是配上戟羽寒柔和聲音,小兩口感情真是好到讓人羨慕。
在王國順眼里,長官和小孩這是身份需要,才演得這出好戲。
可實際戟羽寒就是要告訴白亦周,別想對他的人有非份之想。
白亦周望著他和龍牙,明白他的意思,可他從來不是因為物有所主而放棄的人。“蒼龍先生想認識哪方面的朋友,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到你。”
“我最想認識的人已經坐在了我對面。”戟羽寒這次直白講:“來B國不想認識周爺,還來做什么?”
“哈哈。既然是這樣,蒼龍先生就在這小住幾天如何?到時等洛兒生日那天,我帶你認識更多的朋友。”
戟羽寒慎重的想了下。“很榮幸能得到周爺的厚愛,但我來B國除了想跟周爺你交朋友外,還想再多了解了解一些別的事。”
白亦周沒生氣。“沒關系,蒼龍先生從Z國過來趟也不容易,我理解。”
“謝周爺體諒。”
“不過……”白亦周看言曦。“牙牙對我有命之恩,我想在接下來的幾天多邀見她,以表感激之情,蒼龍先生不會介意吧?”
言曦聽到白亦周的話,沒胃口吃東西了。
戟羽寒看放下叉子的言曦,客氣的講:“有周爺的照顧我放心多了,怎么會介意?”說著轉頭問她意見。“牙牙,你覺得呢?”
言曦深吸口氣,還是老大不情愿的。“到時再說吧。”她這是心理話,不是故意拿橋。
白亦周敢開這個口,就料定他們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她還能說什么?只是這不爽的情緒總是要發泄給他看。
看她任性的模樣,白亦周反而愈加喜歡她了。
白亦周做為這里的一方霸主,確實如言曦之前想的,他不缺奉承的人,也不缺各色各樣的女人,就是好她這口野味。
戟羽寒感到白亦周對小孩的興趣越來越大,沒多做停留,吃完早餐就跟他告辭。
白亦周也沒說什么。
這可能是兩個在意的當事人的一種磁場,他們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防衛與戒備,卻因為種種因素他們不能扯破這些紙。
因為戟羽寒不可能說:你別想靠近我夫人十米之內。白亦周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對他做什么,他對她的喜愛還不至于把她丈夫殺了,把她搶過來的地步。
白亦周這次親自送他們出大門。
言曦在走到廣場時,看那座巨大的雕像好奇問:“周爺,那個小金人是什么?”小金人也不小,一米多高,只是比石柱要小很多。
白亦周眺望著那雕像。“好像是哪吒?我也不清楚,當時突然喜歡上東方的動畫片,就隨口跟白且說了句。”
言曦驚訝他這么個人物居然看動畫片,然后又看那小金人,心想:你一定是被白且騙了,哪吒不長這樣。但人家白且就在旁邊,并且還要送他們回去,她避免路上被他處理了,便沒把這話說出來。
跟白亦周告別,離開白晶漢宮,戟羽寒和參五他們都沒說話,也許是有周爺的人在身邊,不方便交談。
言曦也沒有說話的欲望。想想她接下來又要近距離面對白亦周這個禍害,心里就不淡定。
回到酒店,言曦忍不住問:“為什么我老是演臥底?我明明是霸氣威武的狙擊手!”
戟羽寒看她在房里走來走去的抗議,坐到了沙發上。“你是這里唯一的女性,他不找你,難道找紳士不成?”
“那還有阿曼達啊!”
“阿曼達太強悍了。”
言曦頓時不干。“你是說我不夠強悍?”她要去把白晶漢宮炸了!
戟羽寒向她勾勾手指,在她防備的走過來后揉她腦袋。“你比阿曼達要溫柔些。”
溫柔?言曦想一拳揍他臉上,用行動告訴他,她一點也不溫柔。可她不敢!大魔王的手還在頭上,她怕被大魔王按沙發上虐。
其實人有時對自己的認知是不夠的,就像戟羽寒說她溫柔,是指她對一些事情的處理,以及純良無害的外表。
戟羽寒也不想讓她跟白亦周過多接觸,如果不是正在執行任務,他甚至都不愿意他們兩個見面。但他們就是在執行任務中,小孩也不是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她是名職業軍人,即使有戴恩軍的前車之鑒,但她已經引起白亦周的注意,想再撇開是不可能的。
戟羽寒軟硬兼施把她的不滿壓下,就叫參五等人來房間商量計劃。
他們這次去白晶漢宮,可不止是多吃頓早餐那么簡單。那周爺既然敢請他們去,就要做好承擔風險的準備。
戟羽寒說完計劃,在參五以及大家的補充后,確定計劃方案。
參五講:“杰森,聽說有個專家逃到B國避難來了,你去聯系一下。”
“好。”杰森應下,立即就出去了。
葉楓林也講:“龍哥,我要去買點小東西。”
戟羽寒沒問他要買什么,點頭同意他去。“石頭,你跟諸侯一起去,早點回來。”
“是!”
參五等他們都出去,玩味的望著言曦問戟羽寒。“要是周爺真來找牙牙怎么辦?”
言曦:“我叫龍牙。”
參五:“我知道。”
“龍哥,我要出去!”言曦跳起來。“我去找諸侯他們!”
戟羽寒淡然講:“你現在是我媳婦,整天跟著他們跑像什么話?”
言曦:……
參五看抓狂的小孩,笑著講:“好了好了,不逗你。”“老板,到時要分配人跟著你媳婦嗎?”
戟羽寒看言曦,猶豫了幾秒。“叫兩個人跟她,免得周爺起疑。”
“你的人還是我的人?”
