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從石孔之中灑落而入,形成一道道白色的光柱。一道身影盤膝而坐,身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這光芒時而大盛,時而虛弱。
這人身姿挺拔,面如刀削般剛毅,突然睜開眼睛,目中射出兩道駭人的金光,雙瞳如炬,烈焰騰騰。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聶辰。
“呼……”聶辰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經過半夜的療養,不僅體內真氣恢復鼎盛,傷勢也基本痊愈。心念一動,儲物袋光華一閃,一道黑色的人形身影便出現在聶辰的面前,聶辰站起來左右打量了一番傀儡法相,臉上浮起一抹痛惜之色。
和白虎山莊的高手一戰,傀儡法相身上已經出現多處凹陷和裂痕,那樣強度的戰斗再進行一次,恐怕就得毀了。
對于傀儡法相,聶辰是很珍惜的,但他卻沒有辦法修復。暗暗嘆息一聲,把傀儡法相收了起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月光之下,一道白衣勝雪的美妙身影緩緩走了進來,感應到聶辰的氣息已經恢復到全盛狀態,不由一驚,問道:“你已經恢復了?”
琴舞不可思議的看著聶辰,她一直擔心聶辰無法在和古易的決戰之前完全恢復,卻沒想到聶辰現在已經恢復如初。這等恢復速度,可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
聶辰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琴舞壓住內心的波動,淡淡的道:“我爺爺和段前輩來了,他們要見你!”
聶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琴舞走了出去,琴岳陽和段長天,已經來到了不遠處的河谷之中。
聶辰對兩人見禮之后,段長天迫不及待的問道:“我聽琴舞說,姍姍那丫頭,并沒有來找你?”
聶辰問道:“她什么時候出發的?”
琴岳陽道:“十日前聽到你的消息后便從家里出發了,他哥哥陪著他一起來的。”
聶辰眉頭緊皺,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從星耀城趕到禪城,最多也就五日的時間,之前聶辰救下琴舞的地方,距離禪城也就一千多公里,以段靈珊他們的速度,就算先到那個地方,再趕來禪城,十日的時間也已足夠了。
琴岳陽笑道:“不用太過擔心,說不定那兩個娃娃已經到了附近,只是沒有和你們相遇而已。”
段長天點了點頭道:“岳陽兄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還是來說正事吧!”
幾人席地而坐,琴岳陽問道:“聽琴舞說這兩天白虎山莊的人對你動手了?”
聶辰把白虎山莊兩次派出殺手圍攻他的事情說了出來,當聽到聶辰在五個玄身法相前期的高手圍攻下還能全身而退,琴岳陽和段長天對視了一眼,目中都流露出驚訝與興奮的色彩,看向聶辰就像看到絕世寶貝一般,恨不得占為己有。
之后琴岳陽才憤怒的道:“白虎山莊歷來卑鄙如此,簡直是我們隱世勢力中的敗類,我恨不得把他們連根抹除。”
琴岳陽頓了一下接著道:“對了,你有幾成的把握戰勝古易?”
聶辰道:“對于古易,我還不是太了解,五成左右吧。”
琴岳陽點了點頭道:“你和古易的實力,應該不分伯仲,而你在戰斗經驗、眼力已經審時度勢方面,遠勝同齡中人,所以綜合實力,我覺得你比古易強一些。”
琴舞聞言,吐了一口涼氣,她一直擔心聶辰的實力不及古易,既然琴岳陽都這么說了,也就微微放下心來。
琴岳陽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這場決戰,遠沒有這么簡單。白虎山莊對古易異常的看重,絕不會讓古易在決戰中出現意外。他們在幾次暗殺你不成的情況之下,一定會重點包裝古易。”
“包裝?”聶辰、琴舞和段長天都是一愣,有點聽不明白琴岳陽是什么意思。
琴岳陽道:“我們琴家和白虎山莊敵對數千年,恐怕沒人比我們琴家對白虎山莊更為了解。白虎山莊傳承久遠,寶物無數。經過這幾次和你的交鋒,他們肯定已經看出了你的長處和短處,肯定會采取相應的措施。”
“聶辰你肉身強大,近身作戰占盡優勢。據我所知,白虎山莊有一套靈寶,名為天蠶衣,穿在身上刀槍不入。為了應對你近身作戰的優勢,到時古易一定會身穿那件天蠶衣,你的優勢便會變得蕩然無存,反而他占盡了優勢。”
聶辰的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就像他說的,真正的決戰,自身實力不一定是取勝的關鍵。古易若是全副武裝,他的劣勢就會變成優勢,對于聶辰絕不是一件好事。
琴岳陽和聶辰講解了很多關于白虎山莊的事情,其中對白虎山莊的兩大神通,白虎攻殺術和陰陽幻劍做了詳細的講解,讓聶辰提前有了認識,總比兩眼抹黑的好。
而琴家作為白虎山莊的死敵,對白虎山莊兩大神通的研究已然達到了一個很深的水準,琴岳陽不但列舉了兩大神通的優點,還說出了缺點,以及克制之法,對聶辰而言,異常的珍貴。
談完和古易的決戰之事后,難免談起了大禪寺遺址內的鐘聲。琴家做為東域傳承最為古老的勢力之一,對大禪寺的研究,也非常人可比。
琴岳陽道:“經過我這段時間研究和推測,我覺得神鐘最有可能藏在三個地方。第一個地方,虛空之中;神鐘很有可能像大禪寺一樣,藏于虛空某處次元空間之內,只有在相應的時間,才會出現;第二個地方,大陣之中;神鐘肯定是大禪寺的重寶,大禪寺舉教消失之前,或許是因為某種原因,無法把神鐘帶走,那唯一的藏身之地就是大陣之中了。”
聶辰和琴舞都有些期待,這兩個地方之前他們就知道了,不知道琴岳陽所說的第三個地方,又會是什么地方。
琴岳陽道:“第三個地方,是我結合大禪寺自身做出的推斷。大禪寺乃佛教重地,佛門之源,神鐘藏身地,很可能與佛有關!”