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透過窗紙射了進來,葉南峰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灑在地面的月光。自從聶辰回來后,他便一直心神不安,聶辰知道他的底細,如今又達到不可匹敵的境界,真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讓他粉身碎骨。
葉家在太衍宗經營上百年,好不容易有現在的地位,可不能頃刻間毀于一旦。
突然,月光中出現一個黑影,葉南峰都不知道如何出現的,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揉了揉眼睛,但那個黑影依舊在。
葉南峰的目光快速向上掃去,看到一張冷淡的臉。
“是你?”葉南峰倒吸了一口涼氣,第一反應便是呼救,然而才坐起來,一只手便按在了他眉心之上,數條漆黑的鏈鎖竄入他的肉體,捆綁住他的五臟六腑。
葉南峰連忙運轉真氣抵抗,驚訝的發現,他越是抵抗,那鏈鎖勒得越深,以至于瞬間造成嚴重的內傷,狂吐了一口鮮血。
“這是什么神通?”葉南峰頓時冷汗直流,趕緊放棄了抵抗,他有一種直覺,只要他敢動,他的五臟六腑便會頃刻間爆碎。長吸了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恐懼,問道:“聶辰,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何貴干?”
“你們葉族什么時候和邪魔勾結的?”聶辰雖然是在詢問,但語氣不容置疑。
葉南峰心中滿是苦澀,張了張嘴才道:“三十年前?!?
聶辰早已知道葉家和邪魔勾結,他清楚在這方面已經無法糊弄聶辰,索性爽快的說了出來。
“為什么要和邪魔勾結?”
葉南峰臉色一變,吱吱唔唔起來。聶辰神色一冷,心念一動,鏈鎖便深深的勒入葉南峰的五臟,讓他大口咳血。
“別,我說,我說……”葉南峰頓時怕了,生命掌握在別人手里,根本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如實的道:“他們給我們葉家提供修煉材料,讓我們葉家從一個外門家族,躋身內門家族!”
“你們給邪魔提供什么好處?”
葉南峰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提供情報!”
“什么情報?”
葉南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過見聶辰臉色一沉,忙不迭的道:“主要是太衍宗的動向,功法缺點、神通缺點等。”
“除了你們葉家,可還有其他臥底?”
“不太清楚,或許有,或許沒有?!?
“戰堂大軍為什么會全軍覆沒?聶蒼穹為什么被污蔑為勾結邪魔的叛徒?”
“戰堂之中有臥底,隨時向邪魔匯報行蹤,才致使戰堂大軍全軍覆沒;戰堂之中的臥底是洪炳坤安插的,舉報聶蒼穹勾結邪魔的人也是洪炳坤的爪牙!”
“洪炳坤和邪魔也有勾結?”
“應該沒有,不過他和我們葉家有利益關系,他就是通過我們和邪魔傳遞情報,陷害聶堂主!”
葉南峰也是心一橫,一口氣把該回答的都回答,他知道別無選擇。說完后頓時便如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了床上。
聶辰點了點頭,幾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再問,身子一閃便消失無蹤,就好像沒有來過。葉南峰頓時愣住了,聶辰完全可以利用他來扳倒洪炳坤,洗刷聶蒼穹的罪名,他為什么沒有這樣做?
過了好一會兒,一縷清風吹過,葉南峰打了一個哆嗦,才發現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濕透了,回想之前,如夢似幻。
葉南峰內視五臟,發現五臟上的鏈鎖還在,想了想站起來穿起衣服,直奔葉家的密室。
聶辰之所以沒有急著告發洪炳坤,是因為洪炳坤已經幾乎掌控了太衍宗,雖然告發能讓洪炳坤身敗名裂,但洪炳坤狗急跳墻之下會做出什么,誰也不知道。
在沒有絕對把握控制住洪炳坤之前,聶辰不會妄動。
時間悄然流逝,距離山河榜爭奪日還有三天,大長老柳清風突然降臨聶辰居住地。
“你要見我,可以叫人來找我?!甭櫝降牡?,沒有尊敬,也沒有冷漠。
不過柳清風卻毫不在意,道:“山河榜形式的嚴峻,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你有信心取得第一嗎?”
聶辰淡淡的看著柳清風,什么話也沒說。
柳清風深吸一口氣道:“真傳弟子提前進入角逐,這說明宗主候選人的較量提前進行,而真傳弟子不比內門弟子,各個都是人中之龍。最近我才得知,真傳弟子之一的金不鳴,竟然是洪炳坤的人,沒想到他的速度這么快!我要你無論如何,在比試中給我把金不鳴廢了!”
柳清風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聶辰對于這種命令的口吻很不感冒,淡淡的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不用你操心!”
柳清風一愣,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不過很快又壓制了下去,嘆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有數,那我就不多說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金不鳴或許已經服用了你的神血?!?
“神血么?”聶辰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柳清風搖了搖頭轉身離去,就在這時,身后響起聶辰的聲音:“若我把真傳弟子都殺了,你可扛得???”
柳清風眉頭一挑,脊背不由升起一股寒氣:“你就算把天捅破,我都會把它補上!”
柳清風說完便一閃不見了蹤影,聶辰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于此同時,圣女峰。
一座碧玉雕刻而成的蓮臺上,端坐著一個人,只不過這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七彩光芒之中。在她前面,一襲白衣勝雪的琴舞恭恭敬敬的站著,再無平日的冷傲之色。這人,便是太衍宗神圣無比的圣女。
圣女雖然不管俗事,但身份地位堪比宗主,乃是太衍宗的精神領袖。
“聶辰已經確定參加這次比試了嗎?”圣女緩緩的問道,聲音清純毫無雜質,無形中帶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之氣。
“已經確定參加了。”琴舞淡淡的道。
“他,終于要綻放本該屬于他的風采!”圣女嘆道。
琴舞一愣,遲疑了一下問道:“圣女,奴婢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問?”
圣女道:“你是想問我為什么幫助聶辰嗎?”
琴舞點了點頭。圣女淡淡的道:“以后你自會知道。”
琴舞微微低下頭,不敢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