“在這里我的人有點鮮明,還是你的人。”
“OK,我這就去安排。”
還好參五安排的快,因為白亦周沒有等到第二天,當天下午便來找言曦了。
白亦周出現時,言曦躺在床上看新聞。
新聞的主題當然是關于那場屠殺及早上車隊的強勢突圍。
這兩次事情都死了不少人。
也許是周爺這次徹底的惹怒了反對派,或許是反對派首領對兒子的死余怒難消,想要跟周爺來個魚死網破,他招集了所有反對派,也就是整個國家將近一半的人,帶著因這兩次事件而死亡的人員尸體,烏泱泱的堵在總統府前,用擴音器、白布條、大橫封等,裝備齊全的跟他們耗著。
言曦看到那堆積的尸體,胃又開始作起來。她一方面同情這里的反對派,一方面又忍不住想憎恨他們。你們活人都解決不了的事,為什么拿死人來作文章?他們都已經死了,就不能好好的入土為安嗎?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引起上面的重視。這就是一個民族的悲哀,事不夠大就永遠不是事,一等事鬧大了才會緊急想解決辦法。但這次事情顯然不好辦。
一方是巨大的毒品市場,它就像一座座金山,沒有人能拒絕得了它。一方是公民的憤怒,唯有犧牲金山才能平息。
言曦撐著腦袋看記者的慷慨陳辭,在快睡著的時候被敲門聲驚醒。
“誰啊?”言曦穿上拖鞋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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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
外面站著俊美帥氣優雅矜貴的白亦周。
白亦周穿著三件式西裝,只不過沒穿西裝外套,也沒拿在手上,也許是扔在車里或是白且手里。他半長的頭發很有層次的往后梳著,偶爾有一兩縷松不夠團結的半搭下來,加上他隨意松散敞開的領口,以及那半露的大片蜜色肌膚和性感的鎖骨,真是紳士名流中又帶著狂野和霸氣,叫人看著都想尖叫。
言曦看到他頓了三秒,反射性想把門“碰”的關上。但她忍了忍,很禮貌的問:“周爺,你是來找……”
“我是來找你的。”周爺不等她說完便講:“下午有個小活動,你有空嗎?”
我沒空!我要看電視!我要保養狙!我要睡覺!
言曦吞咽了下。“有啊,不過我先生很快就會回來。”
大魔王什么時候出去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出去。不過就算他在,他也會讓自己去的。
白亦周優雅的笑著道:“白且會轉告他,而且……我也會在天黑前把你送回來。”
被他戲謔又或是深情看著的言曦,氣血唰的上沖。她才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純粹不想跟你與狼為舞,為什么要說得這么曖昧!她還是個孩子……
言曦瞅著白亦周,想到大魔王,越想越傷心的她一咬牙點頭。“那我需要換衣服嗎?”
白亦周打量她。“不用,就這樣很好。”
白曦在電梯里的時候,看了看身著休閑服和平底鞋“很好”的自己,又看旁邊衣冠楚楚的白亦周,白眼想翻到天邊去了。
可能是跟戴恩軍的緣故,她對穿裙子已經沒那么反感了。不過隨便吧,白亦周都不介意,她就更不會介意,反正丟臉的也不是她,而且就算丟臉也沒人認識她,她光腳的還怕白亦周這個穿鞋的?
白亦周不知道她一路想了這么多,回到車里就問她:“你是在擔心蒼龍先生不準你出來嗎?”
言曦沒話說。這是你的地盤,你說了算。
“放心吧,我跟他打過招呼。”
言曦:她很放心啊,后邊還有兩個雇傭兵跟著自己呢,而且大魔王也早知道你會來找我。
從上車沒說話的言曦,在看到街上游行的反對派時,忍不住問他:“周爺,你怎么還有心思出來?”
白亦周反問她。“為什么我會沒心思出來?”
言曦看外面游行的人。“事情鬧得這么大,上面肯定會想出折中的法子安撫他們。”要想安撫反對派,就必須在白亦周身上割肉。好吧,也許白亦周一點也不介意這點點肉。
“法子已經出來了。”白亦周對此事漠不在意。
言曦一聽到這個來興趣了,可表面假裝對他擔心的樣子。“怎么樣?該不會叫你賠他們錢吧?死了這么多人,肯定得要一大筆錢才能擺平。”最好把他都掏空!
嗯,她就是瞎想想!
白亦周瞧她緊張的樣子,心情莫名的好,卻也表示的風輕云淡。“沒有,一分沒賠。”
“啊?”說好的法子呢?一分不賠算什么法子?怎么安撫那些暴躁的反對派?怎么讓那些失去親人的家屬平息痛苦?!
白亦周見她終于暴露內心的想法,卻仍是淺笑著說了四個字。“全城禁毒。”
言曦有點摸不準。“這是什么意思?”該不會是以后整個B國都開始禁毒吧?那這樣白亦周是不是就要破產了?
“以后每年的十月,B國將全城禁毒30天,這是今天中午總統閣下跟我通電話所開出的條件。”
“所以,你同意了?”
白亦周看外面的人。“我能不同意嗎?”
好像也是。都鬧到這個地步了,全城禁毒一個月算是最小的退讓。言曦看外邊的街道,想明天開始恐怕有將近一半的店要關門。
不過也沒關系,禁毒30天完全阻止不了什么,反而變相的給毒商們制造了一場饑餓營銷的好活動。九月開始囤貨,十一月開始爆發,毒品市場只會比以往更火爆。
但也算是反對派一個好的開頭。現在是一個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是三個月甚至是半年。
在她想這些的時候,車停了下來。
白亦周講:“到了,我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